54.敵手

　　我和伊采來到南斗這里，已是傍晚，到原來的住處，伊采對我說，“你到深廣場走走，我去找萬歲爺。”我變成小鳥飛到深廣場，這里空空蕩蕩。我走下地下室，見到普羅米修斯，他說，“油包，你又來了?！蔽艺f，“你嗅覺真是厲害。我來想找你解悶，你整天呆在這里，不覺得悶嗎？”普羅米修斯說，“我不覺得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倒覺得悶，太不應(yīng)該了?！蔽艺f，“有一個人跟蹤我，武功很高，我想請你幫我教訓(xùn)他。”普羅米修斯說，“你做了什么壞事讓人跟蹤你？”我說，“說來話長，不是我做壞事，而是那個人很討厭。在天上，萬歲爺和田紅斗法，萬歲爺贏了，田紅的支持者處處為難萬歲爺，萬歲爺躲起來了，那些人就跟蹤萬歲爺身邊的人。我跟萬歲爺身邊的一個姑娘好，也被人跟蹤，我來這里就是想躲避一下。據(jù)說，跟蹤我的人叫何可，功力很高?！逼樟_米修斯說，“原來如此。何可來這里，我?guī)湍憬逃?xùn)教訓(xùn)他。”我說，“好的，謝謝你。我跟他大戰(zhàn)三百回合，奈何他不得。我想跟你打一打，看我能支撐多久。”普羅米修斯說，“好吧，你上來吧，拿什么武器都可以。”我變出一把劍，普羅米修斯也變出一把劍，我們打起來了。老實說，普羅米修斯的劍法不是很好，我可以打敗他，但我不想傷害他的自尊心，因此打了三百回合還沒完。普羅米修斯不想打了，說：“我看出來了，你的劍術(shù)比我高，想不到你有這么好的劍術(shù)，你打不贏他，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我?guī)筒涣四恪！蔽艺f，“你拿鐵鏈打，可能就打贏我了。”普羅米修斯將劍變沒了，變出鐵鏈來跟我打，他的鐵鏈威力大多了，打了一陣，我故意輸給他了。我說他能打贏何可，他向我保證，見到何可一定盡力而為。

　　這時來了一個姑娘，她對普羅米修斯說，“向英雄致敬?！逼樟_米修斯說，“我覺得我更像一個罪人，不是英雄?！惫媚镎f，“鐵鏈鎖不住你，你偏要裝出是在這里坐監(jiān)，我實在想不明白?！逼樟_米修斯說，“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你是男人變出來的?！惫媚镎f，“我還以為你是大老粗呢，想不到你這么細(xì)心。”我說，“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何可。”姑娘說，“你開心嗎？”我說，“有你陪我們玩，我當(dāng)然開心?！惫媚镎f，“看到你們剛才玩得很開心，我也開心。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專往能夠開心的地方去。”我說，“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可你是不安好心。看到我很無奈，你就開心了?！逼樟_米修斯對姑娘說，“你變成男的?！惫媚镎娴淖兂赡械?，普羅米修斯變出鐵鏈，說：“何可是嗎？來吧，我跟你玩玩?！焙慰勺兂鰟砀苄４蛄艘魂?，紅光一閃，何可不見了。普羅米修斯說，“真是掃興?！蔽艺f，“他有點怕你，謝謝你幫我教訓(xùn)他。”普羅米修斯說，“真是一個難對付的家伙?！蔽艺f，“我跑到天涯海角，他還是跟著我，死纏爛打?！逼樟_米修斯說，“明天他來，需要我?guī)兔δ惚M管來找我。”我就走了。

　　回到住處，伊采已經(jīng)回來，我問她找到萬歲爺嗎，她點點頭。我跟她說起何可和普羅米修斯對打的事，她說，“普羅米修斯是南斗的守護(hù)神，他肯幫你，何可自然不敢惡斗?！蔽艺f，“何可纏上我了。”伊采說，“你要振作點。”我說，“他老是跟著我，他變成什么卻很難說，要我提防每一個走近身邊的人，實在是一件鬧心的事。”伊采說，“他也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沒辦法，只能見招拆招?！?p>　　第二天早上，伊采叫我單獨去玩，估計何可會跟著我的。我卻不知去哪里為好。我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看人打拳，有只小鳥幾次飛到我面前，看來是人變的，我走出院子，趁路上沒人，我也變成小鳥，卻又不見那只小鳥的蹤影。我飛到南邊，落到米開朗琪羅家門前的大樹上。兩棵大樹上只有我一只鳥，我怎么叫都沒有鳥飛來。我干脆變了一群鳥，有二十個，吵鬧聲引來了很多只鳥，這樣就熱鬧了。無憂無慮，飛來飛去，跳來跳去，都是很好玩的。

