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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邪玄天鑒

第三章 刀劍無名

正邪玄天鑒 玄天一鏡 6050 2022-08-12 18:55:57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愿解如來真實義。

  一首《開經(jīng)偈》,是佛門在大唐興起的最好開端。自武周女帝以來,大唐又歷經(jīng)十一帝傳至武宗皇帝。

  這中間大唐經(jīng)歷了數(shù)次禍起蕭墻的皇位之爭,百姓們又經(jīng)歷了由開元盛世走向長達(dá)八年戰(zhàn)亂的安史之亂。由于皇家的扶持,再加上戰(zhàn)爭對百姓們的摧殘,使得外來的佛教在中原這塊土地上很快的生根發(fā)芽,蓬勃發(fā)展,信奉的人數(shù)成倍增長,完全超越了本土教派的道教。

  佛門香火鼎盛,愿力凝聚,最初確實為朝廷做了不少鎮(zhèn)壓邪祟,阻擋妖魔的一些大事,居功不小。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佛門不斷的擴(kuò)建寺院,到處的圈地占山,惹的民生凋敝,賦稅入不敷出,朝廷上下無不怨聲載道。

  終于在會昌五年七月份,唐武宗一旨令下,于是乎一場席卷全國,轟動天下的滅佛興道事件,就這樣開始了。

  唐武宗這一政策對于當(dāng)時的大唐來說,著實起到了猛藥治陳疾的作用,立竿見影。隨著大量僧人還俗歸鄉(xiāng),從事生產(chǎn),使得朝廷賦稅得以增加,凋敝的民生得以恢復(fù),讓搖搖欲墜的大唐江山,止住頹勢,再次煥發(fā)起生機(jī)來。

  然而天不假年,一代明主英年早逝,這也為整個中原正在進(jìn)行的,如火如荼的滅佛大計埋下了兵災(zāi)禍劫。

  此時的中原大地上,處處可見光著頭的和尚面色頹然,來去匆匆。一隊隊巡邏官兵,在官道上騎著馬來回奔走,將一群群和尚按戶籍發(fā)配,趕回鄉(xiāng)里,一路上吆喝叫罵聲此起彼伏,絡(luò)繹不絕。

  在這些和尚中另有一群光著頭的女人卻格外引人注目,原來這些女人都是附近一個寺廟里的尼姑,老少皆有,老者五六十歲,少者十七八歲正直妙齡。也正因如此,使得這些尼姑被一群官兵圍上,擠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調(diào)戲著。

  這些尼姑長年住在深山古剎,念佛誦經(jīng),何曾見過這等陣勢,面對這些兵痞的粗言穢語,一個個顯得慌亂無措,害羞不已。其中一個年長的老尼姑見狀,當(dāng)即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眾弟子聽了亦忙閉目合十,默念:“阿彌陀佛?!?p>  那些官兵們見一開始還慌亂害羞的小尼姑們,被老尼姑一句話安撫下來。其中一個九品校尉的軍官頓覺氣惱,一臉戾氣的吼道:“老東西,軍爺看上你的這些徒子徒孫也算是她們的造化,先皇有旨滅佛興道,你的這些徒子徒孫一旦發(fā)回鄉(xiāng)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還不是找個鄉(xiāng)野村夫嫁了過活,若是跟了我們每年現(xiàn)成的俸銀,戰(zhàn)功獎賞,如果不幸戰(zhàn)死還有朝廷的撫恤,哪一個不能養(yǎng)活她們?”

  老尼姑并不答話,只顧閉目念佛,身后眾弟子亦是跟著誦念起來。

  校尉見被眾人無視,心下大怒,道:“一群不知好歹的禿驢,弟兄們都別愣著了,那些老的統(tǒng)統(tǒng)發(fā)回鄉(xiāng)里,這些年輕的我們一人一個,抱回去做老婆,給我上。”

  他這一喊,其手下官兵俱是在軍營廝混多年的兵痞人精,平時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哪里見過這等如花似玉的俏尼姑,一個個早已饑渴難耐。二三十個官兵嗷嗷怪吼,紛紛向著最近的小尼姑們撲去。

  老尼姑面色大變,厲聲喝道:“你們敢?”

