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山洞里的病秧子
裴佑欠身說:“請圣女在這里稍事休息。我父親有事出門去了,過兩天就回來。”
“大祭司不在?”方沐和挑眉問。
裴佑無奈地嘆了口氣:“是的,端木寅嘯的兒子擺滿月宴,父親推脫不過,過去吃席了?!?p> 方沐和挑眉:“看來,右祭司跟新島主的關(guān)系相處的還不錯嘛?!?p> 裴佑再次欠身:“為了島民能夠過幾天安生日子罷了。請圣女先休息兩天,父親最晚兩天后回來?!?p> “好,你去忙吧息?!狈姐搴痛蛄藗€哈欠,轉(zhuǎn)身找床。
“您先別睡,一會兒要用晚飯了?!迸嵊犹嵝训馈?p> “晚飯不必管我,我先睡一覺再說?!狈姐搴蛿[擺手,一頭倒在床上。
伍伯榮抱著佩刀坐在門口守著。
周野則跟裴佑要了個單獨的院子,審訊那個行刺的小姑娘去了。
在這種地方,任誰都不可能安心的睡覺。
方沐和也只是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沉下心來聽著周圍的動靜。
如今她的聽力可擴展到方圓十里左右。
也就是說,這整個村落里的動靜,只要她想聽,都能聽得到。
她聽見裴佑出院子的時候叮囑女傭男丁們守好院子,不許閑雜人等過來打擾,又安排人去給方沐和做晚飯。
從這里離開之后,裴佑先去周圍巡查了一番,天黑時,有一海鳥飛來,落在裴佑的肩膀上。
裴佑跟海鳥閑話了幾句,從它腿上解下一個小竹筒,里面是裴冥送來的消息。
他沒有讀出來,方沐和沒辦法聽見內(nèi)容。但這事足以說明裴冥的確不在這里。
隔壁院子里,周野在審問那個行刺的女孩兒,但女孩嘴巴很硬,自始至終都不說話。
外面有人來,被伍伯榮擋住。
“奴是來問問圣女醒了沒有,晚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女仆說的是島上方言,伍伯榮基本聽不明白,意思都是靠猜。
“圣女還沒睡醒,出去!不要打擾圣女休息!”伍伯榮冷著臉,衣服不好惹的樣子。
“是?!迸痛饝?yīng)一聲退了出去。
方沐和起身,赤腳踩著木板地走到門口。
伍伯榮察覺到動靜忙回頭:“醒了?剛才她們來回晚飯已經(jīng)好了……”
“咱們出去走走?!狈姐搴颓穆曊f。
“那這里……”
“玲瓏!”方沐和摸了摸狗頭,“守在這里,誰也不許進來?!?p> “汪!”好的主人。
方沐和悄然出門,伍伯榮隨后跟著,兩個人看似隨意散步,實際上去的卻是一處斷崖。
“前面應(yīng)該是斷崖,要小心?!蔽椴畼s小聲提醒。
“沒事?!狈姐搴投紫律砣ィ跀嘌逻吷?。
伍伯榮心里多有疑惑,但卻沒吭聲,只警惕的握著佩刀注意周圍的動靜。
“我得下去一趟,你守在這里,若有人發(fā)現(xiàn),必須解決掉?!狈姐搴秃鋈徽f。
“啊?!”伍伯榮瞪圓了眼睛,“這是斷崖,你怎么下去?”
方沐和笑了笑,從系統(tǒng)背包里拿出一把繩索,一端系在自己腰上,另一端繞在礁石上。
身體輕盈一跳,便消失在斷崖處。
伍伯榮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忙撲過去查看。
但見方沐和的身形如一只敏捷的獸,一縱一躍之間,節(jié)奏整齊,動作輕靈,特別吸引人。
伍伯榮暗暗感嘆,這位方姑娘真是奇才!
方沐和順著斷崖往下,大約到三分之二處方才停下。
她認真地摸索著崖壁的礁石,然后一點一點的尋找,沒多會兒功夫,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口。
就是這兒了!方沐和勾了勾唇角,如此隱蔽的地方,真是難為這些人了。
洞口里有沉重的呼吸聲,是人的;也有細微的動靜,應(yīng)該是獸。
方沐和從聲音里判定,這里面定然別有洞天。但她沒著急進去。
畢竟這里也算是敵后了,她想有一個更確切的判斷。
她趴在巖壁上又等了好一會兒,洞口的石頭傳來輕微的聲響,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推開。
方沐和忙屏住呼吸,緊緊地貼在巖壁上。
一塊尺許見方的石頭往里凹進去,很快又是一塊,隨后第三塊……
原本只有腦袋大小的洞口很快變得足夠一個成年男子通過。
哦豁!果然有驚喜!
洞口被打開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從里面鉆出來。
方沐和一下認出這個人——南四海!
一聲“南四叔”差點破口而出,她還是忍住了。
南四海在洞口外面僅能容下一人站立的凸石上把洞口堵起來之后,深呼吸兩次,便縱身跳入海中。
方沐和這才悄悄挪過來,把堵在洞口的石頭一塊一塊的推進去,然后貓腰鉆進了洞里。
“啾啾……”有人來了?
“吱吱……”幼崽?
“唧唧……”好香好甜好想吃她……
各種小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
“誰?咳咳……”一聲蒼老的呵斥,又透著深深地無力。
“唧唧,唧……”香甜的小點心……
“啾啾,啾啾啾……”嗚嗚~血脈之氣?。”戎魅说臍庀⑦€霸道……
又是一陣小動物的叫聲。
方沐和沒吭聲,先轉(zhuǎn)身把洞口封好,方往里走。
海上有明月,但洞里很黑。
方沐和站定腳步,吞了一顆透視秘藥之后,眼前的事物方清晰明朗起來。
巖壁上趴著許多蝙蝠,還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小動物們。
方沐和現(xiàn)在跟小動物們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它們發(fā)現(xiàn)了她,卻并不驚慌。
一雙雙烏溜溜的小眼睛盯著她,似乎還帶著喜悅和期待。
一路往里走了幾十步,面豁然開朗。
洞頂鑲嵌著兩顆夜明珠,洞里的以一切都清晰明朗。
一塊漆黑如墨的石板上躺著一個滿頭銀絲的男人,旁邊有石雕的一桌一凳,桌上放著一個水囊。
“呵!你是端木寅嘯的人?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了這里……”男人皺眉看著方沐和。
“你猜錯了。”方沐和走到男人跟前,垂眸看著他。
若是忽略這一頭銀發(fā),只看他蒼白病態(tài)的臉,這人也就四十來歲。
嘖,還挺好看的。
反正方沐和覺得養(yǎng)眼的很,眼角眉梢,五官線條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方沐和打量著這位病秧子,病秧子也審視著方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