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已深,街上行人已經(jīng)不見,偶爾有汽車急馳而過。
酒店大堂卻依舊明亮,不時有穿著靚麗的男女進出。
林譯靠在沙發(fā)上,看了看對面墻上的鐘表。
目光慢慢鎖定前臺位置。
剛剛前臺的反應已經(jīng)說明一切,他肯定知道一些內(nèi)情。
他現(xiàn)在需要個辦法,撬開前臺的嘴。
可剛剛對方明顯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戒心,再直接去問肯定得不到結果。
林譯隱約感覺,前臺大概率不知道內(nèi)情。
也就是信息不對稱。
林譯思索半晌,現(xiàn)在沒時間慢慢去查,而且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決定賭一把。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
酒店大堂里,悠揚的旋律依舊響個不停。
精美的裝修在明亮的燈光映襯下,一股奢侈氣息充斥其中。
就當林譯想要出門透透氣時,前臺終于換崗。
之前的女人來到前臺。
林譯站起身,若無其事來到前臺。
看到林譯,女人一愣,假裝若無其事。
林譯來到跟前,看著女人眼睛,一臉興奮道:“我妹妹找到了,我妹妹終于找到了!謝謝你?!?p> 說著,掏出幾張鈔票放到女人面前。
女人一愣,眼睛飛速轉動,尷尬地點點頭。
林譯說完,快步走出酒店,在門外黑暗處仔細觀察女人的反應。
女人顯得有些坐立不安,過了一會兒,向同事說了什么后,飛速向著旁邊的衛(wèi)生間走去。
林譯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進酒店跟了上去。
衛(wèi)生間外,林譯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里面的動靜,
女人明顯是在給別人打電話。
“他說找到妹妹了,可是,我知道了…”
聽到這話,林譯直接沖進衛(wèi)生間。
在女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奪過手機,記下電話號碼。
“謝謝?!?p> 把手機還給還在發(fā)愣的女人,林譯立刻給治安隊打電話。
……
治安隊效率很快,一個小時后,審訊室里,坐著一個西裝革履,臉色緊張的男人。
他就是風華酒店的大堂經(jīng)理。
經(jīng)過治安隊調(diào)查,電話號碼的主人就是他。
男人顯然知道自己為什么被抓,雖然神色不定,但沒太失態(tài)。
對自己做的事供認不諱。
兩個小時候后,羅震從審訊室里出來,把手中筆錄放到林譯面前。
“他說有人給了他十萬塊封口費?!?p> “誰呀?”林譯問。
羅震搖搖頭:“他也不認識,兩人之間也沒有聯(lián)系方式。通過他的口述,已經(jīng)開始畫像模擬,用不了太久就能得出結果。”
聞言,林譯也只能等待。
期間給柳無心打去電話,確定次生體沒有異常后這才放心。
就在他昏昏欲睡時,猛然驚醒。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后半夜。
這時羅震拿著模擬好的畫像推門進屋。
“出來了,正在安排面部識別?!?p> 林譯掃了畫像一眼,神色頓時一怔。
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后,在全身翻了半天,最后在里兜找到一張皺皺巴巴的名片遞給羅震。
在羅震詫異的目光中。
林譯擺擺手:“抓人吧?!?p> ………
清晨,霧氣下天空亮著微光。
空氣中帶著一絲潮濕
睡夢中,林譯被開門聲驚醒,拿掉身上的衣服,從椅子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羅震進屋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審訊室外,林譯雙手插兜,一動不動盯著屋里的男人。
一身西裝,年紀四十出頭,梳著背頭。
之所以這么快,是因為林譯見過這個男人,而且還有對方的名片。
男人正是那天他和蘇梅逛街時,在廣場拍戲現(xiàn)場遇到的那個星探。
此時男人看起來有些憔悴,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臉色看不出任何變化,對面的隊員問什么他答什么,仿佛對發(fā)生的一切早有預料。
一個小時后,嫌疑人筆錄已經(jīng)完成。
至此,一起雪瑯傳媒酒店殺人案浮出水面。
接下來,羅震立刻進行部署,出動治安隊,針對雪瑯傳媒嫌疑人員進行了抓捕。
等到中午十分,包括雪瑯傳媒副經(jīng)理在內(nèi)的六名涉案人員全部落網(wǎng)。
經(jīng)過幾輪突擊審訊,終于確定了埋尸地點。
在郊外一座廢棄造紙廠里。
眾人根據(jù)嫌疑人口供,來到造紙廠。
當看到皮箱里雙目圓睜,十指滿是黑血的女尸時,全都安靜。
林譯揉了揉額頭,緊繃的心終于松開。
打車返回家,洗了個澡后先補覺。
等到傍晚十分,電話終于響起。
羅震簡單說明了案件大致經(jīng)過。
原來死者之前學的是表演專業(yè),案發(fā)前一天與雪瑯傳媒約好面試地點在風華酒店。
可死者到了酒店后,雪瑯傳媒的面試人員,也就是副經(jīng)理暗示死者想要簽約他們公司,需要付出身體代價。
死者當時死活不肯,兩人逐漸起了爭執(zhí)。
爭執(zhí)過程中,副經(jīng)理失手掐死了死者。
惶恐之下,急忙打電話給公司自己親信來處理尸體。
親信拿著皮箱來到酒店房間,把死者裝到皮箱里,偷偷運出了酒店。
而副經(jīng)理通過那個星探聯(lián)系酒店大堂經(jīng)理,給了星探二十萬,讓他交給大堂經(jīng)理,當作封口費。
大堂經(jīng)理收到十萬塊后,第一時間銷毀了監(jiān)控視頻,并給了那天在班前臺一千塊,讓其保守秘密。
至此,死者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運出了酒店
事情到這里原本已經(jīng)結束。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副經(jīng)理親信在運輸尸體過程中,發(fā)現(xiàn)皮箱里面?zhèn)鞒龊艉奥?,死者原來并沒有死。(事后檢驗只是窒息性休克)。
而當時副經(jīng)理在驚慌之中誤以為死者已經(jīng)死亡。
親信從來沒見過這一幕,全都害怕了。
可如果把女人放走,先不說副經(jīng)理那邊不好交代。
就是他們也要進局子。
兩人一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顧女人在皮箱里絕望的嘶喊,來到郊外一處廢棄造紙廠。
然后,死者在皮箱里還活著的情況下,被他們硬生生埋了。
林譯掛斷電話,來到客廳起身打開窗戶。
瞬間一股冷風灌了進來。
夜色下,濃霧越來越濃,整座城市被霧氣籠罩其中,縹緲又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