　　米開朗琪羅回來了，大概是夜里去捕魚，現(xiàn)在回來了。我變的鳥一哄而散，飛遠(yuǎn)就變沒了。我到西邊無人的路，現(xiàn)身，去到米開朗琪羅的家門前，敲門，米開朗琪羅開門，見是我，便跟我說起晚上捕魚的情況。這次他也有很好的收成，很興奮。

　　這時，來了一個姑娘，叫米開朗琪羅幫她畫一幅畫，米開朗琪羅說他一夜未睡，沒有精神作畫。姑娘說，“我看出來了，你現(xiàn)在很興奮，正是作畫的最佳狀態(tài)。”米開朗琪羅說，“我的心很興奮，可我的身體很疲勞。”姑娘說，“這樣吧，我們都是神仙，用不著拐彎抹角，我和你以心換心，你的身體在一邊休息，把你的心水借給我作畫?！泵组_朗琪羅說，“你不會作畫，就算是借了我的心水，也未必能作畫。”姑娘說，“我畫來玩的，又不是要作畫賣給人。”我說，“他作一幅畫，能賣很多錢，怎么可能借心水給你，讓你信手涂鴉？”姑娘對米開朗琪羅說，“你是一個好人，借心水給我吧。”米開朗琪羅將心拿出來了，姑娘也將心拿出來了，他們交換，米開朗琪羅去睡覺了。姑娘來到作畫的地方，調(diào)好顏料就要作畫。我說，“我看出來了，你和米開朗琪羅素不相識，他能聽你的，一定是你自恃功力高，控制了他的心?！惫媚镎f，“你說是就是吧，你看我借了他的心水，能不能作出好畫。”她先是變出一張白紙來試筆，她亂畫一通。然后，她拿了一面鏡子，很快就畫了自己。她問我她畫得怎樣，我說，“很好，借畫家的心能成為畫家，真好。”她說，“要不，你也試試?！彼衙组_朗琪羅的心拿出來，我說，“你大概想騙我把心拿出來吧，做夢！我猜你是何可，老是跟著我?！蔽蚁蛎组_朗琪羅沖去，她變出劍向我刺來，說：“想挖掉我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我變出劍來和她打，打了半天，不能取勝。她說，“我的心是借人的，不想跟你打了。”我說，“我也不想打了?！蔽覀兺Ｊ?，我說，“你真是何可，為什么老是跟著我？”何可說，“萬歲爺把這里做成訓(xùn)練場，他究竟想干什么？我跟著你，就是想來看看他要干什么?！蔽艺f，“是不是觀音叫你來的？”何可說，“觀音不叫我，我自己來的。”我說，“你認(rèn)為萬歲爺是壞人？”何可說，“我是怕他做壞事。他的勢力很大，野心自然不小。你是他的心腹，什么都沖在前頭，別讓我看到你做虧心事。”我說，“你看到我做虧心事了嗎？老是跟著我，真是亂彈琴?！焙慰烧f，“跟著你挺有意思的，好像你去哪里，都有開心事。我沒有妨礙你做事，你用不著以敵對態(tài)度對我。你我旗鼓相當(dāng)，打起來也好玩。你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就奉陪到底。只要你去卻敵對態(tài)度，我們可以一起去玩。”紅光一閃，何可不見了，看來借著跟我說話的機(jī)會，已經(jīng)和米開朗琪羅換轉(zhuǎn)心了，米開朗琪羅仍然在沉睡中，我?guī)退P(guān)上門，走了。

