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是你的,這張是我的,這張是他的,你的,我的,他的……”
林守的房間里,沈虛和顧憐都在一起在分鎮(zhèn)兇司發(fā)的六千二百兩賞金。
不過,眼睛盯著綠花花銀票的只有前兩者,顧憐這家伙不食人間煙火,根本不在意金錢,光是他帶出來的那一疊咒符都價值連城。
“吶,咱們仨公平分配?!?p> 林守說道,“沈兄殺了境界最高的章有為,六千二百兩里,三千兩是他的。小顧,你舍身吸引那三人,冒的風(fēng)險最大,你分二千二百兩?!?p> 道士對這個分配方案卻有些沒想到,笑道:“我以為你最后只分給我?guī)装賰赡亍!?p> “我是那種人嗎!”
顧憐笑而不語,拿了二千二百兩,又從中點出一千遞回來。
“你什么意思?”
這回輪到林守詫異。
“別誤會,不是給你的,拿去給小青買靈藥?!?p> “嘿,你平常整日跟她斗嘴,倒是很關(guān)心嘛?!?p> “你不要算了。”
“哎,要要要。”
林守趕緊搶過來,這樣一來,小青化龍的概率應(yīng)該又能再漲一分,自己可以出點錢,和滅燈一起把離九下半年的靈藥辦妥。
如此一來,之前的收入扣除購買靈藥和鑄刀的費用,現(xiàn)在手頭可支配的銀子共二千兩。
林守想了想,近期最需要花錢的,反而是王恪禮所說的資產(chǎn)贖買一事,只是不清楚具體要多少,還得等縣衙那邊清理出來。那筆錢應(yīng)當(dāng)不少,畢竟鎮(zhèn)上好幾處商鋪和幾塊地皮他都有些眼熱。
就在他暢享未來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林守!林守!快點,該講今天的故事了。”
隋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昨天斷在最關(guān)鍵的地方,太無恥了!快告訴我后來怎么了?!?p> 林守拉開門,說道:“隋姑娘,別急啊,我有底線的,不會斷更。?!?p> “哼?!?p> “但是能不能先幫我一個小忙?!?p> “只要你接著講,別說一個,十個都行?!?p> 林守從腰側(cè)的容鎖里取出那瓶差點被他遺忘的不知名丹藥:“煩請隋姑娘幫忙辨認,這究竟是什么丹藥?!?p> “這有何難?拿來便是?!?p> 之前林守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奈何店里人都不靠譜,顧憐從小被宗門投喂,根本不操心這些,沈虛不務(wù)正業(yè),除了泡妞和殺人,別的啥也不會,兩小妖則更不必說。
他見隋歆如此自信,暗道不愧是鎮(zhèn)兇總司的五品巡按,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必定能認出來。
隋歆接過瓷瓶,帶著林守往正堂走,嘴里說道:“丹藥這東西,可不能隨便用手去觸碰,畢竟是靈藥經(jīng)過多重提煉,精華皆在其中,不可受人氣污染?!?p> 林守對聞風(fēng)而來的沈虛和顧憐道:“看看,這個就叫專業(yè)?!?p> “受教受教?!?p> 兩人連連點頭。
取來一個潔凈的藥盒,將瓶口對準倒入其中,啪嗒啪嗒,只有兩顆。
隋歆湊到近前,以手扇風(fēng),輕輕嗅了嗅,又盯著丹丸看了許久。
林守問道:“隋姑娘,這究竟是什么丹藥,有何作用???”
“嗯……”
隋歆沉吟了片刻,“不知道?!?p> 林守:?
顧憐:?
沈虛:“哈哈哈哈哈,我以為就我一個人不學(xué)無術(shù)呢?!?p> 隋歆投過去一個殺人般的眼神,前者瞬間閉了嘴。
“煉丹這東西我也不懂啊,不單是我,放眼整個大乾,丹師都很金貴的知道不知道?”
她有點心虛地說道,“就說,就說那個錦華宗,為什么能在江南之地獨一檔?還不是因為丹師眾多,富可敵國。”
聽了這話,林守來勁了:“我可以學(xué)煉丹嗎?”
