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放棄牛肉和奶酪，很值得
約克開心地對梅里昂說，“‘雄鹿惠特曼’，要是你每周日下午有空的話，就來和我對練一兩個小時吧，測試一下，我這一周來訓(xùn)練的結(jié)果?！?p> 梅里昂當(dāng)然義不容辭地答應(yīng)。
今天斗獸場上又有角斗。
約克一離開訓(xùn)練場，就跟梅里昂打了個招呼，跑到“自由契約民”那邊去打聽今天場上的消息。
梅里昂手里的晚餐吃到一半的時候。
約克從外面回來了，他跑得滿頭是汗地快步?jīng)_進餐廳。
看到約克一屁股坐在梅里昂的身邊，新手們趕緊圍坐上來。
他們顧不上讓約克吃飯，開始七嘴八舌焦急地詢問著今天的戰(zhàn)況。
“約克，今天斗獸場上的情形怎么樣，打得激烈嗎？”
“一共打了幾場，死了多少個人？”
“今天戰(zhàn)死的角斗士是比昨天的多，還是比昨天的少？”
口干舌噪地約克連忙喝了口湯，放下湯碗回答，“今天一共打了八場角斗，5個角斗士當(dāng)場戰(zhàn)死，剩下的三名里頭，有兩名角斗士在觀眾的裁決中死亡，另一名角斗士在觀眾的裁定下存活；今天一共死了7個人?！?p> “天啦，怎么比昨天還多？”
“昨天才死了5名角斗士，今天卻死了7個?！?p> “角斗士就算沒有當(dāng)場戰(zhàn)死，打輸后被觀眾們裁定存活的比例也好低啊，這真是要碰運氣?！?p> “就是，觀眾們就喜歡在卡布爾斗獸場看人血腥打斗，然后，把輸?shù)舻娜丝衬X袋?！?p> 一名新手關(guān)心地問，“約克，你打聽過了沒，打輸后被觀眾裁定時，能活下來的機率有多高？”
“平均是每3-4名角斗士里，就會有一個人在裁決中活下來；觀眾們也是人，有時會看當(dāng)天的心情，如果當(dāng)天的打斗整體很精彩，觀眾們看得很滿足，他們就不會那么地追求非要讓每名輸?shù)舻慕嵌肥磕X袋落地，用人命來獲得最后的滿足?！?p> “那今天唯一被觀眾裁定存活的那名角斗士，他是有什么特殊的能耐嗎？”
“聽‘自由契約民’們說，這名角斗士在場上的比賽很精彩，只是對手太過強大?！奔s克回答，“而且他也長得也很英俊，觀眾們不想讓他這么快死，希望以后還能在斗獸場上見到他?！?p> “那完了，我這丑臉，一碰到觀眾裁定的話，那肯定是要死?！?p> “唉，別說你了，我們這所有的新手里，長得好看的也沒幾個啊?！?p> “梅里昂就不用說了，美男子一個，連我們男人也覺得他五官俊朗、身材健碩；另一個長得好看的就是約克了，眉清目秀，纖細得像女孩子般的美少年，也有一些觀眾喜歡這種類型的，肯定不愿意砍掉他的腦袋?！?p> “我也覺得約克打輸了投降的話，應(yīng)該很走運，因為單靠他那張臉就能活下來……”
“你們?yōu)槭裁纯偸乔撇黄鹞??！奔s克不由氣惱地打斷了這名新手的話，他漲紅著臉說，“我是‘自由契約民’，在卡布爾斗獸場上，‘自由契約民’是從來不會認輸?shù)模 ?p> “難道你這么細皮嫩肉的人打輸了，也不會投降嗎？”
“當(dāng)然不會！”約克回答，“為什么在卡布爾斗獸場上，只有‘自由契約民’用的是自己真正的名字，因為每一個‘自由契約民’，都不是在為了奴隸主巴奈爾在角斗，而是為了自己的姓名而戰(zhàn)！哪怕我和德森是為了還債，選擇的也不是去做強盜打劫普通平民，而是來斗獸場決斗，因為這才是戰(zhàn)士的榮耀?！?p> 約克看著梅里昂，斬釘截鐵地說，“況且，我是‘雄鹿惠特曼’的好兄弟、好朋友，是杰爾遜王國威震三軍的‘千夫長’、德森的弟弟，寧愿在卡布爾斗獸場上戰(zhàn)死，也不會投降的！”
新手們驚訝地看著約克，發(fā)現(xiàn)這個瘦弱少年骨子里竟有著凌然的一面。
“約克，你確實跟我們不一樣，你是自愿簽約來斗獸場打決斗的，的確是不怕死！”
“我們都是被賣到了斗獸場，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不管是在斗獸場上輸還是贏，都想在角斗中活下去。”
“是啊，雖然我們現(xiàn)在都是奴隸了，但也想著自己能夠活下去啊。”
約克看著這些愁眉苦臉地新手們，經(jīng)過梅里昂昨天的一番解說，內(nèi)心對他們是同情地。
“你們放心吧，如果在角斗中遇見，我能打贏的話，不會當(dāng)場殺死你們的?！奔s克說，“但是如果你們在場上實力比我強，就不必讓我了，戰(zhàn)死也是一種榮耀?！?p> 梅里昂既吃驚又欣賞地看著約克，“你成長得好快啊，不管是格斗技巧，還是思考問題的方式?！?p> “那是因為我放棄了‘自由契約民’晚上加餐的牛肉和奶酪，跑來跟你一起同吃同住?！奔s克笑著說，“在你身上，我學(xué)到了很多的東西；也在這里，看到了斗獸場角斗士們的另一面，被賣到這的奴隸角斗士，跟自愿決斗的‘自由契約民’不同，這是另一個世界，能讓我看事情更全面?！?p> 約克撓撓頭笑著說，“看來為了陪你，那每天牛肉和奶酪的加餐，放棄得很值得。”
今天已經(jīng)是9月份的最后一個周末。
在卡布爾斗獸場上，整個9月份的角斗已經(jīng)打完。
吃完晚飯后，約克告訴梅里昂，從“自由契約民”那里打聽到的消息，這個月一共死了49名角斗士。
其中45名是奴隸角斗士，4名是“自由契約民”。
“其實，這個月斗獸場上的死亡人數(shù)，整體上是超過上個月的。”約克說。
“我感覺這個數(shù)字有點不對?！泵防锇喊櫚櫭碱^，“這一周就死了12名角斗士；而且我們上次的新手選秀，一次就死了17名同伴，怎么一整個月的統(tǒng)計數(shù)字，才會死了49名角斗士呢？他們肯定是說錯了?！?p> “因為卡布爾斗獸場，壓根就沒把我們選秀中死掉的那17個同伴計算在內(nèi)?。 奔s克解釋，“他們統(tǒng)計的是在正式角斗中死亡的角斗士，那17個新手，在他們看來，根本就連角斗士都算不上；只是一場在選秀中，發(fā)生了罕見地意外，死掉17個奴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