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姜姒頂嘴
二舅舅沒有應(yīng)和國公爺，而是轉(zhuǎn)頭對姜姒說道：“好孩子，事情是這樣嗎？”
姜姒就在這個瞬間做出了覺定，雖說幾位舅舅看不出太明顯的偏幫，但姜府他們姐弟實在是不能留了！
姜姒便稍微往廳堂中間站了，站看也沒看過公爺一眼，直接對二舅舅說道：
“那些事情發(fā)生在6天以前，我父親還沒有回來，我不知他是聽誰說的，但顯然和事實有所不符。
我便按照時間順序，給父親講一遍。
首先是母親頭7的那天，下午我因被庶出姐姐騙到湖里，去撿母親的單子，昏迷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晚上才醒過來。
我便去東正院，想去見母親最后一面?！?p> 姜姒聲音哽咽，幾位舅舅也都面色鐵青起來，姜姒繼續(xù)說：“
當(dāng)時的正東院冷冷清清，院子里不過二十幾個陪嫁守靈，姜府的其他下人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想，這些事是陪嫁們可以作證的?！?p> 姜姒深吸了一口氣，環(huán)視整個會客廳，微微抬起了頭，繼續(xù)說：
“等我進了靈堂里，是陸媽媽、落英、抱月和逐云4個人在守著。
此外，還有姜府一個叫做張婆子的，緊緊守著我母親的棺木，不許我上去看，還叫我母親為先夫人，稱柳姨娘為夫人。”
姜姒聲音十分憤怒，聲音便放大了些：“我心中又驚又怒，便讓門口的陸山將這婆子拿出去打嘴，而我自己便去看母親的棺木。
棺木已經(jīng)定上了封棺釘，按道理我不應(yīng)該去驚擾母親，但全院子只有這么一個姜府婆子死死守我母親的棺木，也實在太奇怪了些?！?p> 姜姒突然抬頭看了幾位舅舅一眼，“不知父親與幾位舅舅是否知道，我大約繼承了外祖父的天生神力，力氣大的很，便直接掀開了棺材?！?p> 國公爺面色了然，而兩位舅舅面色鎮(zhèn)定，只有幾位表哥表姐一片驚嘆，那個叫陸和的表哥還驚呼：“真的？！我也是！”
姜姒朝他點了點頭，繼續(xù)開口了：
“沒想到，棺材蓋竟然受不住我的這些力，全散開了！我仔細(xì)看著，像是用米漿或是樹膠什么的粘在一起的碎木頭。
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劣質(zhì)的木頭，當(dāng)下便十分生氣。！
剛剛這一段事情，發(fā)生時屋子里有我和落英兩個人，她可以證明。
陸媽媽與另外的丫頭被我使喚去抱姜燁來守靈了。
巧得很，柳姨娘一晚上都沒給我母親守靈，我剛讓人拿了她的婆子，她便來了?！?p> 姜姒一聲冷笑，神情絕不像個十二歲的單純少女，聲音也是十分冷然：
“而被我命令去懲戒婆子的陸山，已經(jīng)被柳姨娘架住，挨了揍。我素不知道，主子發(fā)布了命令，姨娘可以如此阻止！”
姜姒一雙眼睛看像了國公爺，繼續(xù)說好：
“好在柳姨娘一開口說話，我就明白了！
她大言不慚自稱我父親三年之前便允諾她做夫人，不許我罰她的婆子喊我母親為先夫人，喊她為夫人！”
國公爺忍不住開口：“你胡說！我哪里說過！”
姜姒對他微微一笑：“那也是柳姨娘胡說吧，這話當(dāng)時有一院子的下人聽見的！我沒說錯！”
國公爺面色鐵青，幾位舅舅也都用憤怒的目光盯著國公爺。
國公爺當(dāng)即開口：“如今夜深了，我們不妨明日繼續(xù)說，幾位遠(yuǎn)道而來，一定很累了?！?p> 二舅舅一把拍了桌子：“我們遠(yuǎn)道而來，不就是為了弄明白真相嗎？我們不累！若是國公爺累了就自己去休息，我們陸家是要聽姒兒繼續(xù)說下去的！”
國公爺一時語塞，恨不得拂袖而去，但他又不能真的拂袖而去，否則還不是隨姜姒胡說去了。
他便恨恨地看了姜姒一眼：“那你繼續(xù)說，讓你弟弟去休息吧！”
姜燁正用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盯著國公爺：“國公爺，我不困！我要聽！”
這語氣，早已沒有了對他心心念念的父親一丁點兒的孺慕之情！