隋歆斜睨了他一眼:“且不說煉丹復(fù)雜難學(xué),多少人前赴后繼都入不得門,只說一個修為,沒三境根本煉不了,等你突破了再說吧。”
林守也沒多言,不就是三境嘛,到時候破了就想辦法去學(xué)學(xué),有算盤在,就像修行一樣,算出合適的練法,不信成不了丹師。
忽然間,幾人發(fā)現(xiàn)宋小婉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那藥盒邊,對著丹藥嗅了嗅。
“安息香、蒼術(shù)、地骨皮……”
她一字一句地報出普通藥材的名字,接著就開始報靈藥:“獅駝鈴、八爪金、靈品草烏,還有兩樣,應(yīng)該是……金錢蚌珠和輪回草,這是參烏赤金丹?!?p> 店鋪里所有人愣愣地盯著她,連話都說不出。
林守先回過神來:“掌柜的,你,你會煉丹?”
“我哪會呀。”
宋小婉嫣然一笑,“書里都寫了呀,比如八爪金,甘辛刺鼻,回息略苦,關(guān)鍵是它先甜后苦,很好認,其它幾味也不難,唯獨最后兩種的顏色氣味不明顯,我是根據(jù)其它成分猜出來的。”
一陣沉默之后,顧憐跳出來說道:“我就說了,她在醫(yī)道上有天賦!”
連隋歆也嘖嘖稱奇:“還真是少見,或許錦華宗那些嫡傳弟子能由此天賦。”
林守問道:“掌柜的,你不會是狗妖變的吧?”
“你才是妖!”宋小婉不滿道。
離九和小青集體抗議:喂!重點是妖不是狗嗎?!
“不過?!?p> 宋小婉補充道,“我覺得其中好像有些雜亂的氣息,好像是火候過了?!?p> 隋歆說道:“對!我就說怎么感覺顏色很奇怪,這東西是次品!”
林守現(xiàn)在不想管這些,只問道:“能值多少錢?”
隋歆沉吟道:“參烏赤金丹,正品的話應(yīng)當(dāng)值個四千兩銀子往上,不過丹藥這東西,次品、正品精品的價格差異極大,說句難聽的,若是太次,說不定還沒有原料值錢。所以才說煉丹難吶?!?p> 見林守還想追問,她補充道:“別問了,具體值多少,要拿到迎州府的丹行去鑒定才知?!?p> 下三境的修行者只需靈藥,不需丹藥,所以像高陽這種小地方,壓根沒有丹行來開展業(yè)務(wù),畢竟連三境修行者都很少見。
林守想了想,既然這丹藥大概率是次品,那就沒必要特地為此花上許久時間去州府,還是先修行吧。
至于鼻子很靈的掌柜......等什么時候開始丹藥業(yè)務(wù)再跟她談吧。
于是他打發(fā)走了眾人,獨自留下給隋歆說書。
半個時辰后。
“……尚書便問要提何人,他面無表情地說了道:許七安。”
啪,茶杯撞在桌上。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隋歆的眼神殺氣十足:“不行,不能下回,你快說后來怎樣了!”
林守攤手:“我得給小顧講因果的事情,完事兒還得修行,明天再說了?!?p> 事實證明,說書這方法十分管用,一本書聽完之前,她根本不可能走。
林守把顧憐叫來,叮囑道:“來,我已經(jīng)算出下一件因果了,與你交代交代?!?p> 年輕道士連忙搬了條長凳坐在桌邊,神色十分認真。
“這次是在松樹店一帶,你得去了之后自行詢問,大概率是精怪作亂,與水有關(guān)?!?p> 林守的眼神有些關(guān)切,“你一個人去,我不跟著,有問題嗎?”
顧憐笑道:“那有何難,我可是獨自一人從穎州游歷到此,你真把我小孩子了么?!?p> “對不住,我這人做事一上心就喜歡多管。”
林守倒是態(tài)度誠懇,“另外,小顧啊,我估計在這十里八鄉(xiāng),賺取錢財?shù)目赡苄圆桓?,作為提供線索的報酬,你在外以共濟堂的名義行事,可以嗎?”
“自無不可?!?p> 顧憐站起身微笑道,“那我收拾一番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