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流浪者酒館
“肩負詛咒的塵世之人,你重新回到了忘川的土地,亡者城,這是一片屬于亡者的城鎮(zhèn)。”
“你選擇來到亡者城的黑巷子逛逛,你在這里了遇到了一個身體扭曲異變的亡者?!?p> “你受到亡者的偷襲,你受傷嚴重,使用了渴血的水袋,恢復了身體傷勢……”
李觀魚沒有繼續(xù)游戲,趁此機會,收起手機,抬頭向周文鏡看來。
“身體如何?”
“還好,但是……”周文鏡目光落在姚寧的紙片身上,有些藏不住憂慮,李觀魚的這個想法,他最開始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現(xiàn)在李觀魚居然真的把人抓了起來。
但李觀魚抓了薔薇結社中央層派來的干部,真的不會出事么……
“那就開始吧?!币娭芪溺R狀態(tài)不錯,李觀魚向余靚靚微微頷首。余靚靚接到李觀魚的指令,于是命令儺相“二次元殺手”接觸將“姚寧”變作紙片人的能力。
強光!
劇痛!
姚寧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強光刺激得他立馬閉上了眼睛。他可以感知到周圍的境況?!@是六相儺主的感知能力。透過感知到的痛覺,他知道自己是被抓了起來。
意識回到了中心醫(yī)院戰(zhàn)斗的最后幾個回合,他引爆了提前制作出來的人體炸彈,想直接用火力將李觀魚這個不在記錄中的意外之人直接抹除,但是速度慢了半拍,提前被李觀魚操控力量灌輸了一段信息?!F(xiàn)在無論怎么回想,也只想得起是一段信息,卻不記得信息的具體內(nèi)容。
然后再醒來,就是現(xiàn)在半個身體被一根冰霜寒刃的情節(jié),因為身體被貫穿,因而劇痛并非一陣傳來,而是像風一樣,痛感被不定期地刮向他的肉體。
然而對于他當下的處境來看,這一痛覺似乎已經(jīng)算不了什么了。
“周文鏡,你背叛了組織?!币幱玫牟皇菃柧?,而是簡單的一句陳述。
“背不背叛的,由不得你來說。”周文鏡對于已經(jīng)被限制住的完全沒有了“敬”意。事實上這個人也完全布置的他“尊敬”。哪怕對方是個強大的儺主。
“我想從你口中知道一些事,我問,你答,可不可以?”李觀魚命令入殮師過來摁住霜葉刀,略微一發(fā)力,就讓姚寧痛苦地表情直扭曲起來。
“你想知道組織上層的事?”姚寧嗤笑一聲,“別想了,你們的任何企圖顛覆組織的行為都是沒有意義的?!?p> 見姚寧還嘴硬,李觀魚也沒和他嘴炮。入殮師發(fā)動冰霜儺神,一朵冰凌之花在姚寧身體血管中爆發(fā)。同時入殮師一拳轟出,姚寧的靈體一陣扭曲,然后被擊打出了身體,迷茫地漂浮在半空。
“現(xiàn)在,我問,你答,可以了嗎?”李觀魚與姚寧竭力掩蓋驚慌的眼神碰撞,毫不帶感情地問。
姚寧還能如何,“你想問什么?”
李觀魚依舊例行慣例:“你知不知道吳子豪?”答案也是按照慣例來的,不知道。
“你在薔薇結社里的地位是?”“外遣低級干部?!薄澳隳軌蚪佑|到的最高層次的人是?”“我們一向是單線聯(lián)絡。”
李觀魚失望了。
他以為姚寧這個薔薇結社中心層派遣來的干部,對薔薇結社深層次的力量會有一些了解,但沒有想到,姚寧只是一種類似于豢養(yǎng)的獵狗的身份,知道的情報也十分有限。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么?”李觀魚轉(zhuǎn)向周文鏡。
“解除你的能力。”周文鏡的回答十分簡單直白,指了指被金色大花控制的陳少龍三人,要求姚寧解除自己能力的影響。
姚寧照辦以后,陳少龍等人身后的金色郁金香開始枯萎,然后化為灰燼,散入空中,飄散不見。
周文鏡看向李觀魚的表情有些復雜,他今天又得知了李觀魚的一個手段,可以把人的靈魂擊打出體內(nèi)。但他知道,李觀魚之所以毫不避諱地將能力暴露出來,一是表現(xiàn)對他的信任,而卻是自信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影響,換句話說,這是對自己實力的極大的自信。
見周文鏡沒什么要說的了,李觀魚才繼續(xù)向姚寧的靈魂逼問:“你是怎么知道彭正峰隱藏在江城中心醫(yī)院的?”按照周文鏡所說,這個姚寧可是一到江城,就立馬帶著幾人沖了過來。
這樣的反應速度,與其說快,不如說姚寧應該掌握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可以偵測彭正峰的位置。
然后不用姚寧回答,李觀魚讓入殮師在他身上摸索,然后找出來了一個指針不斷旋轉(zhuǎn)的羅盤樣物件。
“這是什么?”“摸金校尉的尋寶羅盤??梢酝ㄟ^它感知到一些特殊的存在?!?p> 李觀魚懂了,姚寧應該就是利用這個道具找到的彭正峰。
“他怎么處置?”
見該問的問題也問得差不多了,周文鏡瞇眼問。殺了吧,覺得有些可惜,不殺又擔心出什么意外。
“靚靚。”李觀魚心中早就有了對姚寧的處置辦法,就是丟進“監(jiān)獄”里,但是不能跟周文鏡明說,于是讓余靚靚來將姚寧再次變成紙片,暫時收起來保存。
…
“李科長,這是這次事件的經(jīng)歷和記錄,請您過目?!蓖蝗话l(fā)生在江城東區(qū)中心醫(yī)院的這場妖魔或儺主禍亂事件,打亂了李明澤原本即將返回順天的進程。
因為江城人手緊缺,他不得不臨時留下來先幫江城退魔科度過此關,然后在考慮回順天的事。
但是當他看到報告里那個“20歲左右男性大學生”的描述時,腦海中居然下意識地浮現(xiàn)了一個人的模樣。
瞇了瞇眼睛,他知道,儺主心中偶爾閃過的靈感是很寶貴的提示。
…
悄聲的風不愿意刮起一點塵埃。
就連最廉價的霓虹彩燈都不愿意把哪怕一絲燈光灑向這個陰暗巷子。一個身形略有佝僂的人踏著沉重的步伐踐踏在濕冷的苔痕上,沿著曲折的巷道一直走,老舊的皮靴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歸宿。
破爛不堪且不知縫縫補補多少年的的招牌掛在小屋門上,因為彩燈,所以還算明顯。——流浪者酒館。
尋路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目的地,卻在門前停了下來,因為上面寫的本該是“營業(yè)中”的字體被翻轉(zhuǎn),變成了“打烊”的暗紅色字體。
而且看上面殘留的痕跡來看,這個“打烊”已經(jīng)持續(xù)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