姜姒心中一痛，不等國公爺呵斥就繼續(xù)說：
“姜燁是鎮(zhèn)國公府世子，我看，還是讓他早些聽明白的好！
話說回，我見柳姨娘污蔑父親寵妾滅妻，婆子又著實可恨，便罰了他們兩人。
這一段故事，院子里的所有陪嫁和下人們均可以作證。！”
姜姒突然又補充說：“
這期間，先是姜燁來了，而他乳母的臉上頂著兩個巴掌，顯然是我吩咐路媽媽抱姜燁被她阻止，起過爭端。
沒多久，我的庶弟江澄也來了！
此前，我叫我的大丫鬟去拿這條鞭子給我，結(jié)果這大丫鬟說江澄偷了我的鞭子?！?p> 姜姒舉起了自己的鞭子，然后就繼續(xù)說：
“我求了江大管家去搜出我的鞭子，懲罰姜澄去祠堂跪著，但姜澄沒有跪祠堂跑來了！
他先是辱罵于我，又見我懲罰了他的姨娘，便指使小廝來打我，我這才用鞭子打了他。
這一段故事母親的陪嫁、姜府的下人、姜管家等人均可作證?！?p> 姜姒突然抬起了頭：
“至于，陸媽媽之死，我想待一會兒，單獨說給兩位舅舅聽，若父親有興趣也可旁聽，這里就先略過。”
國公爺面色一變，心中一片駭然！
而姜姒繼續(xù)說道：“
“懲戒完柳姨娘和她的婆子之后，我讓柳姨娘把我母親的金絲楠木棺材抬回來，她這才指出，棺材送到了西院老夫人之處，她還強調(diào)了老夫人并不知情?！?p> 姜姒繼續(xù)冷笑：“我是個見識淺薄的，素不知道這金絲楠木的棺材，竟是這樣好尋的！
老太太眼界兒高的，竟然不覺得有姨娘能獻上這樣的棺木，有什么不妥！況且又是在我母親身亡的敏感時期！”
姜姒也不繼續(xù)諷刺老夫人，講起了去西府的事情：
“我?guī)е?個下人想去討討回棺木，西府先是管家見了我，便敷衍說老夫人還沒醒，叫我等著，自己也不接待我，轉(zhuǎn)身就走！”
我心知叫他走了，恐怕不知等到什么時候去，就叫下人綁了他。自己順著報信的下人見了我二叔。
姜二爺?shù)故亲焐险f著要去幫我求見老夫人，但話里話外都是他們這是在幫我的忙！
姜姒望著國公爺，“我母親的棺木被西院的老夫人抬走了！我去討要反而成了他們要給我的賞賜！
我十分氣不過，再加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我怕誤了母親下葬的時間，就用鞭子卷住了二叔，強迫老夫人來見我！
但老夫人來了還是不肯把棺木交還于我，我這才拖著二叔到大門口，以二叔為人質(zhì)，終于要回了棺木！
這一段故事想必西府的下人和我?guī)サ?個陪嫁都可證明。
還有，那時雖然是凌晨，但禁軍副指揮使龐大人正好在，也看見了一部分！”
國公爺和幾位舅舅，同時變了臉色！
姜姒心中記下，這個龐指揮果然有問題！
“我?guī)Щ亓四赣H的棺木，本是想下葬，但一個是誤了時間，另一個是爹爹和幾位舅舅都沒有見她最后一面，我覺得母親走得太凄涼了些，便做主要為她守15天靈。
至于父親說我讓下人沒日沒夜的守靈這一點，我倒是疑惑了，難不成世家大族們不都是這樣守靈的嗎？
難不成主人去世，仆人們反而能大吃大喝嗎？
而這便是弟弟跑出去的原因，不是貪玩，是餓的！”
幾位舅舅倏忽變了臉色，姜姒握住了弟弟的手。
“傳飯的時候，姜燁只得了一碟素白菜，連口米湯也沒有，而與此同時，我看見父親陪著8歲的庶出弟弟，吃著一桌子頗為豪華的晚餐。
不久之后，大家已經(jīng)得知了姜燁走丟的事情，我返回祠堂繼續(xù)受罰，親眼看到那個黑衣人舉著匕首朝弟弟砍去！
是我用鞭子卷了他手里的匕首，然后制服了他。
如今我還有那把匕首可以作為證據(jù)！
雖說黑衣人被父親一掌拍死了，但他的身上還沒有搜過，不知能不能有什么證據(jù)！”
姜姒繼續(xù)說道：“父親您從未見過姜燁，不知您怎么就看出他貪玩的，你不是就和他說過兩句話嗎？
第一句問他是誰，第二句說他4歲被抱很嬌氣！”
突然，姜燁插嘴：“姜澄八歲了，剛才你還抱他！”
眾人一時呆愣，姜燁繼續(xù)解說：“我很餓，又被爹爹罰了，想出來找吃的。
因為聞見了珍寶姜鴨的味道就進了一個院子，親眼看見國公爺再抱姜澄！”
國公爺勃然大怒：“你就是這么叫我？叫你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