　　我回到住處，伊采已不知去哪里了。大院里，還有很多人打拳。我看了一陣，一個姑娘向我走來，笑盈盈，她說，“我?guī)闳ネ??！蔽艺f，“跟你這樣漂亮的姑娘去玩，有點不方便?！惫媚镎f，“別怕，管束你的女人變成豬了?！蔽艺f，“我知道你是何可，又來糾纏?！彼f，“不是糾纏，我是看見你無聊才來陪你玩的?！蔽艺f，“你整天跟著我，有什么用？”她說，“你整天無所事事，也不見得有用。你對萬歲爺很忠誠，可他現(xiàn)在變成了豬，我?guī)闳ヒ娨娝??！蔽艺f，“惹上你這樣的人，真是煩死了。好吧，我看你能把我?guī)ツ睦?。?p>　　我跟她走出院子，來到深廣場。何可指指深廣場南邊那排屋，說：“萬歲爺在里面變豬。”南邊那排屋，有三處臺階，對應(yīng)屋頂有三根煙囪。何可帶我從中間這處臺階上，晃進(jìn)去，到東邊一間屋，屋里有六頭豬。何可說，“這里總是有六頭豬，萬歲爺變成其中一頭豬了，我不知他變成哪一頭豬。可能有一頭是你的女人變的，所以你對這些豬要尊敬?！蔽艺f，“南斗也喜歡變成豬的?！焙慰烧f，“我不知哪一頭是南斗變的。這些豬，你說聰明，還是笨？”我說，“這些豬本來很聰明，你卻輕視它們。”何可說，“我不是輕視它們，而是拿它們沒辦法?！蔽艺f，“既然沒辦法，我們還是走吧?！焙慰蓪δ切┴i說，“是萬歲爺?shù)?，叫兩聲，你的忠心愛將來看你了?！庇蓄^豬叫了兩聲，何可伸手拍拍這頭豬的頭，說：“萬歲爺，你變成豬，你的人還是對你忠心耿耿。你就放心過豬的生活吧，吃了睡，睡了吃。你的手下會幫你消滅敵人?！蔽艺f，“就算是萬歲爺變成豬，也是他的自由，和你何可變成美女是一樣的。你還是少理人家的私事為好?！焙慰烧f，“我變成美女是怕萬歲爺向我射歡箭，要是我愛上他安排的姑娘，我就大禍臨頭了?！币活^豬大叫，西邊沖來一個大將，帶著一隊人，叫我們快走，否則就不客氣了。紅光一閃，何可不見了。我變成一只蝴蝶飛走了。

