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復(fù)盤
“對不起。不過,誰叫你突然睜眼的?”
年輕女人瞥了眼捂著紅腫的右臉的李觀魚,面無表情,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
聽見這毫無誠意的道歉,李觀魚一臉黑線:“難道不是你先靠我這么近的嗎?”
“根據(jù)相對論,我靠近你,與你靠近我是一個概念,所以其實是你靠近的我?!?p> 年輕女人玩弄著涂了深藍(lán)色指甲油的玉指。
“你有沒有認(rèn)真學(xué)過相對論啊——”
“沒有。”
“我特么——”李觀魚覺得若是按自己幾年前的性子,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壓制不住理智揍人了。
“打住,打??!觀魚,別急,我姐就是這個性子?!?p> 張起云沖上來拉住快要發(fā)作的李觀魚,附耳低語:“她是我的堂姐,謝謝?!?p> “謝什么,我又不是真要把她怎么樣……”
聽了張起云的話,李觀魚摸了摸浮腫的臉頰,齜牙咧嘴道:“但她下手是真的狠…”
張起云連忙補(bǔ)充:“不是,額,我是說,我堂姐的名字就叫謝謝?!?p> “你堂姐?”李觀魚楞了一下。
“嗯?!睆埰鹪泣c(diǎn)頭。
“謝謝?”
“嗯?!?p> “你姓張,你堂姐為什么姓謝?”
“額……”
……
李觀魚從銀谷離開時,已經(jīng)是大半夜。
他身為聚會的主角,因為不太懂得拒絕,成功地被灌了個半醉。
走出銀谷,李觀魚跌跌撞撞,靠著一個石雕干嘔了一番,旋即把一個碎片悄悄收入袖口。
張起云依舊開車送他和李錦鯉回家,但是車?yán)锒嗔艘粋€年輕女人,張起云那個堂姐。
回到家里,也不管李錦鯉在說什么,李觀魚直接倒頭入睡。
……
江城東區(qū),一棟豪宅。
張起云把車開進(jìn)車庫,帶著堂姐回到家中。
“謝謝回來了?”見二人回來,屋內(nèi)一個白發(fā)老太太眼睛一亮,連忙上前來握住謝謝的手,“這次怎么樣?”
謝謝對奶奶一笑,然后掐了張起云一把。
張起云痛呼一聲,瞬間會意,上前對奶奶陪著笑臉道:
“奶奶,你孫子也回來了,你不要視若不見啊,這次姐和那個對象挺合拍的,我看有戲?!?p> “我就說嘛,我家孫女人這么漂亮,性格這么好,怎么會沒人要呢。”老太太欣慰笑起來,她向謝謝問道:“謝謝啊,那人叫什么名字啊?是做什么的?家里面都有哪些人啊?”
感受到來自謝謝眼神的壓力,張起云只能硬著頭皮幫著答道:“人叫李觀魚,人我見過,和謝謝姐真是郎才女貌……”
老太太很是滿意,抓著孫女的手不放:“終于遇到個合得來的了,謝謝,有時間把對方帶來給奶奶見見吧?!?p> “嗯,奶奶?!?p> 看著堂姐的笑容,張起云笑得泛苦。
對不起了,兄弟……
……
第二天,李觀魚醒來的時候精神奕奕。
拿起手機(jī),他看到了張起云一大早發(fā)給他的消息。
張起云:醒了沒?
張起云:還沒醒?
張起云:大懶豬。
李觀魚:滾!
張起云:醒了啊,那個,之前合作游戲視頻的事,這倆月我找了另外一個人,現(xiàn)在你好了,但又不好拒了他。
李觀魚:咋,你要過河拆橋?
張起云:嘿嘿,我怎么會做那種事?我給你找了個更好的工作!
李觀魚:什么意思?
張起云:保密,下次跟你說,反正,嗯,相信我,這絕對是個美事。
李觀魚無語。
究竟啥事啊,藏著掖著的。
與張起云聊完,李觀魚開始復(fù)盤昨晚銀谷發(fā)生的事件。
巧合遇到韋天蛟殺人后的現(xiàn)場,被韋天蛟的手下盯上,逃到天臺上后激發(fā)了儺相,千鈞一發(fā)之際,最后逼迫韋天蛟“簽訂不平等條約”,詢問出關(guān)于儺這種超凡力量的更多信息,讓韋天蛟幫忙尋找吳子豪。
表面上看起來他面不改色,其實每時每刻他都知道當(dāng)中的危險,特別是與韋天蛟發(fā)生戰(zhàn)斗時,好幾次他就要死在對方手中。
說實話,那個推背圖說的還真沒錯,他會遇到危機(jī),但是有驚無險。他這次真是又被上天眷顧了,韋天蛟恰巧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精神萎縮,無法再召喚儺相,否則,當(dāng)時只要一步踏錯,他絕對會死在韋天蛟手里。
李觀魚苦笑,他能保持鎮(zhèn)靜,也多虧了“入殮師”的能力。
而韋天蛟的那只儺,熱忱玫瑰,能力其實很強(qiáng),利用一個承諾,束縛了所有的人。
但慶幸的是,他用了張起云的化名,不然,當(dāng)他違約被“熱忱玫瑰”抓住,就真沒辦法了。
與這樣的儺作戰(zhàn),似乎只能避免陷入對方“規(guī)則”的陷阱。
然后,就像他最后做的那樣,利用規(guī)則來給韋天蛟自己套上枷鎖。
還有自己的儺也是……
居然可以擊打出人的靈體,并且與之交換身體。
雖然目前交換時間只有短短五分鐘,但這種力量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據(jù)韋天蛟所說,他似乎不是《行世》的玩家,他的儺是利用那個碎瓷片獲得的。
想了想,李觀魚又取出昨天拿到手的那塊碎瓷片放在眼前把玩。
早晨光線比昨晚燈光明亮,李觀魚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昨晚沒注意到的細(xì)節(jié)。
碎瓷片光滑的一面上,有一條黑紋。
按照韋天蛟所說,這個碎瓷片能賦予人那種古怪的“儺”,簡直跟《行世》一樣神秘,李觀魚不敢小瞧其上的任何一處細(xì)節(jié)。
可不管他怎么看,這都只是一條截斷了的黑紋。
無奈之下,李觀魚只好把它收好,心想著如果再得到一個碎片拼上去或許才能看出什么,現(xiàn)在先不急著探明真相。
最后是韋天蛟所說的那個薔薇結(jié)社,手下最低級的干部就是韋天蛟這種級別的人,背景該有多雄厚。
而這個結(jié)社對儺的開發(fā)利用似乎已經(jīng)很深入,對于儺的等級的定義,如何提升儺的等級,甚至還有能賦予人儺的道具。
這樣一個結(jié)社,暗中采集人血,又有何目的?
不寒而栗的想著,李觀魚忽地失笑,他一個小小高中畢業(yè)生,在這里瞎擔(dān)心什么勁。
天塌了還有個高的頂著,治安署必不可能是吃干飯的,不然社會還不亂了套?
梳理復(fù)盤了一下這次銀谷一行的經(jīng)歷后,他照常玩起了《行世》。
現(xiàn)在看來,這游戲還隱藏著太多秘密!儺相,血液,妖魔,超凡物品……這一切和《行世》游戲有何聯(lián)系?
李觀魚知道,只有自己繼續(xù)深入的玩下去,才能解開這些謎題。
游戲打開,文字開始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