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尹托,突然見到如此多寒莊人冒出來,內(nèi)心除開倍感意外,還有種欣喜在恣意翻涌著。
該感覺的滋生,全源于周世貿(mào)和關(guān)仲緒在口頭上的宣傳,講寒莊人都是周昌殺的,而他直接替寒莊出頭成為不折不扣擊殺周昌的大英雄。
弄得緊跟劉文娟找來的眾人,全發(fā)自內(nèi)心對他這個人充滿濃濃的感激之情。
然而,他被熱情洋溢亂哄哄的眾人圍在中間位置,兩耳聆聽著五花八門的問候和關(guān)心,一顆心里面或多或少有了些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別扭,純粹是受之有愧。
好在眾人的激情冷卻下來沒在淤泥地上呆多久,又啟程原路回寒莊。
大家七嘴八舌商量著要給他整個別具風(fēng)格的篝火晚會,同時代表寒莊榮獲新生。
一直話少的劉文娟不想返回寒莊去,她躲在背后向尹托講了自己的想法。
眼前情況算是劫后的重生,尹托還有件事情需要去寒莊才能完成,自然是不肯答應(yīng)劉文娟先要回家的提議,“少廢話,一場大災(zāi)難過后理應(yīng)聚攏來好好慶祝下高興高興,你真要拖后腿的話,只怕到頭來你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就剩個不會做人?!?p> 表達的意思倒是不算難以理解,咱們兩個既然選擇離開寒莊,先應(yīng)該在寒莊留個好名聲。
頃刻間,劉文娟為難了。
兩眼在不自覺中望向了高聳入云的懸崖峭壁,她預(yù)感自己的現(xiàn)有狀況根本爬不上去。
道理很簡單,她擁有非常嚴重的恐高癥。
先前能從上面下來純屬于天大的奇跡,若想再次刷新記錄繼續(xù)創(chuàng)造奇跡的話,簡直難如登天。
站在旁邊的尹托,很快發(fā)現(xiàn)劉文娟眼里面所蘊含著的窘態(tài)。
啥也沒有顧得上多說,他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向懸崖峭壁望幾眼,先有幾絲看得見的輕蔑之意浮現(xiàn)臉龐,隨即是沖著劉文娟嘻嘻壞笑,“真要感覺害怕,讓我充當苦力負責(zé)背你走吧!”
無需存有絲毫質(zhì)疑,那石壁上形成的陡峭之路對他來說完全可以輕松拿捏,不足掛齒。
在劉文娟心目中自然不會懷疑尹托身上具有的超強能耐。
但問題的重點是覺得不妥當,她又向沿著懸崖峭壁往上攀爬的寒莊人皺起眉頭,“你那張臭嘴巴真是講得出口,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你背著算什么?”
整件事情終歸清清楚楚明擺著的,她怕人講閑話不想和尹托走得太近。
用心仔細想想當前的情形,寒莊現(xiàn)有的新環(huán)境,可以說早已不再是原先那種完全孤立于這個世界之外的地方,在看得見的明天肯定會融入外面社會的體系之中。
自己身上偏偏早烙印上不能夠篡改的印記,戶口本上曹新兵老婆。
某年某月某天真要把寒莊發(fā)生的事情傳到曹新兵耳里,那豈不讓尹托和曹新兵的仇怨更深?
鑒于此種因素得出結(jié)果,在明面上,劉文娟堅決要和尹托劃清界線。
至此,暗地里打定主意不走了,她盤算著等下等人走完以后再去周圍附近轉(zhuǎn)悠兩圈,看有沒有其它路徑可以前往寒莊,倘若找不到的話,只能夠遺憾的選擇獨自先離去。
只是尹托持有的觀點不允許那樣子玩,他聽聞過劉文娟的話忍不住取笑,“真不會講話,讓我?guī)兔Ρ诚掠猩逗靡篌@小怪的呢?腦子里也不想想咱們兩個走到現(xiàn)在,我對于你來說就差最后一道工序沒有完成了的?!?p> 從源頭上慢慢回憶兩人共有的點點滴滴,兩人之間還真是他講述的那副樣子。
剛踏進遺棄山的日子,兩人由于秦山木的從中作梗,他上廁所之類的事情全是劉文娟幫忙協(xié)助解決,半夜睡覺更是包裹在同個床單里不分彼此。
目前情況,認真細究兩人關(guān)系真就只差過夫妻之間的夜生活了。
內(nèi)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小角落,劉文娟有本賬自然清楚明白,她有些尷尬有些難為情。
也直接導(dǎo)致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落了個大紅臉,又望幾眼懸崖峭壁上的寒莊人,無人回頭關(guān)注她的存在,立馬惱怒著沖尹托小聲兇:“你不想活了是嗎?咱們兩個的私事情哪可以拿出來隨便亂說,惹毛我信不信廢掉你那個總想作案的工具?!?p> 臨到末了板著臉,她緊跟著又不忘嘰嘰咕咕做個補充,“眾人面前和私下能比嗎?”
意思很明顯,無人看得見的地方,彼此抓下捏下摸下倒是沒什么?
俗話說沒人知道就沒發(fā)生。
可這大庭廣眾之下,其性質(zhì)就完全不同了的。
總之一句話想要做個啥都正常的人,用以遮羞披在身上的那層皮不能丟。
生活必須要有不可觸碰的敬畏。
誰曾想尹托腦子里偏不那樣理解問題,他靠近劉文娟不聲不響直接扛起來就邁步向前走,一張嘴還配合兩只手流里流氣的說:“這種手感真心不錯,全是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今后寒莊沒有周昌的存在,咱們兩個應(yīng)該好好深入交流才會有些意思。”
騷操作遠沒完,他故意在劉文娟大腿上滑動兩下,自個兒咧嘴笑,“咋樣?舒服不?”
“你就是個恬不知恥沒有底線的臭流氓?!?p> 強制壓低聲音怒罵著,劉文娟雙手被牢牢控制著沒脫身之策,唯有改變先前思路,又咬牙切齒兇神惡煞的警告,“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兒?真要把我摔進了淤泥之中會死人的?!?p> “咱們兩個哪有那么容易死?!?p> 又不老實的故意在劉文娟身體上抓捏兩下,尹托打趣道:“不想我占便宜盡量少講兩句話?!?p> “我都讓你扛在肩上了還盡講風(fēng)涼話有意思嗎?”
滿嘴義憤填膺的抗議完,劉文娟依舊忘不了繼續(xù)講狠話硬要賭勁兒,“一會兒真要走到絕對平穩(wěn)的安全之地,我非要讓你搞清楚鍋兒是鐵倒的?!?p> 玩味的干笑兩三聲,尹托不示弱,他嘲笑著回敬道:“你最好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再跑前來找我麻煩,這次提前打包票肯定會讓你做成我懷里面躺著的女人。”
懶得再搭腔,劉文娟鼻子里面連接冷哼兩聲,一張櫻桃小嘴兒翹起三尺長。
不過心里對尹托全是些鄙視和不屑,竟癡心妄想讓我做你女人,自己還是回家里去努力想你的冬梅妹子,我這里就別指望了,老娘真要褲腰帶不緊讓你隨便睡,今后還如何在懷遠村立足……
致使劉文娟想到最后不愿廢話,她保持沉默任由尹托扛著爬上了寒莊。
哪知前面的人全都等候著,一看到尹托,立馬搶著說:“巫婆剛傳話有事情想要找你的人,讓你務(wù)必要記得馬上前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