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于從側(cè)面打過來的繡花拳頭,尹托單憑感覺直接向旁邊躲開去,隨即打開門下車。
只是副駕位坐著的陳熙鳳,她內(nèi)心燃燒起的莫名之恨未能得到發(fā)泄,滿目怨氣又看不懂尹托為何黑天摸地的要跑下車去,一時間顧不上其它搶先詢問:“你不聲不響的想往哪里走呀?”
“你給我安心待在車里就好?!币泻喢鞫笠獩]做正面回答,他算是含糊其辭打馬虎眼。
歸根結(jié)底,他懶得浪費口舌在此講出自己想法。
飆車比賽到現(xiàn)在,兩者輸贏已基本確定,但為了確保勝利果實以防某種萬一,他必須提前做好防備工作堵住所有可能會出現(xiàn)的漏洞,真正規(guī)避走到最后變成空歡喜。
其中道理簡單,賽車場通過監(jiān)控器可以大致看清沿途的飆車情況,而他眼下所處的位置恰好在盲區(qū),這時若不趁早想法動手做些事情,對方得知會輸以后偷偷使壞豈不啥都前功盡棄玩完了嗎?
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尹托不想做那個倒霉蛋,他為了幾百萬賭資必須搶占先機。
先前飆車跑在后面老遠就遭遇到石頭攔路,一旦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駕駛的車跑到了前面去,那幫天不怕地不怕常年混在賽車場的家伙肯定是啥都干得出來。
當下位置屬于公路邊沿沒有安裝路燈的空白之地,剛好可以避開沿途眾多攝像頭,只要讓架在路邊的電線,自創(chuàng)條件彼此形成短路現(xiàn)象,現(xiàn)階段所面臨的問題豈不迎刃而解?
而車里,陳熙鳳對于尹托簡短的敷衍話自然是無法接受,她整個神情顯得越發(fā)郁悶窩火,卻硬生生讓自己耐著性子呆坐分把鐘才打開車門追出去。
意圖很明顯,她想要獲知尹托躲開自己單獨在外面悄悄干什么?
可她壯著膽子腳踩公路獨自摸黑向前走幾步,隔老遠距離看見尹托手里拿捏著從路邊雜木樹上扳下來的枝丫,稀稀疏疏幾片分不清顏色的葉子在微光之下附著枝丫上搖搖晃晃。
尹托這波操作在搞啥名堂?
在不知不覺中把兩只眼睛瞪圓瞪大,陳熙鳳滿臉疑惑自始至終看不懂,她停下走動的腳步,先忍不住好奇開口詢問:“半夜三更的專門下車弄根枝丫來做什么?你還要不要繼續(xù)飆車?”
“你講到哪去了,今晚飆車關系到幾百萬賭資豈能半途放棄?!?p> 尹托不含糊首先敞明自己持有的觀點,緊隨其后搖下手上的枝丫又解釋:“你千萬不要對我的做事風格感到驚訝和奇怪,稍稍等候下啥都看明白了的。”
確實是闡述的狀況基本上沒出現(xiàn)明顯延遲,他話畢,立馬調(diào)整下手上枝丫的拿捏姿勢,再仰頭望幾眼斜面空中,一用力朝夜空橫向穿過的兩根電線投擲出去。
手上力道不偏不倚不大不小,讓他傾斜拋出的枝丫最終掉落電線上,兩端磕碰聲,直接形成簡易橋梁似的快速連通了火線和零線。
頓時,火線與零線在半空中短路,也導致連接兩者的枝丫冒了火,仿佛燒電焊火光四濺。
依舊老樣子站立在公路上的陳熙鳳徹底看傻了眼,她渾身嚇個激靈的同時間,兩只腳不受思維控制朝后連退數(shù)步,“這是你嘴里面讓我稍等下明白的事情?”
“我們先還是趕快走吧!”
