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晨,林譯剛出樓門,發(fā)現(xiàn)眼前白茫茫一片。
積雪宛如一件白色大衣,緊緊裹在了城市表面。
霜前冷雪后寒,頂著刺骨的寒風,林譯深一腳淺一腳來到書屋。
喝下一杯咖啡暖了身子后,開始看書。
平時來書屋的人就很少,像這種天氣,就更不用想有客人了。
書屋的運營模式和圖書館差不多。
客人可以在這閱讀,也可以交上押金后帶回家。
他統(tǒng)計了一下,平時來這看書的以附近上班族和學生居多。
有的是空閑時間來這休息,有的純粹就是來閑聊天。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是蘇慕遠打來的。
蘇慕遠給林譯打電話也沒別的目的,只是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
包括玻璃容器里那紅色液體的成分。
雖然經(jīng)過之前的種種,林譯基本已經(jīng)猜到。
可親耳聽到蘇慕遠說出,心里還是免不了一驚。
拿出玻璃瓶,看著里面的紅色液體,不禁嘆了口氣。
雙子實驗的實驗對象只是對周圍人具有攻擊性,但是思維和智商遠低于正常人水平。
可這種東西如果進入人體,不僅能使人體各機能迅速增強,能讓人的性情大變,負面情緒激增。
而且對人的思維和智商基本無影響。
這就是有些可怕了,對付一個瘋子很簡單,對付一個有智商的瘋子就難了。
而且聽之前陸項佐的話,吸收這種液體的人還能進化。
想到這里,林譯感到一陣后怕。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期間林譯的饑餓感再次發(fā)作,還好當初柳無心給他一個能量體。
可接下來的‘伙食’問題,讓林譯犯了愁。
沒辦法,只好買了一箱烈酒,以備不時之需。
天氣一冷,絕對是流浪動物的災難。
一場雪下來,不知埋葬了多少動物尸體。
一處幽暗的巷子里,突然傳出一陣細微的響動。
昏黃的路燈下,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踉踉蹌蹌地爬出,向著路邊垃圾堆挪去。
這時,一陣寒風刮過。
野狗嗚咽一聲,瞬間倒在了雪堆里,后腿撲騰了幾下后徹底沒了氣息。
午夜,雪花又開始翩翩起舞,野狗的尸體迅速被掉落的雪花覆蓋,最后變成了一個鼓包。
就在此時,鼓包突然動了動,慢慢出現(xiàn)裂紋。
下一秒,‘呼’的一聲,原本死去多時的野狗突然竄起,露出鋒利的獠牙,血紅的雙瞳死死盯住前方。
隨即身體騰空而起,瞬間躍上旁邊一棟二層樓房,幾個跳躍間消失在雪夜里。
……
天剛蒙蒙亮,刺耳的鳴笛聲突然響徹東川天空。
千西區(qū)某處民宅里,看著眼前的景象,治安隊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難以置信。
羅震站在門外抽著煙,打量著屋內血泊里的斷臂殘肢。
他剛剛已經(jīng)查過,除了窗戶玻璃破損,和現(xiàn)場殘留的好似動物毛發(fā)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異常。
“難道兇手是破窗而入的?”看著地上散落的碎玻璃,羅震喃喃道。
千西區(qū)治安隊。
“衛(wèi)嘯,男,28歲,無業(yè),今天凌晨五點半,他的室友下夜班回家,發(fā)現(xiàn)情況后立刻打了治安隊電話。”一名隊員回道。
“法醫(yī)室那邊怎么樣?”羅震問。
“根據(jù)現(xiàn)場殘留的毛發(fā),和尸骸上的咬痕形狀,確定來自嚙齒類動物。通過分析比對,應該是某種犬類?!?p> “狗?”羅震眉頭一皺,“死者家里養(yǎng)狗嗎?”
隊員搖了搖頭。
“附近監(jiān)控呢?”
“我們已經(jīng)排查了死者家門口的監(jiān)控,在昨天夜里死者遇害的時間,并沒有異常?!?p> 聞言,羅震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
“就是說,一條狗爬上五樓,破窗而入吃了死者?”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全都一變。
……
林譯接到電話時還在睡覺,聽到案件異常,穿好衣服匆忙下樓。
來到千西治安隊,當看到解剖臺上殘缺不全的尸體時,暗自慶幸沒吃早飯。
“監(jiān)控查了嗎?”
案件分析室里,林譯看向羅震。
羅震揮了揮手,隊員打開幕布上的監(jiān)控視頻。
視頻上是死者住處的外部,當時間顯示為凌晨三點二十八分時。
一道黑影閃電般爬上樓,直接撞碎五樓的窗玻璃溜了進去。
四十六分后,黑影從窗戶爬出,順著水管向上爬去,消失在監(jiān)控范圍。
“這是什么東西?”盯著那個黑影,林譯皺眉。
“基本確定是狗。”羅震嘆道。
“狗?”
林譯一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再聯(lián)想到之前發(fā)生的事,臉色驟然一變。
“有線索嗎?”
羅震苦笑著搖頭。
要是查個人相對來說還比較簡單,但是找一條狗,簡直不知該怎么下手。
林譯想了想,繼續(xù)問道:“死者家人呢?”
“我們已經(jīng)調查過,死者父母前幾年因病逝世,現(xiàn)在只剩他一人。”
聞言,林譯看向眾人,緩緩道:“如果這起案件是狗所為,那么有一個問題,為什么狗只殺了死者,而到現(xiàn)在我們也沒接到類似報案?!?p> 眾人被問得一愣,紛紛交頭接耳。
“難道這條狗與死者認識?”羅震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譯點了點頭,這也是他的猜測。
“可這條狗是怎么爬上五樓,又撞碎堅硬的鋼化玻璃,而且這么殘忍?這不符合常理。”一名隊員疑惑問道。
眾人紛紛點頭,看向林譯。
林譯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看到林譯的表情,羅震拿著香煙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兩人接觸這么久,林譯這種表情他再熟悉不過。
走出治安隊,踩著厚厚的積雪。
“難道是?”羅震試著問道。
林譯點點頭。
羅震長長吐一口氣,道:“可是動物,這怎么會……”
“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p> “現(xiàn)在怎么辦?”
看著眼前呼出的哈氣,林譯思索許久,道:“第一,抽調人員捕捉全城流浪動物,就是一只老鼠都不能放過。
而且一定要快,不然可能還會發(fā)生類似的案件。
第二,調查死者的詳細背景,我隱約感覺這條狗應該和死者有某種關系。”
羅震點點頭,立刻跑了回去。
“唉,還是發(fā)生了?!蹦X海聲音嘆道。
“這么做沒做吧?”林譯問。
“應該沒錯,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是次生體,它們的首要目標還是親近的人?!?p> “所以說,這條狗之前一定和死者有過接觸?!绷肿g抬頭看向天空的灰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