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心
陳冬與柳小露兩人踏步而出，攜手向白崖壁而去。
就算趙宣及那位追隨者相繼淪為灰袍，他們也并未就此放棄希望。
兩人的身影，帶著一絲決然。
看著陳冬與柳小露兩人，唐離眼中，若有所思。
有些隱秘，似乎正在浮出水面。
但有時又若隱若現(xiàn)，晦澀不清。
他需要更多的線索。
嗡。
陳冬與柳小露腳下，也出現(xiàn)了陣圖。
兩人被光柱籠罩。
終于，他們的發(fā)絲、衣袍，也逐漸被灰暗浸染。
但他們，并未像之前趙宣及那位追隨者，痛苦、絕望，乃至狂熱，兩人攜手并立，無比平靜，及釋然。
光柱消散。
陣圖之上，兩道灰袍，一高一低，并肩懸立。
陳冬與柳小露兩人，也成為了灰袍。
看著陳冬與柳小露所化的灰袍，場間，再次變得有些默然。
兩人的選擇，及堅持，讓人敬佩，而又感慨。
既然已變?yōu)榛遗?，柳小露的病癥，也該隨之消散了吧。
……
“這座崖壁，根本沒有機(jī)遇，只是個陷阱而已！”
突然有人言道。
“是呀，各位同門，別再被蒙蔽了，這座崖壁，只能讓人淪為灰袍，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機(jī)遇?！庇腥烁胶偷?。
眼看著趙宣、陳冬、柳小露等人相繼淪為灰袍，在場眾人，心中也都不由得悸然，對白崖壁，有了顧忌，及懷疑。
“反正這次秘地探險，已有了不少收獲，只需等待秘地封藏，將我們傳送出去，也不虧了。不管這座白崖壁有什么隱秘，跟我們也沒有關(guān)系?！?p> “對?！?p> 眾人議論，言道。
唐離默然未語。
這件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根據(jù)模擬所示，若最終沒有人能夠感悟白崖壁隱秘，等到秘地封藏，這里，沒有一人能夠置身事外。
“哼，一群庸人?！?p> 正在此時，一道冷哼聲，突然響起。
“莫大的機(jī)遇，就在眼前。一個個，卻都畏葸不前，像你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修行?！?p> 王羽踏步走了出來。
他向著白崖壁踏步而去。
“王羽……”
“他準(zhǔn)備，參解白崖壁的秘密了？”
“難道他，看出了些什么，已經(jīng)有信心能夠感悟這座白崖壁的秘密了？”
王羽的踏出，頓時令得一道道視線聚集，人們低語議論，眼神也變得有些復(fù)雜。
嗡。
王羽腳下，陣圖隨之浮現(xiàn)。
光柱籠罩。
與此同時，鏗鳴傳出。
王羽祭召出了七柄玉劍。
玉劍懸浮列陣，組成劍陣。
王羽一身白袍，翩翩如玉，發(fā)絲迎風(fēng)飄舞。
不知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炙熱。
陣圖光芒，映照著他俊逸，而又漠然的臉龐，灰暗不定，仿若在真實，與虛幻之間，不斷變幻。眉宇間，一抹狂熱，及野望，也隨之浮現(xiàn)。
“呵呵呵呵呵--”
王羽驀然肆意而笑。
“怎么回事？”
“難道王羽，真的感悟了這座白崖壁的秘密？”
看著這一幕，人們驚詫、愕然。
崖臺上，司清鈴也是不由得看向王羽，眼眸略凝。
唐離默默看著王羽，眼中思索。
“不對。”
隨后，他略微搖了搖頭，口中低語道。
“呃--”
就在唐離低語之時。
陣圖中，王羽身軀驀地一僵。
四周，七柄玉劍顫鳴，旋即，劍身開始變得灰暗。
“不！”
王羽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驚悸，但一切，都已不可阻擋。
繼玉劍之后，他的發(fā)絲、衣袍，也開始變得灰暗，灰霧彌漫，面容也隨之幻化，逐漸變得虛幻。
王羽掙扎、低吼。
……
……
“嗬。”
“嗬。”
“嗬?！?p> ……
一陣陣喘息，如若困獸般，不時響起。
王羽低垂著臉，發(fā)絲披散，懸立在陣圖上。
一身白袍，已變得灰暗，垂落在地上。
他，變成了灰袍！
“嗬！”
突然間，他猛地抬頭，虛幻的面容，浮現(xiàn)出血紅眼眸，看向眾人。
唰！
旋即，他驟然躍起，灰袍飄舞搖曳，如同一道灰色閃電，又仿若幽靈般，向著人們狂襲而來。
王羽淪為灰袍，竟像是瘋了般，殺向眾人。
“不好！王羽瘋了！”
“他淪為了灰袍，難道還想拉著我們，為他陪葬！”
人們大驚，四散閃避。
王羽如同兇獸邪魔，沖至人群中，七柄玉劍隨之襲殺。
頃刻間，殺得人群人仰馬翻。
有人跌撞摔倒。有人滾落崖石。也有人不幸中劍，鮮血四濺。
“嗬嗬嗬嗬嗬，殺！”
嘶吼聲中，王羽灰袍狂舞，沖殺至一位年輕弟子身前。他四周的七柄玉劍，也已變得灰暗枯寂，狂卷著殺意死氣，嗚咽鏗鳴，如怨如泣，向著年輕弟子襲殺而至。
眼看著年輕弟子即將就此命亡。
一道劍光，驟然亮起。
劍光清冷，而又決然、玄秘。
鏗--
劍光擊飛七柄玉劍，又如同閃電般，一劍穿透了王羽的身軀。
“呃--”
王羽一怔，旋即，身上霧氣猛然潰散，最終，只剩一襲灰袍，緩緩墜落，掉在了地上。
劍光隱沒。
一道劍鐲，靜靜懸浮。
崖臺上，少女踏步佇立，火紅衣裙，迎風(fēng)飄曳。
四周寂然。
王羽的瘋狂，令人心有余悸。
同時，人們看向崖臺，神情也變得有些肅然，及敬畏。
此次三號秘地探險。
人們本以為，王羽雖屈居第二，但與司清鈴，相差并不會太多，甚至可能平分秋色。
但如今看來。
第一，與第二的差距。
比人們想象的，似乎更懸殊。
鏗，劍鐲重又懸停在司清鈴手腕上。
司清鈴看向白崖石壁。
“難道司清鈴，也想去感悟這座白崖壁的秘密？”
“她也不會淪為灰袍吧？”
看著司清鈴?fù)虬籽卤?，人們不由得低語議論。
“就算放棄這座白崖壁，憑司清鈴的天賦、資質(zhì)，也必然前程無限。她為何還要不顧兇險，執(zhí)著于此？”
有人不解道。
“或許這就是身為天才驕子的道心吧?！?p> “道心？”
“呵呵，你以為，天才驕子的想法，會跟你這種普通人一樣？但凡天才驕子，都有著自身的驕傲。若是如今，看到機(jī)遇，顧忌不前，只怕這一次退縮，會讓他們的道心，遭遇蒙塵，以后，又再怎樣與別人爭奪機(jī)遇？與別的天才驕子爭鋒？”
“有時，天才驕子，也是種負(fù)擔(dān)，不是誰，都能承載得住的?！?p> 嗒--
司清鈴踏落石崖。
她向著白崖石壁，踏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