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閣,是風雅人士最喜歡去的地方,楚竹閣的一樓是賦詩比詞的地方,每到中午時刻就會有一大群讀書人來到楚竹閣,而楚竹閣的主人則是出詩句的上聯(lián),若是誰能對出下聯(lián),就可以獲得著名畫家的一副山水畫給一百兩白銀,但是至今為止,都還沒有一個人能對出下聯(lián)。
楚竹閣的二樓是餐廳,包廂式的,而每一個包廂里面也會有許多用屏風隔開的隔間,這是既是為了節(jié)省房間,也是為了相親見面而特意做的,而包廂的外面正好可以看見樓下的情況。
楚竹閣的三樓是真正的包廂,里面的包廂都是按照正規(guī)的包廂形式制造的,而包廂一共有七個,每一個包廂分為紅,橙,黃,綠,藍,青,紫,其中紫字號的包廂則是最高級的包廂,當然,紫字號包廂的價格也是這七個包廂里面最貴的,不過這個包廂依然會有很多人預(yù)訂。
而此時正二樓的其中一個包廂的隔間里面,時水月正在慢慢地品茶。
“這個茶倒是真的不錯?!睍r水月贊嘆道,不虧是楚竹閣!
不于時水月的悠閑,穆蘭幾乎是僵著一張臉在跟對面的男子說話。
“穆姑娘,不知道你是否喜歡作畫?”男子俊俏的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很友好親近,但是穆蘭根本不為所動。
“不喜歡?!蹦绿m淡淡地說道,男子聞言尷尬的笑了笑,繼續(xù)問道:“那穆姑娘,你喜歡歌嗎?要我說啊,論歌的話,風月樓的虞嫵姑娘可謂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在隔間聽了全部過程的時水月對這個男子是有點無語了,你跟別人相親還在相親對象前面說起其他女孩子?難怪現(xiàn)在還是個單身狗…
好無聊啊。穆蘭聽著他自己在那里長篇大論,自己則是無所事事的搗弄著茶杯。
似乎也看出來穆蘭有點漫不經(jīng)心,男子干笑了幾聲,看著穆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容在下去一下如廁再回來與姑娘長談?!?p> “好?!蹦绿m點了點頭,男子對穆蘭禮貌一笑,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覺得這個男子還是不錯,樣貌英俊,談吐文雅,就是性格上有點傻,不懂得怎么討女孩子歡心。”時水月從隔間里走出來,看著穆蘭打趣道。
穆蘭對此很是無奈:“水月,你就別笑話我了。”
時水月一臉無辜:“哪有啊,我這是客觀上的講了我的看法好不好?!?p> 穆蘭哪里會上當,可是見時水月這模樣她也不忍心說破,瞥了她一眼就沒說話了。
嘿嘿。時水月笑嘻嘻的給她倒了一杯茶,道:“那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p> ”好吧好吧。”
一杯茶都喝完了,那位男子都還沒回來,這讓時水月不由得胡思亂想了。
“小蘭,你說是不是因為你太冷淡了啊,把人家都給嚇跑了?!?p> 穆蘭倒是無所謂:“他走了最好?!狈凑朴鶈柶饋砭驼f是他自己跑了,這可不是她不守規(guī)矩。
又等了一會兒,那男子還是沒有回來,反倒是樓下不知道為何喧鬧了起來?!跋旅婧孟癯鍪裁词虑榱恕睍r水月跟穆蘭互相看了一眼,趕緊往樓下跑去。
“不是吧…”
“這死得也太詭異了!”
“這個…好像是玉華鎮(zhèn)的那個…”
“救命啊!我還不想死!”
一時間,整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聽著其他人的話語,時水月跟穆蘭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況,不知道是誰在楚竹閣的廚房里面死掉了,而且死得非常詭異。
時水月突然想起來了玉華鎮(zhèn)的那件事,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兩者之間,莫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就是她,我看見這個人就是從她房間里面出來的!”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道驚叫聲,時水月順著那個身穿布衣的小二的手指指向,愣了一下。
穆蘭忍受著眾人的目光,不悅地看著那個小二,冷聲道:“我不知道?!?p> 那小二也是堅定不移,道:“沒錯,我看見那個人就是從你房間里面走出來的!”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穆蘭身上,當然,穆蘭旁邊格外美麗的時水月也是被許多人給注視著。
時水月雖然不喜歡那些人的目光,但是也不想制造其他麻煩,不動聲色的扯了扯穆蘭的袖子。
穆蘭微微低目,再抬起頭來,眼中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她看著那小二道:“你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小二瞪著眼睛,指著地上的某處道:“就是這個人,我看見他從你房間出來的,但是他現(xiàn)在就死了,說不定就是你干的!”
