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峰的回答,蔣大勇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意識到了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岔開話題說道:“你打算怎么幫她們?”
李峰知道這個她們是指的那對母子,不過這好像不歸他管吧!
“你不是警察嗎?她們的事不是應該你管么?你問我干什么!”被蔣大勇的問題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我是想讓你幫忙想想,張豪是回家后死的,你說的他是依靠最后的執(zhí)念回到了家我信!可是法官不是我。
所有的監(jiān)控都表明張豪的死亡和公司沒有一點關(guān)系,這就不能判定是工傷了?!笔Y大勇有些苦惱的說道。
“那他們公司是什么態(tài)度?”
“啪”
“公司那邊只愿意承擔張豪的喪葬費,還說這是出于人道主義關(guān)懷下屬,我去你大爺?shù)娜说乐髁x,不眠不休的加班130多個小時,鐵打的都扛不住?!?p> 蔣大勇一手拍在桌子上,又嚇了其他顧客一跳,李峰也懶得去賠不是了,看蔣大勇這架勢沒少在對面碰壁。
從蔣大勇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那家公司不想承擔什么責任,不過作為公司讓員工不眠不休加班130多個小時,現(xiàn)在員工出事了,公司說一句承擔喪葬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這句話就不怕手下的其他員工聽見,寒了他們的心嗎?
“這個我還是叫姚錦來處理吧!畢竟他們有專業(yè)律師團隊,專業(yè)的事情,就要請專業(yè)的人來做,我們在這里討論半天都是瞎忙活?!?p> “也好!”
李峰拿出手機,撥通了姚錦的電話,把這邊事給姚錦說了一下,那邊讓他們等一會兒,他馬上就過來。
放下手機,拿起烤串和蔣大勇吃了起來,等待姚錦的到來。
大約1個小時后,姚錦開車帶著白雪來到了燒烤店,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配上金絲框眼鏡,更有一種書生氣息迎面撲來。
“哥,我來了!”姚錦拉著白雪坐在了旁邊,周圍的顧客見到白雪,除了老顧客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新顧客們都是眼前一亮,被白雪的美貌所吸引,有些人甚至流起了口水,被旁邊的女伴揪著耳朵罵。
這也不能怪白雪,誰讓她是狐族呢,天生魅惑,這是刻在基因里的改都沒法改。
李峰點頭示意知道了,蔣大勇則是招呼了二人一聲。
“哥,這位是我們集團的法律顧問,王律師,有什么問題,告訴他吧!這方面他是專業(yè)的?!?p> “你好,顧律師這么晚還要你親自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這件案子是蔣警官負責的,由他來告訴你,應該比較全面?!?p> “你好,這是我應該做的?!?p> 李峰站起身來和顧律師握了一下手,蔣大勇也是一樣,并讓蔣大勇把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
“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
等蔣大勇講完后,顧律師思考良久,然后扶了扶眼鏡說道:“這件案子不管是從什么方面來看,在法律上都是得不到任何賠償?shù)摹?p> 《勞法》上雖然有規(guī)定加班時間的上限,但是張豪的死亡地點是在家里,不管是公司監(jiān)控,還是天網(wǎng)都能證明張豪的死亡地點。
所以工傷這一塊兒,是不用去考慮了?!?p> 眾人一聽這話,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不一樣,焉了吧唧的。
“顧律師,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你不是最好的律師嗎,你應該還有其他辦法的?!币﹀\也被這一家人的遭遇所感動了,不死心的開口問道。
“姚小老板,我只是說在法律上很難得到賠償,沒說其他方面不行!”顧律師嘴角上翹,輕蔑一笑,頓時顧律師給人的感覺完全變了,從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變成了一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眾人被顧律師的笑容整的不寒而栗起來。
蔣大勇則是眉頭一皺,他作為警察,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李峰倒是無所謂,只要不是殺人放火,謀財害命,他都可以接受。
“那……那……那你還有什么辦法?”姚錦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很簡單,兩個字‘輿論’把這件鬧大,憑借張豪和趙鈺這對孤兒寡母身世,就可以博得很多同情,依靠網(wǎng)上的輿論迫使公司做出妥協(xié)。
雖然這招有點損,你們別忘了法律不外乎人情,張豪的死,跟公司是脫不了關(guān)系的?!?p> 顧律師說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叮,張豪遺愿已完成?!?p> “你們先聊,我進去一下?!蹦X海中突然想起了,系統(tǒng)提示音,這就表示里面已經(jīng)聊完。
進入后院后,見到趙鈺已經(jīng)在那里哭得泣不成聲了,小男孩則是在一旁像個小大人一樣,拍打著母親的后背。
張豪則是一臉欣慰的看著她們母子,臉上除了欣慰就是不舍了。
東來原本兩人的,現(xiàn)在也只剩下一人了。
走到張豪面前:“現(xiàn)在可以安心上路了吧!”
“嗯!謝謝!謝謝你!讓我這輩子可以聽見小鈺的聲音,能夠當面和她們道別,我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只不過我想在拜托你一件事,雖然我知道這樣有點貪得無厭,但為了他們母子倆我還是要說?!?p>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她們兩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她找一份工作,讓你的孩子能接受好多教育?!?p> 李峰一看張豪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說什么,在他沒開口前,李峰就率先答應了下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了,只能說一聲謝謝!”
“走吧!和他下去吧!”把東來叫過來,讓他帶著張豪下去。
“冬菊是不是有點接受不了這樣從場面?”看向東來問道。
“她眼窩子淺,最見不得這個。讓恩公見笑了?!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哎!你們這才開始,后面見的會更多,習慣就好!”拍了拍東來的肩膀說道。
“嗯!恩公那我們先走了。”
李峰點了點頭。
臨走時,張豪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哭泣中的趙鈺。
等他們走后,來到趙鈺面前。
“走吧!外面還有件事需要你去做決定?!?p> 小男孩把這句話用手語翻譯給了趙鈺看,趙鈺點了點,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眼淚,并把凳子放回了原位,桌子也擦拭了一遍。
等李峰帶著趙鈺出后,蔣大勇幾人還沒拿定主意,見李峰把正主帶出來了,蔣大勇也是眼前一亮,他們幾個在這兒討論半天,正主還沒說話呢。
李峰把趙鈺介紹給姚錦三人認識,并把剛才幾人討論的事說了一遍,小男孩則是充當臨時翻譯員。
七、八歲的小孩,能把手語表達的這么清楚,熟練的讓人心酸,足以見得這手語已經(jīng)成了他生活中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當趙鈺得知幾人想要靠輿論幫她姚賠償?shù)臅r候,站起身來,對著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看向了小男孩,摸了摸他的腦袋,眼神中全是母性的慈愛。
轉(zhuǎn)頭看向大家時,對著眾人一笑,搖了搖頭。
“我不想要這種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