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仰天長笑:“一個餓瘋了的貪狼,在山頂似在眼前般的大而明亮的月亮前、舉行過祈愿般的祭司,便在濃濃的夜色中如一道閃電,從山巔滑落。
它的野心和饑餓導(dǎo)致此刻的它無人能敵,目空一切!
野獸的本能和兇殘?jiān)谒砩险孤稛o遺。
但饑餓并沒有讓它失去理智,它維持著自己作為捕食者應(yīng)該有的迅捷和謹(jǐn)慎?!?p> 說到這里,李白仰頭又是一口酒:“它的目標(biāo)是散發(fā)著溫暖燈光的小屋。而那小屋中有光,就一定有人!
有人就一定能讓他飽餐一頓!
那屋中所有的——是一翩翩起舞的窈窕女子,此刻她正在盡情舞蹈。
舞姿動人,體態(tài)柔美。
長衫綾羅,頗為怡人。
看樣子應(yīng)該是舞的久了,細(xì)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順著她柔順的及腰長發(fā)、一直滴落到地面上。
她在為誰而舞?
她在為自己而舞。
她舞的是自己的熱愛、舞的是自己的青春、舞的是自己的夢想!
一個執(zhí)著的、為了夢想而拼搏的、不愿停歇的女子,看上去既讓人心痛,又覺得由衷敬仰!
你看的癡了。
坐在窗前,直到屋中的燈火熄滅了,還沉醉在剛才的舞蹈中。
等你回過神來,早已沒有了那種吃掉她來填飽肚子的欲望。
相比之下,你覺得自己很小——格局很小。
雖然肚子還是很餓,但你已經(jīng)決定放棄,并且祝愿這位為了夢想和熱愛執(zhí)著的年輕又美麗的姑娘,能做一個甜甜的美夢。
不去想到你這丑陋的貪狼,去造成她的困擾,對她造成驚嚇?!?p> 李白說到這里,兩眼平靜如坐定一般,仿佛正在經(jīng)歷一場心靈的洗禮。
緩了緩,他又接著看口:“改變你的——究竟是她的柔美舞蹈?還是她的柔美身軀?又或者是她對生活的熱愛的、那種苦中作樂的態(tài)度,還有她對夢想的執(zhí)著追求?
你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但你卻真真實(shí)實(shí)的被她改變了。
那一刻,你甚至覺得自己的殘暴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你萌生出了要保護(hù)她的想法。
你淪陷了……
多么凄美的故事??!”
李白的眼睛微瞇,發(fā)出由衷的贊嘆:“尤其是詩中的一句——軀意柔美展綾羅、細(xì)汗淋漓垂青絲,生動形象的寫出了舞女的體態(tài)和場景,讓人不禁無限遐想。
跳動的光影伴隨著優(yōu)柔的舞姿,在墻上的二維平面和立體的三維空間中,二者相輔相成,不失為一副世界名畫。
讓人仿佛置身現(xiàn)場、身臨其境的欣賞、這樣一場美輪美奐的舞蹈表演!
而且也讓人設(shè)身處地的感受到了舞蹈者的投入和對生活的熱愛,覺得仿佛這世間充滿了美好。
忘掉了那些困苦和難過?!?p> 頓了頓,李白接著沉浸在品味中:“最后一句——愿你長夜多美夢,夢中無我皆長情。此句一出,頓時將之前那個兇惡的貪狼形象抹去,化身成為一名癡情兒郎。將保護(hù)世間的美好作為己任,讓人覺得原來在美好的事物面前,就算是再兇惡的生命體也會被喚醒內(nèi)心深處那一抹柔情。
同時也升華了主題,告誡人們就算是一只貪狼——也會有鐵血柔情的一刻,更何況是作為食物鏈頂端的人類!
而且也規(guī)勸人們要時刻記得熱愛生活、傳播美好,畢竟關(guān)鍵時刻你會因此而留住自己的性命,從而更好地去熱愛生活。
也就是說——只要人人都獻(xiàn)出一點(diǎn)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明天!”
說完,李白又是大口飲了葫蘆中的烈酒。
豪邁地呼出一口令人舒暢的氣來。
“好酒!”
“好詩!”
李白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詩中畫面、欣賞美人起舞一樣,下意識地嘟囔著:“妙哉!妙哉??!極致的浪漫,極致的浪漫?。 ?p> 看著沉浸式體驗(yàn)的李白,張小寶也不再做打擾,便悄然起身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解手去了。
一泡尿撒完,張小寶心里痛快極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和輕松。
畢竟人生得意之事莫過于得一知己。
滿意的大搖大擺的走向火堆,看見李白還在那里品味詩句。
時而瘋癲大笑,時而皺眉沉吟,似走火入魔一般沉浸其中。
“太白兄,不要再想那些啦,我這里還有一首,不知太白兄可有興趣品評?”
看他興致盎然,張小寶決定立馬來一個趁熱打鐵,讓李白徹底的愛上自己。
“好啊!快說與李白聽聽。高僧的佳作真是耐人尋味,品之如清泉甘茗,回味無窮而又讓人受益良多?!?p> 李白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趣,兩眼放光般的盯著張小寶,表現(xiàn)的迫不及待。
“那你且聽——”
張小寶故作深沉的盤腿而坐,接著緩緩開口:
“山間流水?dāng)y云飛
停也思追
走也思追
亂石挾骨堆
崖中浪雀驚鳴危
退
退
退
來意漸覺虧”
“好!”
李白聽罷,不出意外的拍手叫好。
似是得到了不可多得的寶藏一般。
“高僧果然不同凡響,作詩都是韻味十足,令人無限遐想。而且含義豐富深刻,各種技巧運(yùn)用嫻熟,思想表達(dá)十分到位,讀之如飲甘霖?!?p> “哦?此話怎講啊太白兄?”
張小寶來了一招明知故問,想著看李白接下來會對自己的詩作如何品評。
他可太喜歡李白夸自己了。
那感覺就像自己被人捧起來舉到天上,有一種“飄飄然如遺世獨(dú)立”的暢快感。
李白往火堆中丟入一塊干柴,隨后沉吟了一下,接著開口:“縱觀全詩,應(yīng)該是講你某次出游的經(jīng)歷。
按照一般的情況,作詩之人應(yīng)該會先從景物入手進(jìn)行描寫,而且大多極盡辭藻之華麗、平鋪景色之秀美。
盡管你也不例外,但卻別開生面,沒有用那種俗套的手法去描寫景色。
開頭一句——山澗流水?dāng)y云飛,短短七字,便用擬人化的手法將景物寫活了,同時也交代了地點(diǎn)和環(huán)境。
天空晴朗,流水清澈。
水在流動,云在飄動。
此刻云的倒影映射在清澈的山澗流水中,讓人有了一種不知道是水在帶著云跑、還是云在帶著水飛的夢幻感覺。
而且用一個“飛”字形容水流速度之快,也描述云的飛行之疾。
讀到這里,仿佛讓人有一種微風(fēng)拂面的輕快感受。
同時,水流之快也表現(xiàn)出地勢的險峻來;水流清澈,更描繪出風(fēng)景的優(yōu)美。
真是一副環(huán)境宜人,空氣清爽的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