  然而終究是色厲內(nèi)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們這群嬌弱女子哪里擋得住這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魁梧大漢。

  其中一個絡(luò)腮胡子的中年副尉,下手最是麻利,抱住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尼姑就往人群外拖。期間還不忘上下其手,在那尼姑身上一陣亂摸,嚇的那小尼姑驚叫連連,哭泣不止。

  其他人見那大漢得手,還挑了個最漂亮的,亦是不再遲疑,一擁而上,搶起人來。

  一時間,整個官道上,馬嘶人喊,中間還夾雜著一聲聲女人的哭泣。往來客商,和尚紛紛遠(yuǎn)避,押送過往的官兵無不露出艷羨之色。

  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眾人只覺眼前似有什么東西飛過,繼而只見絡(luò)腮胡子那碩大的人頭沖天飛了起來,大量鮮血自脖頸處噴出,在人群中四濺飛射。

  變故乍起,來的突然,眾人短暫的驚愕后,女人們驚聲尖叫,男人們慌亂色變。唯有那校尉早已見慣了血腥,雖有驚嚇,卻很快鎮(zhèn)定下來,喝止住慌亂的眾人,高聲叫道:“什么人?膽敢殺官?”

  他這一聲落下,鎮(zhèn)住在場眾人,全部安靜下來,四處張望,尋找兇手。

  一陣微風(fēng)吹過,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的血腥之氣,同時也伴隨著一股濃烈的殺氣越來越重。所有人都被這無形的殺氣壓的透不過氣來,每個人的臉上早已大汗淋淋,身體卻冰寒刺骨。

  “一劍碎虛空,一刀破蒼穹。江湖無名氏,世路有心人!”

  就在眾人快承受不住那猶如實質(zhì)般的殺氣之時,一道詩號響起,遠(yuǎn)處官道上一個背著刀劍的青年,攜帶無盡殺意,面容冷漠肅然的踏步而來,長發(fā)迎風(fēng)飄散,殺意肆虐瘋長,他每踏一步,身后的刀劍就會發(fā)出一道刀芒劍氣,也就有兩個官兵的人頭跟著飛向了半空。

  刀劍青年出現(xiàn)時雖在遠(yuǎn)處,但他每步踏一下,其人就前進(jìn)數(shù)丈之遠(yuǎn),待到他走到那校尉跟前,其手下官兵俱已人頭落地,全部死絕。

  校尉大駭,騎在馬上瑟瑟發(fā)抖,即便百戰(zhàn)余生,又何曾見過這樣的血腥殺戮,不見動作,只見人頭滿天飛。

  校尉看著已到跟前的刀劍青年,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是什么……么人?”

  刀劍青年此時正與他錯身而過,并未回答,只是在錯身之際,側(cè)臉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無喜無悲,這一眼寒意至極。校尉從其眼神中看到了真正的血腥和殺戮,那是地獄,是尸山血海。

  校尉被刀劍青年看了一眼之后,仿似被施了定身法,端坐馬上一動不動。直到那青年消失不見,他的耳中響起一聲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輕語“刀劍無名”。隨后他發(fā)出一聲凄厲哀嚎:“不……”一顆碩大的腦袋突然飛起,拋出老遠(yuǎn)砸落在地上。

  原來就在他問話之時,就在兩人錯身之際,刀劍無名那一眼之下。劍氣瞬發(fā),切斷了他的脖頸。只是劍氣太快,他并沒有當(dāng)場死亡,直到刀劍無名徹底離開人頭才離體,拋飛落地。

  如斯手段,恐怖至極。震懾住了其他往來的官兵,那些尼姑紛紛閉目誦經(jīng)不敢多看。

  刀劍無名離開不久后,悟道真才匆匆趕來,看著滿地的尸體,跺腳哀嘆:“來晚一步。”

  也不做任何停留,連在場的其他人都沒多看一眼,閃身離開,繼續(xù)追刀劍無名去了。

  眼看著二人來去匆匆,卻又飛天遁地,神鬼莫測,眾人無不面面相覷,驚駭莫名。最后不知是誰發(fā)了一聲喊,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溜啊。”