尹托不愿意花費時間講述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無視半空中起了明火的枝丫,幾步返回公路拉起陳熙鳳就朝車的方位瘋跑,“眼下面臨的真實情況不宜在此多做停留,一切等到車里再和你好好的慢慢嘮叨,總之不明白的全給你整明白?!?p> 此時此刻的賽車場,關心賽事情況的眾多賭徒及飆車愛好者,他們守候大屏幕底下,三五成群嘰嘰喳喳說笑著突然看到大屏幕沒了圖案,全被施掉魔法似的啞了口。
幾秒鐘時間過去,一人不耐煩率先打破寂靜發(fā)出聲音,“咋搞的會變成這樣子呢?”
“我操,我賭了錢的,兩眼要是啥也看不見,這叫我如何安心?!迸赃吋一餄M臉苦惱不自覺的站起身來,他緊跟前面說話者吆喝道。
左邊路口位置端坐的黑衣老者,他聽聞著快速冒出的各種聲音自行感慨,“今晚事情顯得很蹊蹺啊!該類現(xiàn)象是以前任何時候都不曾有過的問題,看樣子等下肯定有怪事情發(fā)生。”
“你們吵什么?”
角落里看上去有些身份地位的彪形大漢,他望幾下越發(fā)混亂的場面,一陣煩躁不由得扯開喉嚨大聲怒吼道:“光知道瞎逼逼有毛用呢?先找人問下不就得了?!?p> 訓斥聲里,他掏出兜里手機趾高氣揚的開始撥打電話。
誰料幾下功夫撥打過去,傳回提示音正在通話中。
確實不湊巧,平日里專門負責監(jiān)控室工作的小男人,因為顯示屏上突然中斷的幾組畫面,他剛好拿著手機在向賽車場電工匯報當前有的情況。
偏偏大腿上摟抱著女人的電工絲毫不顯急,他在手機里對小男人堅稱連接顯示屏的線被無意間碰到了,讓小男人根據(jù)他的提示方法自己先動手檢查數(shù)據(jù)線。
最終結(jié)果忙活大半天仍然老樣子無法恢復到以往有的正常狀態(tài)。
這弄得電工沒了脾氣,他只好推開大腿上摟抱著舍不得松手的女人,自顧自跑進旁邊機房。
無需思考打開緊靠墻壁的配電柜,立馬發(fā)現(xiàn)飆車沿線的那相電跳了閘。
問題原來出在這里!
電工暗自松口氣,他伸手剛試著準備合上閘閥,丟在兜里的手機又拼命響了起來。
誰打的?他顧不及多想摸出手機接聽,“說,找我啥事情?”
“我們這里監(jiān)控咋搞的呀?為何飆車沿線安裝的所有攝像頭,一下子全黑屏了?!笔謾C那頭是韋老板的小情人,那尖酸刻薄的質(zhì)問聲顯得非常不友好。
一顆心原本沒當回事兒,可聽聞對方的話竟在不知不覺中皺起眉頭緊了下,這使得電工趕忙端正態(tài)度想要做解釋,又發(fā)現(xiàn)跳開的閘閥合不攏,頓時意識到線路出了問題。
于是,他尋思下急忙改口說:“真心不大好意思,從我在機房了解到的情況看問題,飆車沿線的電有可能出現(xiàn)短路現(xiàn)象,一時半會恐怕很難修好,其中原因自然歸結(jié)于晚上不好在外面作業(yè)。”
“你確定你的判斷沒有出現(xiàn)錯誤?”
韋老板的小情人不置可否緊跟著先詢問句,卻不等電工做出回答,又火急火燎吩咐道:“你再好好復查下機房這邊的情況,我安排人手開車前去檢查線路,今晚務必要修好。”
話畢無需電工同意直接掐斷兩人連線,她不拖延點開手機上的內(nèi)部交流群說:“外圍負責維護公共秩序的各位同仁,馬上給我開車出去檢查飆車沿線的電路,一發(fā)現(xiàn)問題上報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