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嬋想不到馮嬰如這般信賴她支持她,她緊緊握住馮嬰如的手:“絲絲,我沒有打算現(xiàn)在過去,我很清醒,我想著等我武藝更好,等我學(xué)了更多的兵法,請縣主出面,讓我去云南軍中歷練?!?p> 馮嬰如也想不到她計劃的這樣詳細(xì)便道:“不用去云南,或許可以去漠北歷練。”
在申屠嬋震驚的眼光中,她有點羞赧道:“我的婚事要定下了?!?p> 申屠嬋更吃驚了,這是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的事,“是誰?”她抓住馮嬰如的手又問:“怎么一點之前沒有聽說?”
“長安長公主的嫡子,陳景?!瘪T嬰如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紅,申屠嬋頓了一下便替她高興起來:“真的嗎?什么時候的事情?”
馮嬰如垂下眼睫:“你是知道的,我母親跟長安長公主關(guān)系向來不錯,我的婚事,是陳景自己跟長公主提的,長公主沒有請冰人,直接問的我母親?!?p> 陳景今年十七歲了,長安長公主之前一直在為他相看,馮嬰如又道:“他比我長幾歲,原本想等我長大,但是公主催的緊......”
陳景喜歡她,實在沒辦法了,向長公主松口。
長公主聽了只有歡喜的份,她也算看著馮嬰如長大,知書達(dá)理,進(jìn)退有度,是再好不過的。
申屠嬋打心眼里替她開心,陳景不僅長得好,人也很好,長公主是出了名的嚴(yán)母,教養(yǎng)的孩子不說多么出色,但是都品行高潔,為人正直。
馮嬰如看她一臉的呆樣忍不住點了點她的腦袋:“你怎么還沒想到關(guān)鍵處!”
申屠嬋被她一點就想了一下這兩件事里面的關(guān)聯(lián),有點不能置信:“奮威將軍?!”
長安駙馬的哥哥,陳景的親叔叔陳無庸是三品的奮威將軍,常年鎮(zhèn)守在漢中,漢中后面,就是漠北,是遙遠(yuǎn)的雁門關(guān)。
對比去越走越遠(yuǎn)的云南,她當(dāng)然更愿意去漢中,只是漢中并沒有女軍。
申屠嬋并沒有一下子驚喜過頭:“尚不說奮威將軍肯不肯帶我一個拖油瓶,長安長公主也肯定不同意你還沒嫁過去就決定這么大的事情......”
馮嬰如忍著羞赧刮了刮她的鼻子:“所以說讓你等兩年,兩年以后我肯定嫁過去了,到時候你肯定已經(jīng)變得更厲害了,我再去求長公主和奮威將軍,這種大事當(dāng)然得一點點解決。”
怕申屠嬋不放心又道:“我家畢竟有先例,我姑姑剛?cè)ピ颇弦彩且粋€人,就帶了幾個親衛(wèi),現(xiàn)在在云南不是待的好好的,就算我不能說服長公主,不是還有我母親?!?p> 申屠嬋的眼淚撲簌簌又掉了下來,一把抱住馮嬰如:“謝謝你,絲絲......”
馮嬰如也反抱住她:“我一定讓你進(jìn)軍中,哪怕到時候計劃有變奮威將軍那邊不行,最壞的結(jié)果也只是去云南!”
申屠嬋簡直不知道說什么了,人生難得一知己,馮嬰如對她是真的好,她只能哽咽的說:“謝謝你...絲絲......謝謝你......”
看著她哭成這個傻樣,馮嬰如只好安慰她:“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謝的,你又不是沒有幫過我,我這不都是應(yīng)該的...傻丫頭!”
少時申屠嬋幫她的一些雞零狗碎的小忙,申屠嬋自己都覺得是鬧著玩,怎么能同這種事情比。
兩個人說了半響,哭了半響,終于躺下歇息了。
到了第二天,用過早膳,申屠嬋又陪著馮嬰如去拜別了老夫人,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坐上了馬車。
回了清風(fēng)苑,哥哥申屠丹林正坐在她小小的會客廳里。
申屠嬋一愣,上前行了個禮:“哥哥。”
申屠丹林手邊的桌子上還放了個錦盒,他推了推道:“今日出門正好看到一枚小冠適合你,就給你買了回來?!?p> 申屠嬋沒去拿錦盒,只低聲說:“謝謝哥哥?!?p> 兄妹兩個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其實不難怪,申屠嬋少時一直跟他分離,從漢中回來四年也因為各自長大了沒什么聯(lián)系,除了飯桌上見幾面還是食不言寢不語,逢年過節(jié)能說幾句話而已。
申屠丹林輕輕嘆了口氣:“辛苦你好好照顧祖母,哥哥要去天津衛(wèi)了。”
申屠嬋略微一驚,面上也帶出來了點,一瞬間他以為哥哥跟她一樣的心思。
“我已經(jīng)繼承了爵位,一直在京都衛(wèi)里混職也不行,所以去天津衛(wèi)磨練磨練?!被貋砘靷€官職。后半句他沒說,是申屠嬋自己在心里補(bǔ)上的,這也算給申屠嬋的解釋。
申屠嬋點了點頭:“祖母那邊呢?”
老夫人那邊未必能同意。
申屠丹林順了順衣擺起身:“我已經(jīng)跟祖母說過了,這會兒估計她正生氣呢,你去看看吧。”
說完就走了,申屠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叫春分把禮物收起來,帶著小滿和春雨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確實挺生氣的,長房這一門現(xiàn)在就剩申屠丹林一個男丁,他若是在天津衛(wèi)有點好歹叫她老人家怎么活,但是話又說回來,他既然繼承了爵位,總要學(xué)著支應(yīng)門庭。
申屠嬋再過來時,她有些懨懨的。申屠嬋親自給她奉了茶勸慰她:“祖母別太擔(dān)心,哥哥有這個想法總是好的,咱們好歹是勛貴之家,真有危險的事也輪不上哥哥做?!?p> 老夫人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畢竟人老了,又剛失去一個兒子。
她喝了申屠嬋的茶:“祖母明白,你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家跟我這個老婆子也說不上幾句話,有空多去你姊妹們那里玩,或者去你姑姑那里坐坐也行?!?p> 申屠嬋有三個姑姑,但嫡出的只有一個,這里她說的是嫡出的姑姑申屠芳心,做了禮部侍郎呂鵬的夫人,呂夫人只生了兩個女兒,膝下還養(yǎng)著庶長子。
老夫人說的姊妹是三叔和四叔的女兒,長房只有她一個女孩子,三房一個她嫡出的堂妹,還有兩個庶女,四房也是兩個庶女。
嫡出的女兒在鎮(zhèn)北侯府很是尊貴,她們這一代,就申屠嬋和堂妹申屠祺;申屠祺今年才九歲,其他幾個庶女跟申屠嬋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申屠嬋并不覺得孤單,自她從漢中回來,每天也不過是習(xí)武,念書,學(xué)一些禮儀,繡花。
只是她如今帶孝在身,不能參加宴會,也不怎么能出門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