  這一喊之下,無論是官兵還是和尚,鬧鬧哄哄的各自奔逃,原本熙熙攘攘的官道上,瞬間人群走的一干二凈。只留下一地?zé)o頭的尸體,寂靜森然。

  夜幕降臨,這條官道上自白天死人之后,就再無行人經(jīng)過,只有那幾十具無頭尸體散亂的躺在那里。

  入夜時分,陰風(fēng)陣陣,不知自哪里飄來絲絲霧氣,氣氛頓時詭譎起來。一陣夜梟哭啼之后,地面上的無頭尸體,突然發(fā)出恐怖的變化,其中一具居然緩緩的坐了起來。這坐起的無頭尸在地上一陣摸索,終于被他摸到一顆頭顱不管是不是自己生前的就往斷頸處安放。

  這頭一放在斷頸處,居然一下子變得完好如初,就連斷口傷痕都沒有了。與此同時,更多的無頭尸體爬了起來,紛紛找到一顆頭顱安放好之后活了過來。

  就在這時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八角鈴鐺,輕輕一搖,那些找到頭顱,再次復(fù)生的官兵像是聽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嘴里發(fā)出一聲聲不是人言,反似獸吼的低沉之音。

  隨著鈴鐺越搖越急,那些復(fù)活的官兵吼叫的也更加響亮。來人非常滿意,有著女子般容貌的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詭笑。看了看手中的鈴鐺,此物名喚伏妖攝魂鈴,可攝取所有動物人類的魂魄,轉(zhuǎn)嫁在任何一個死者身上,哪怕就是一具白骨此鈴也能讓他附魂行走聽其調(diào)遣。

  這鈴鐺本是一山野部落的祭祀圣物,不知為何那幾百人的部落一夜間全部暴斃,無一活口,這鈴鐺卻落在了此人之手。從此行走江湖,自稱伏妖師,非正似邪,其性格乖張孤僻,喜怒無形,殺人救人全憑心情。

  搖了一陣鈴鐺,感受著自己釋放的野獸魂魄與這些新死之人完全融合之后。伏妖師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都別嚎了。那個,我簡單的說兩句。你們這些畜牲也算是還魂再生了,雖然當(dāng)初是我吃了你們的肉,但如今我又給你們找了具更好的人體,你們也就別在記恨我那點口腹之欲了。從今以后,由本師帶領(lǐng)你們闖蕩天下,征伐武林,功成之日爾等俱是擁護(hù)之功臣,到時候榮華富貴,不對,妙禽美獸享用不盡,山珍海味管飽管夠?!?p>  “嗷!”

  在伏妖師一番激進(jìn)演講,深情蠱惑之下這些裝進(jìn)禽獸魂魄的士兵一個個獸欲膨脹,野心大漲。

  “這個……”伏妖師虛按了按手,正要再說些什么,卻是戛然頓住,皺著好似女人的妙眉看向腳下,只見一個還未找到頭顱的尸體,一路摸索之下,來到了他的腳邊,正抱住他的右腳使勁搬抬。

  “沒用的東西。”伏妖師原本胸中豪情萬丈的激情瞬間沒了興致。暗罵一聲晦氣,抬腿一腳將那尸體踹飛出去。

  那些兀自歡呼咆哮的士兵見此,霎時閉了嘴巴,哼哼唧唧,瑟瑟發(fā)抖的趴伏一地。

  另一邊,那被他一腳踢飛的尸體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剩下的最后一顆頭顱旁邊,將其抱起按上。

  再次復(fù)活的士兵,扭了扭脖子,四下觀望一番,在看到不遠(yuǎn)處的伏妖師之后,這剛復(fù)活的他嘴里發(fā)出‘汪’的一聲,手腳并用的奔到伏妖師的腳邊,圍著他打起轉(zhuǎn)來,還不時的用脖子在他小腿上來回蹭著,甚是親昵,最后蹲伏在他的腳邊,伸著舌頭與他對望。

  伏妖師見到這士兵如此模樣,不禁想到曾經(jīng)他有一只喚作小黑的寵物狗,后來被他給燉了吃了,魂魄收在這伏妖攝魂鈴里,不想今天借尸還魂把這黑狗的魂魄給放了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是人的樣貌,卻做著狗的行為的士兵,內(nèi)心不禁無名火起,再加上這士兵還不時的用頭去拱他的小腿,伸著舌頭一臉獻(xiàn)媚的表情,伏妖師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躁動,大喝一聲:“什么玩意?!痹俅我荒_將其踢飛出去。

  經(jīng)此一番折騰,伏妖師再無訓(xùn)話的心情,大手一揮,道:“以后爾等就是本師麾下第一批將士,開拔出征?!?p>  “嗷嗷嗷!”

