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離別
老鄧頭心滿意足地拿著香煙離開了,空空蕩蕩的院子里只剩下宋健一個人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宋健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頂著漆黑的眼圈,摳著眼屎,繼續(xù)回屋睡覺去了。
等宋健再次從床上爬起來天已經(jīng)擦黑了。
起床的宋健隨便弄了些干糧吃了,便在黃家老宅里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逛著逛著卻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
人呢?昨日慶祝時滿院子的人加起來十幾口子人,現(xiàn)在整個黃家宅子里卻空空蕩蕩。
最后宋健只在伙房里找到了正蹲在灶坑下生火的智行大師和在柴火堆里撒歡的王守禮。
大師不發(fā)怒時依舊是一臉慈祥,只是此時臉上多了幾抹漆黑,應該是做飯時無意蹭上的。
看到宋健,智行大師放下手中的活,直起身對宋健微微一笑,“施主,你醒了?!?p> 看著智行大師的樣子,宋健也不由得裂開了嘴,邁步朝著灶坑走去,路過王守禮時順手扒拉了下他的腦袋。
“大師,我來生火吧。你去收拾收拾。”說著宋健用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下。
智行聞言趕忙在自己臉上擦了下,隨后也是啞然一笑,雙手合十對宋健說道:“貧僧的確不善此事,麻煩施主了?!?p> 宋健擺了擺手,“麻煩什么,順手的事?!?p> 智行到水井旁打水洗臉,王守禮則跟在一旁搗,亂吵著自己也要打水,惹得大師陣陣怒斥。
宋健蹲下身子看向灶膛,卻發(fā)現(xiàn)智行用柴火將里面堆得滿滿的幾乎找不到一絲縫隙,伸手將多余的柴火撤出,然后對著灶中的柴火打了個響指。
只聽呼的一聲輕響,灶中的柴火便著了起來。
宋健看著灶中燃燒的火焰,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這點火的技術(shù)是越發(fā)嫻熟了。
隨后宋健便站起身,扭了扭腰,伸了伸胳膊,身上的骨節(jié)啪啪作響。
就在此時,突然一陣勁風傳來,宋健下意識地一伸手,邦的一聲,宋健的左手摳在一個裝了水的木桶邊緣,將其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半桶水在水桶里逛蕩著,宋健卻有些吃驚地看著手中的木桶。
自己啥時候有這本事了。
而這時還頂著花臉的智行大師卻是快步走來,見狀也是一愣,隨后問道:“施主,你沒事吧?!?p> “我沒事啊?!彼谓∮行┎唤獾乜粗种械乃埃拖袷窃趩枮樯段覜]事?
智行趕忙上前接過水桶,“守禮和我爭搶水桶,卻是不小心飛了出來,險些傷了施主?!敝切姓f著轉(zhuǎn)頭怒目瞪了王守禮一眼,嚇得他趕忙鉆進了柴火堆躲了起來。
“不過,施主你……似乎體術(shù)大有進益?!敝切杏行┆q豫的說道。
宋健將左手舉在眼前,右手撓了撓后腦勺,迷惑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伸手便接住了。算了不想了,大師你去洗漱吧,我來做飯?!?p> 智行聞言也不再糾結(jié),提著水桶洗漱去了,宋健則做了些飯菜,三人便在這伙房找了個矮桌板凳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宋健便問起了其他人的下落。
這才從智行口中得知今日一大早,王年便帶著老板娘和二狗一伙,爺孫倆一起回了城,而陳二郎母子本想向宋健道別后再回城中的家里,可宋健睡得太久眼看天快黑了,便先行走了。
昨晚十幾個人一下子便只剩下了宋健,智行與王守禮三人。
說完之后智行卻是微微一笑,嘆了口氣,“施主,明日一早可能我也要先行離開了?!闭f完智行低頭看了看埋頭吃飯的王守禮,“我這次出山本是為了渡心劫,但現(xiàn)在有了他卻是不好帶著他到處浪蕩。我準備帶他回法華寺好好教導,日后傳我衣缽?!?p> 宋健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伸手取過茶壺給自己和智行都倒了一杯,隨后舉起杯,開口說道:“智行大師,相交幾日我對大師為人頗為欽佩,明日離別在即,我以茶代酒,給大師你送行,祝你一路順風。”
智行沒有說話,只是舉杯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淡黃色的茶水滴落在智行的胡須上,被他順手抹去。
隨后兩人便再沒說這事,吃完飯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清晨,宋健起床想送送智行,可來到智行住處卻發(fā)現(xiàn)智行已經(jīng)離開了,只是在院中石桌上刻下了勿念兩個字。
朱含櫻離開了,智行也離開了,鎮(zhèn)撫衛(wèi)來和自己接頭的人還沒來,與自己算得上相熟的人此刻身邊一個也沒有,驟然閑下來的宋健突然感覺到一絲孤獨。
宋健百無聊賴地在黃家宅子里轉(zhuǎn)了一會活動了活動手腳,便再次窩到了房間里,搗鼓起了煉丹。
此役之前積攢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丹藥,道具,小鐵球都用得差不多了,自己戰(zhàn)力主要便來自這些,還是多多補充才能安心。
這一煉便是三四日,這期間宋健便一個人窩在這個被人遺忘的黃家老宅,餓了便吃,困了就睡,而接頭的人卻始終沒有前來。
而這幾日除了煉制傍身的丹藥、道具與小鐵球宋健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特的事,他的身體真的變強壯了。
從反應速度到力量都強了許多,石桌石凳輕輕一提便可以提起來,這在以前是萬萬不能想象的。
不過也僅僅是力氣大了些,宋健試過停藥看看病情有沒有減輕,或者出拳全力擊打石桌。
結(jié)果便是宋健又開始咯血了,手也破了只能上了藥用布條包著,因為之前連續(xù)用了太多次四腳蛇內(nèi)丹,此時卻還是無法使用,這些傷只能慢慢調(diào)養(yǎng),一時間宋健凄慘無比。
自己沒有像武師那樣身體素質(zhì)全方位增長,只是力氣和反應能力變強了,而且原因不明,只能歸結(jié)于異變,宋健甚至懷疑是不是四腳蛇妖的內(nèi)丹帶來的效果。
而且病情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跡象,只是一次停藥便又開始咯血,甚至再次吃藥不能馬上壓制,這讓宋健瞬間從那種百無聊賴的孤寂中驚醒了過來,自己的時間不多怎么能如此浪費。
所以宋健便決定先行動身,到湘城找朱含櫻的師傅。
一念至此,宋健便收拾東西,徑自離開了黃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