　　我回到住處，不知去哪里玩好。過了一陣，伊采回來了，她說，“你怎么和何可成了朋友？”我說，“早上，我和他在米開朗琪羅家里，他借米開朗琪羅的心作畫，叫我把心拿出來試試，我怎么可能把心給他？我們打了一場，誰也奈何不了誰。他說萬歲爺變成豬，帶我去看。看來，你也變成了豬?！币敛烧f，“何可變的姑娘說，是萬歲爺就叫兩聲，萬歲爺不想暴露，我就叫了兩聲。何可詭計多端，你小心上他的當(dāng)?！蔽艺f，“萬歲爺來這里變成豬，有什么意義？我覺得我現(xiàn)在東游西蕩，也沒有什么意義?！币敛烧f，“何可可能是玉皇派來的，玉皇對萬歲爺不放過，萬歲爺只能躲避。你繼續(xù)東游西蕩，看他們怎么做?！?p>　　我又來到深廣場，這里有幾個老頭在說話，我變出小提琴來拉，一個姑娘來到我身邊，聽我拉，可能是何可。我拉了三首樂曲，就不拉了。姑娘說，“你拉得很好，為什么不拉了？”我說，“你是何可？”姑娘點點頭。我說，“你跳舞，我就繼續(xù)拉?！焙慰烧f，“我跳舞不好看，讓你失望了。我變成兩只斗雞來打斗吧?！蔽依^續(xù)拉琴，何可分身變了兩只斗雞來打斗。那些聊天的老頭都圍過來看。過了一陣，一個老頭說，“我看出來了，兩只斗雞是同一個人變的，這樣有什么好玩？我也變兩只來玩玩?！彼卜稚碜兞藘芍欢冯u，和何可變的斗雞打起來了。這個老頭變的斗雞非常能打，顯然是法術(shù)高明的人變的。打了一陣，紅光一閃，何可和他變的斗雞都不見了。我也不拉琴了，那個老頭對我說，“油包，你的小提琴又進(jìn)步了?！蔽覇査_心嗎，他說，“給人快樂，我就開心?！蔽也恢钦l，可是這里的規(guī)矩是不要問人姓名，估計問，他也不說。我說，“我變成這樣，你是怎樣知道我名字的？”老頭說，“我還是喜歡你變成六歲的樣子。你的樣子變了，可你拉琴的風(fēng)格沒有變。誰人能有你這樣的水平？”我說，“你過獎了。你住在這里嗎？剛才那個姑娘是男人變的，他來這里，無事找事，給他纏住很麻煩?！崩项^說，“我住在天上，我不跟他糾纏，不管他變成姑娘，還是變成禽獸。”我說，“他很難對付。他見勢頭不對，紅光一閃就走了?！崩项^說，“控制他的心，就能要他的命?！蔽艺f，“這個道理誰都懂，但他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老頭說，“既然你認(rèn)為他的心難以捉摸，那就不跟他玩好了。你跟我回天上吧。”我說，“好的?！?p>　　我和老頭飛到天上，進(jìn)了南天門，我問他住在哪里，他說在北邊。我想看他住在哪里，便跟著他。經(jīng)過四通嶺，他說，“你的家到了，還想去哪里玩？”我說，“我想去朝堂廣場?！焙芸祜w到朝堂廣場，老頭仍然向北飛，我只好去找太白金星。這時已是傍晚，太白金星叫我和他去散步，我變成六歲，跟他向南走。我問他認(rèn)識何可嗎，他說不認(rèn)識。我說這個人很厲害，老是跟著我，萬歲爺也躲著他，寧愿變成豬。太白金星說，“天上人不同凡人，機(jī)緣巧合就能大幅提高功力，突然冒出一個厲害的人并不奇怪。你表面上幫萬歲爺，實際要對付的人是萬歲爺，有個厲害的人纏住萬歲爺不是很好嗎？”我說，“我怕何可不知我是觀音叫來對付萬歲爺?shù)模敕皆O(shè)法對付我，一不小心，就被他害了?！碧捉鹦钦f，“你可以找觀音說明。”我說，“他未必是觀音派去的。”我和太白金星走到博溫家這里，又回頭走?；氐綇V場，我去找觀音，但觀音不在家。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舊軍較場練功，在白煙上滾圓木。練了一陣，一個姑娘來了，笑盈盈。我說，“你是何可?！彼c點頭，說：“昨天，變斗雞的老頭很厲害，你跟那個老頭認(rèn)識？”我說，“我沒猜錯的話，那個老頭也是你變的?！焙慰烧f，“你很多疑。”我說，“你真是詭計多端，無孔不入?！焙慰烧f，“我和你有很多相似之處，貪好玩，又要做的有點用。”我說，“你變成美女跟著我，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我們是天生一對?！焙慰烧f，“你擔(dān)心伊采會吃醋？我見她跟萬歲爺好得不得了，你卻看得開?！蔽艺f，“我們不說這些，今天你還變老頭來玩斗雞嗎？”何可說，“你我可以變斗雞來玩?！边@時，南邊來了一個老頭，何可笑了笑，向南走了。老頭對我說，“你今天不練劍了嗎？”我說，“我的劍術(shù)找不到對手，還練它干啥？”老頭說，“真的找不到對手嗎？我找一個來試試?！蔽也淮_定這個老頭是何可變的，想看他能找到什么貨色來跟我斗，便催他去找人。老頭分身變了一只小鳥，向西飛走了。

　　稍等一下，西邊飛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向老頭揮手致意，老頭指指我，那小子舉劍向我刺來，我只好變了一把劍來應(yīng)戰(zhàn)。這個小子的劍法非常精湛，越戰(zhàn)越勇。大戰(zhàn)三百回合，不分勝負(fù)，我盡力了，不能取勝，但也輸不了。老頭拍拍手，那小子停手，老頭對我說，“你說，現(xiàn)在找到對手了嗎？”我很慚愧，可能這個老頭和這個小子都是何可變的，真是拿他沒辦法。這時南邊來了一個姑娘，老頭和那小子便向南邊走了。

