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槐此時重提李陽之事,看似是在說當年的‘齊州俠盜’,實則卻是意在拜月教。
上次的那個奇遇任務,李思行為了能夠讓郅槐出手,特意透露了一些拜月教在北明的布置,只不過當時并未有機會詳談,只是借盧冬負責轉(zhuǎn)達。
現(xiàn)在看來,郅槐叫自己來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只是讓李思行有些意外的是,郅槐并未直言拜月教一事,而是借著李陽的事情繼續(xù)講道:“這次有我等插手,拜月教想要的東西應該是沒有得到,不排除他們?nèi)蘸筮€會折返。”
“不瞞千戶大人您說,我確實有此顧慮?!?p> 李思行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他現(xiàn)在反而又有些摸不準郅槐叫自己來此的目的了,這怎么聊起來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
“嗯?!?p> 郅槐沉吟了片刻,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卻是話題一轉(zhuǎn)又道:“另外就是先前你讓盧冬轉(zhuǎn)達給我的消息,我也已經(jīng)上報給朝廷了?!?p> “結(jié)果如何?”
心頭一跳,李思行的話語中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凝重。
這件事情早在先前他就已經(jīng)從盧冬那里聽說了一些,不過當時的盧冬也不知道此事的后續(xù),只道是朝廷應該會有所甄別,現(xiàn)在他終于要在郅槐這里知曉事情的后續(xù)進展了嗎。
說實在的,李思行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希望錦衣衛(wèi)這邊查出了點什么,又還是該希望拜月教隱藏的夠深或者干脆就還沒行動,讓錦衣衛(wèi)這邊什么也沒查出來。
前者有可能導致拜月教在北明的計劃功虧一簣,從而導致北明的這個主線任務徹底消失或者發(fā)生變更。
這對李思行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的變化,他將無法再借助前世的記憶主導這個主線,而作為重生者所帶來的上帝視角優(yōu)勢,也會在這次的主線任務中蕩然無存。
更重要的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以《天地》這款游戲的特性,一個主線任務發(fā)生了變化,指不定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整個世界線都發(fā)生改變……
“拜月教那邊的手腳做得很干凈,朝廷這邊也只是初步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而已,談不上有什么具體的收獲?!?p> 說到這里,郅槐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神盯著李思行,意有所指道:“此事拜月教隱藏的很深,即使是錦衣衛(wèi)也沒能查出具體的線索,不知三思而行你,又是從哪里得知的消息,是因為李陽李景父子之事?”
原來目的在此!
李思行臉上神色不動,內(nèi)心則長出了一口氣,這個問題的話,早在他遞交了那份計劃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
另外,郅槐所言的這個結(jié)果,對當下的他來說應該也是最好的一個結(jié)果了。
維持現(xiàn)狀,起碼這次經(jīng)他扇動的大風并不會改變太多的東西,自己依舊還占據(jù)著一些的優(yōu)勢,最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那晚和郅千戶您聯(lián)手對抗拜月教執(zhí)事的那人,您可認得?”
“是蜀山劍派的酒劍仙?”
郅槐的話語中雖然略帶疑問的語氣,但應該已經(jīng)確認了司徒仲的身份。
畢竟錦衣衛(wèi)的情報網(wǎng)絡也不是吃干飯的,那晚他和司徒仲雖然全程都沒有絲毫的交流,但蜀山劍派招牌的御劍術(shù)就擺在那里,很是顯眼,在經(jīng)過錦衣衛(wèi)這么一查,自然就能查出當晚那人是誰。
“是,就是蜀山劍派的真?zhèn)鞯茏?,‘酒劍仙’司徒仲!?p> 李思行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斟酌了一下說辭道:“當年李陽夫婦不知因為什么原因離開了北明,去了南宋,想來這您應該也查到了。”
“我想說的是,當年在南宋,李陽除了和拜月教發(fā)生了某些沖突以外,也和蜀山劍派的司徒仲成為了至交好友,這也是司徒仲為何會出現(xiàn)在北明武林的原因?!?p> “而我目前所知的這些情報,就是從司徒仲這里打聽來的,說是當年李陽偶然之間從拜月教那里探到的情報?!?p> 郅槐微微頷首,瞇著眼睛若有所思道:“這樣說來,你和司徒仲的關(guān)系好像不錯?”
“有些交情,主要是李陽的獨子李景目前正是我方寸山門人?!?p> 李思行笑了笑,倒也沒有隱瞞,直接就把李景當做擋箭牌提了出來。
這郅槐的目光自他開始說話以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臉,從臉上的表情到雙眼的眼神,觀察的非常仔細,估計就是想要看看他在這件事情上是否有什么隱瞞的地方或者說撒謊的地方。
只可惜,李思行的神態(tài)舉動表現(xiàn)得非常自然,即便是郅槐,也沒能看出什么破綻。
除了李思行自身的心理素質(zhì)以及過硬的演技以外,主要也是這件事情他就不怕錦衣衛(wèi)去查。
不談司徒仲這人本身就行蹤不定,蜀山劍派和拜月教都是江湖上頂尖的大門大派,又遠在南宋,錦衣衛(wèi)的勢力再大,也沒辦法到南宋讓兩派配合著查案不是?
所以這件事情,當真就是李思行說什么是什么,就不怕別人查,別人也沒得查。
“行了?!?p> 樓閣內(nèi)略有些緊張的氛圍突然一松,郅槐重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道:“這次叫你來,主要也是想要提醒你一聲,朝廷這邊突然的動作,保不齊拜月教那邊會發(fā)現(xiàn)什么,因此而盯上了你?!?p> “這……”
李思行臉上的表情適時一僵,顯得有些慌亂。
僵硬是真,因為郅槐所言的這點確實是他先前所沒有考慮到的。
慌亂是假,因為拜月教不一定就會通過這件事情注意到自己,畢竟石杰本人作為一個執(zhí)事對于這事是否知曉都還不一定呢,拜月教又怎么可能會懷疑到遠在北明的他的身上?
將李思行臉上的神態(tài)變化看在眼里,郅槐低眸又喝了一口茶水道:“你也不用太過于擔心,這件事情我錦衣衛(wèi)自然會在暗中跟進,日后說不定還需要你的一些幫助。”
“自然沒有問題,若有所需,千戶大人盡管吩咐就是?!?p> 李思行腦海里念頭閃爍,心中略有所悟,這是主線任務的前兆?
雖說主線任務這種東西,自己能夠早早地接觸自然是好的,不過他這個進度未免有些過于超前了吧,要知道這還是游戲的第一個版本,是個沒有主線任務的版本。
自己這游戲的進度,最少也領(lǐng)先了別的玩家起碼一個版本??!
不過說起來,自己的實力也確實是硬傷,好在拜月教和北明的這個主線任務,還要等到之后的版本,到了那時他也就會有一些自保之力了。
就是到時候還是要好好謀劃一番,以自己和方寸山的實力,要不就是不參與,參與了的話,那還是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出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