  一群早已不是人的人,一陣吼叫之后,隨在伏妖師身后走入薄薄的霧氣之中,伏妖師在前面踏步而行,身后眾人,或是蹦跳縱躍,或是四肢奔跑,還有幾人居然煽動雙臂飛在了半空,好一番飛禽走獸的場面。

  孤獨的身影,沉默的性格,是刀客?是劍者?都不是,他只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從來不主動告訴任何人有關(guān)他的身世和名字,見過他的人只知道他是一個背著刀劍的青年,認(rèn)識他的人都叫他無名。從此他便有了自己的名字,刀劍無名。

  這一日,悟道真一路追著刀劍無名而來,終于在洛陽城外追上了他。這些年來悟道真不止一次的這樣攔住眼前之人的去路,也不止一次的被眼前之人從容離去。非是他能力不夠,只是雙方都不曾用全力,每次都點到即止,一個無心為敵,只想問個結(jié)果;一個心無旁騖,只為懲奸除惡。

  對峙的雙方,雖無相殺的氣勢,卻有各自都散發(fā)出迫人的壓力。四目交匯,刀劍無名難得的率先開口道:“悟道真,你追了我三十年,我們也交手不下幾十余次,彼此實力也各自了然,你留不住我,我也贏不了你,今日我進(jìn)洛陽城有事要辦,不想再有你從中作梗,壞我大事,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今日都告訴你,只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p>  “那好?!蔽虻勒嬉妼Ψ竭@次如此痛快,問道:“你到底是誰?”

  “刀劍無名?!?p>  “刀劍無名?很符合你的氣質(zhì)?!蔽虻勒纥c了點頭嘀咕著,又問道:“你來自哪里?六幫三寨十九派是不是你滅的?”

  這一次悟道真連問了兩個問題,刀劍無名也不廢言,直接回答道:“地獄,是?!?p>  悟道真被刀劍無名的直接搞的有些措手不及,撓了撓頭,又問道:“你為什么要殺他們?”

  刀劍無名回道:“因為他們該死?!?p>  “理由?原因?”悟道真逼問道。

  “這就是理由,我說他們該死他們就該死?!钡秳o名,有些反常的多說了一句。

  悟道真眉頭一皺,道:“你又何以能斷他人生死?”

  刀劍無名有些不耐道:“悟道真,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再多問就僭越了?!?p>  悟道真聽出刀劍無名的語氣有些變冷,絲毫不懼道:“濫殺無辜,汝非良人?!?p>  “嗯?”刀劍無名原本平和的氣勢陡然銳利:“你想與我為敵?”

  悟道真針鋒相對道:“你想與邪魔為伍?”

  “哈哈哈,悟道真,你雖非惡人,卻執(zhí)意如此的話,我也未嘗不能殺你。”刀劍無名被悟道真言語激的怒極反笑,氣勢暴漲之下殺意陡增,如狂風(fēng)怒浪,席卷八方。

  迎著撲面襲來的殺意威壓,悟道真前踏一步,腳下形成一個太極圖案旋轉(zhuǎn)擴(kuò)散,陰陽互轉(zhuǎn),其雙腳微錯,剛好踏在陰陽魚的頂端。體內(nèi)真氣彭湃流轉(zhuǎn)。抵擋住刀劍無名的氣勢,針鋒相對道:“那就看你有沒有殺我的本事了?!?p>  彼此對峙的氣勢不斷遞增,終于在到達(dá)一個頂點之后,二人同時動作,拳掌齊出,浦一接觸,彭湃雄渾的真氣激蕩碰撞,以二人為中心,腳下泥土受兩大高手內(nèi)力催壓,不堪負(fù)重,接連爆炸翻騰,四周草木紛紛斷折,爆燃起來。