此話一出,穆蘭明顯的感覺到她身邊的人都不知覺得離她遠了一點。
臉色一黑,穆蘭推開擋在前面的人,看見了那個躺在地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干巴巴的東西,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也沒有一滴鮮血,就只剩下了一張人皮,人皮緊緊地貼合在骨骼上,那一張臉上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他毫無神情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前方,讓人們不由得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仿佛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還有那張開的大口,露出了白色的牙齒,是不是他在竭力呼救,還是要吃掉他們寶貴的生命?沒有人敢再看他第二眼。
雖然這已經(jīng)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了,但是穆蘭還是認出來那個“東西”就是前不久還跟她著包廂里面聊天的男子,好像是叫陳軒,還是個官二代的樣子。
很快的,衙門的人來了,聽完小二的述苦后不顧三七二十一就把穆蘭給帶走,時水月本來想說她當時也在場,雖然要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但是她不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穆蘭被抓走?。】墒悄绿m卻是按住了她,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時水月也不知道穆蘭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既然穆蘭叫她不要輕舉妄動,她也還是不要站出來了吧,畢竟她現(xiàn)在武功盡失,也幫不上什么忙…
待衙門的人一走,時水月就馬上跑回了唐府。
“哎,水月你回來啦!”穆青叼著一個雞腿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了匆匆忙忙跑進來的時水月,但是卻沒有看見穆蘭的身影,奇怪的問道:“水月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穆蘭呢?不會是事情已經(jīng)成功了吧,這么快就跟著夫家啦?嘖嘖嘖,真是見色忘友…”
時水月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情況,問道:“唐洐呢?”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書房吧…”穆青話音剛落,時水月就提著裙子往書房方向跑去了。
“奇怪了,就算是穆蘭嫁出去了,也不用這么激動吧?”穆青郁悶道,只不過她那木魚腦袋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搖了搖頭就自顧自走了。
“唐洐!”沒有敲門,時水月直接喊了一聲名字就沖進了屋里,這讓房間里面正在交談的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唐洐看著滿臉是汗的時水月有點心疼,拿起桌子上的手帕就朝時水月走過去,溫柔體貼的幫她擦汗,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匆匆忙忙的。”
時水月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的唐御。
唐御看時水月看向自己有點奇怪,她看我干嘛?莫不是看我長的這么帥所以對我打起了歪心思,他倒是不在意啦,不過唐洐一定會打死他的…
就在唐御胡思亂想的時候,時水月說話了:
“穆蘭被衙門抓走了?!?p> “什么!”
“什么?”
前者是唐御,后則是唐洐。
所以說真不愧是一個家的嗎,連反應(yīng)都一模一樣。
“小蘭怎么了!”唐御急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唐洐也問道:“穆蘭怎么會被衙門帶走?”按照他們的規(guī)矩,官府是不能插手江湖上的事情的,莫不是這個皇帝已經(jīng)有了要處掉這些江湖人士的決心了?
時水月可沒想唐洐那么多,把前后因果都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這么說就是他們冤枉小蘭咯???不行,我得去救小蘭回來!”唐御這一聽那還得了,差點就沒提著劍把官府給拆了。
“你冷靜一點?!碧茮櫩戳艘谎厶朴骸斑@件事情本來就很奇怪,如果還找不到證據(jù)穆蘭就會有麻煩了,你現(xiàn)在還去官府鬧,這不是想給穆蘭再加上一條襲擊官府的罪名嗎?”
“這…”唐御也是被唐洐呼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泄氣的往椅子上一坐,愧疚道:“我就不應(yīng)該逼著小蘭去相親,如果她不去相親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看著唐御這么自責唐洐也于心不忍,安慰道:“你也別多想了,現(xiàn)在盡快的是找到真正的兇手,這樣才能把穆蘭救出來。”
唐御振了振精神:“也是,我要趕緊找到那個陷害小蘭的兇手!”
“泠,你帶著銀兩去牢房,讓他們多關(guān)照一下穆蘭?!碧茮檶χT外道。
“是?!便龊芸齑饛土艘宦暎缶蜎]有了聲音。
唐洐跟唐御兩人互相看了看。
時水月看著各有所思的兩人,眨了眨眼睛。
這件事確實是奇怪,穆蘭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替罪羔羊,到底是別人故意為之,還是想借助穆蘭在唐府的身份而倒打一把唐門,現(xiàn)在都還不可而知,事出蹊蹺,時水月也不敢就這樣下了定論,而唐洐也讓時水月先回去睡覺,這件事他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