　　姑娘叫我跟她走，我不知她是不是何可變的，我不怕她。她帶我來到羅蘭的家，也就是以前乾禮在大路西邊的大屋，她不開門，一晃進(jìn)去，我也晃進(jìn)去了。她變成了羅蘭，四十多歲的樣子。她問我萬歲爺?shù)那闆r，我說萬歲爺在南斗那里躲避，據(jù)說變成豬來度日。羅蘭拍拍手，屋頂飛下一只蝴蝶，一個高瘦男人現(xiàn)身。羅蘭問萬歲爺?shù)那闆r，我說在南斗那里躲避，有個叫何可的人，不知是不是田紅的支持者，也有可能是玉皇派去的，他說萬歲爺變成豬，我也見過六頭豬，不知是不是萬歲爺變成其中之一。何可老是跟著我，今早還到舊軍較場看我練功，我跟他打來打去都不能取勝。羅蘭說，“萬歲爺利用歡軟玩偶除去了田紅支持者中八個主要人物，田紅到人間投胎了，他的支持者已經(jīng)成不了氣候。何可應(yīng)該是玉皇派來的?！备呤菽腥苏f，“把何可殺了。”我說，“我殺不了他。功力高的人能分身變來變?nèi)?，不能控制他的心就無法殺死他。”高瘦男人說，“利用真氣就能殺了他。明天，你還去舊軍較場練功，我變成蝴蝶守著，他如果去，我就殺了他?！边@就給我出了難題，我不想殺何可，不能讓這個高瘦男人殺了何可。這個男人我猜是幫乾禮維持真氣的人。我說，“你跟我打一場，看你能不能很快制服我。何可很有能耐，也十分謹(jǐn)慎，稍有不妥就會紅光一閃逃掉。”羅蘭說，“好吧，你們兩個打一場看看。”

　　我見北邊墻上掛有劍，就去拿了。高瘦男人使用三節(jié)棍。我們打了三百回合，我占了上風(fēng)，羅蘭叫停。我對高瘦男人說，“你贏不了我，也就贏不了何可，可能你殺不了他反被他害了?！备呤菽腥讼蝾^上一指，他頭上現(xiàn)出一個像月亮的發(fā)光體，他叫我指定這個發(fā)光體，他也指定這個發(fā)光體，我的身體迅速發(fā)熱，看來他在把真氣傳給我。我說，“我全身發(fā)熱了?！备呤菽腥苏f，“這樣就好。”發(fā)光體暗了下來，像月亮的東西一小半黑了，黑影如同一把刀。高瘦男人說，“這是黑月刀。”我說，“以前第二皇后風(fēng)眉會用黑月刀?！备呤菽腥苏f，“你跟風(fēng)眉的事天上人都知道，你跟她跑遍了世界，她教你用黑月刀嗎？”我說沒有。高瘦男人向上一指，發(fā)光體只剩黑月刀。黑月刀向我劈來，我的眼前一黑，手腳不聽使喚了，想躲也躲不開。高瘦男人說，“我現(xiàn)在一劍就能要你的命。”我說，“我沒煉過真氣，能用黑月刀嗎？”高瘦男人說，“剛才你身體發(fā)熱，就是接收了我傳送給你的真氣?！蔽艺f，“我不接收你的真氣，可能就不被你的真氣控制了。”高瘦男人說，“你不接收我的真氣，更容易被我控制。”羅蘭說，“殺了何可，可能就沒人敢和我們作對了，希望你們馬到成功?！?p>　　第二天早上，我又到舊軍較場練功，我變出一個大洞，在洞里變一個村子，二十個人捉對廝殺。一只蝴蝶在我頭上飛，應(yīng)該是高瘦男人變的。但是等到太陽很高了，也不見何可來，這正合我的心意。我拍拍手，將大洞和里面的人變沒了，那只蝴蝶飛到我面前，我伸出右手，它落到我手指上，我?guī)フ伊_蘭。到羅蘭的家，高瘦男人現(xiàn)身，我說，“這個何可非常難對付，他可能嗅到了異樣的氣氛?！备呤菽腥苏f，“你去南斗那里，看他會不會跟去那里。”羅蘭說，“難道他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我說，“我去南斗那里看看?！蔽揖妥吡恕?p>　　我騰云駕霧，來到南斗這里，到住處，不見伊采。我到南斗的住處，變一只蝴蝶飛到豬欄，見到那六頭豬，我現(xiàn)身，對那些豬說，“萬歲爺在這里嗎？伊采在這里嗎？”那些豬不理我，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