  只此一招便可看出二人根基之深,內(nèi)力之強(qiáng)。這一擊只是彼此試探,接下來才是對決的開端。

  刀劍無名被悟道真糾纏三十余年,二人多次交手早已心中有數(shù),一拳過后,身后刀劍同時出鞘,右手破空刀,左手碎虛劍,刀劍互補(bǔ),攻守平衡,對著悟道真就是一記斜刺,豎劈。

  悟道真首次見刀劍無名拿出兵器與自己打斗,當(dāng)下大叫一聲“來的好”。繼而右手聚氣凝罡,封住劍勢,腳下錯步騰挪,避開刀芒,撞入向刀劍無名的胸口。

  貼身近戰(zhàn),勝敗就在毫厘之間,生死只在轉(zhuǎn)眼一瞬。

  刀劍無名左手劍身回轉(zhuǎn)反刺,右手反握刀柄,向外橫切,正是內(nèi)外夾擊。

  如此近的距離,悟道真緊貼刀劍無名內(nèi)側(cè)左臂,堪堪避過這回頭的一劍,而后出掌對劍身向上一拍,借助對方的劍蕩開快要近身的刀,跟著又是一轉(zhuǎn),背對著刀劍無名,反手架在他的雙臂腋下,猛然發(fā)力,來了個漂亮的背摔。

  刀劍無名人被甩在空中,刀劍向下戳在地面,架住身軀,跟著又是一個鷂子翻身,刀劍自下而上,對著身后的悟道真順勢逆斬。

  兩大高手近身相搏,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交手已不下五十余招。刀劍無名,心中有事,不愿與悟道真做過多的糾纏。

  在二人又一次碰撞之后,彼此分立。刀劍無名橫刀豎劍,矗立不動道:“這一招分你我二人勝敗?!?p>  悟道真笑道:“如此甚好,注意來。”

  說罷,起招運式,納天地元氣于丹田,提全身真力與雙掌。太極圖案伴勢而生,環(huán)繞周身,旋轉(zhuǎn)不停。

  另一邊的刀劍無名見悟道真出手就是道門上乘的玄功絕學(xué)。當(dāng)下也不再保留,劍行碎虛之招,刀走破空之勢,刀劍相互交錯,形成一個十字花斬,隔空對著悟道真沖擊而去。

  “虛空逆斬!”

  強(qiáng)大的刀芒劍氣臨身,悟道真,左手抱虛,右手握實,太極圖案在其身前越轉(zhuǎn)越快,刀芒劍氣撞在上面,強(qiáng)大的沖擊力,使得空氣中猶如平靜的湖面落入一片樹葉,蕩漾著層層波浪,其周身三丈之內(nèi)的土地,不斷翻動炸起,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數(shù)步方才止住。

  雙方相持有數(shù)息,悟道真突然大喝一聲:“給我破?!?p>  抱虛左手驟然握實,只見撞在太極圖案上的刀芒劍氣,倏然崩散,化為無數(shù)的點點星光。繼而其握實的右手猛然一松,又是一聲輕喝:“給我去。”

  “抱實守虛,道化陰陽。”

  那太極圖案震碎刀芒劍氣之后,隨著悟道真的右手一松,好似松開了牽拽的繩索一般,沒了限制,飛速旋轉(zhuǎn)著向刀劍無名撞去。

  面對極速而來的真氣太極圖,刀劍無名瞬間被包裹其中,外人看不清里面的真實情況,只聽得一陣乒乒乓乓的金鐵交鳴之聲,伴隨著一聲聲的氣勁爆炸,塵煙彌漫之下,更是模糊了所有的視線。

  待到最后一聲暴響過后,一切嘈雜歸于平靜,塵煙也是慢慢散去,只是場中除了一地的狼藉,哪里還有刀劍無名的身影。

  悟道真,雙目微瞇,撫了撫頜下短須,喃喃道:“這次終于漏了點實力,只可惜又讓你溜了,看來這次只有先進(jìn)洛陽城后再去找你了。”

  “殺伐果斷,去留隨心,毫無牽掛,要是正道還好,若是邪祟歹人可就大條嘍!”悟道真一邊向洛陽城內(nèi)走去,一邊憂心忡忡的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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