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
“嗝——”長嗝從他的嘴里蹦出，還拖了個尾音。
悅寧溪：“……”
“唉?！彼媪艘豢跉?，拍了拍胸口咂嘴，“嗯～兔子味的。”
悅寧溪扶額，差點(diǎn)沒一頭栽倒在地，她瞥見蔚云戟。
只見他閉眼氣定神閑，也沒有露出一絲不悅。
老人似乎也很滿意他的狀態(tài)，只見他手似翻花點(diǎn)穴，速度快的落殘影。
隨后又見他拿出一包銀針，對準(zhǔn)穴位緩緩扎入。
也不知道是因?yàn)樘圻€是別的原因，只見蔚云戟在每根針下去入肉幾分時，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但很快眉頭就舒展開來。
可緊握的拳頭、額頭的微汗和緊咬的牙關(guān)出能看出他在忍耐。
悅寧溪看的都頭皮發(fā)疼。
她曾經(jīng)聽中醫(yī)的同學(xué)說過，頭部針灸特別的疼，沒有幾人能堅持下來，拔針后也是滿頭的血。
心跟著他的神情抖動泛起心疼。
小手伸過去，握著他的手：“握著東西，就沒那么疼了?！?p> 閉著的雙目睜開，松開的手輕輕將悅寧溪的手放在手心，。
嘴角弧度上揚(yáng)，有她在確實(shí)沒那么疼了。
一袋子的銀針最后一根下肉，悅寧溪被輕握著的手猛然一緊，蔚云戟的臉色特別的難看。
悅寧溪心疼不已，那句“老前輩，還需要多久？”也不敢問出口，只有反手抓著蔚云戟的手握了握，以此為安慰。
他也以同樣方式回答，讓悅寧溪放心。
她看著那老人全神貫注的樣子，不知覺中時間過了一大半。
“呼——”
他最后似乎費(fèi)了很大的心力，完成的時候還雙手胸前緩緩下壓，長吐了一口濁氣。
“你小子?！彼莺莸呐牧艘慌奈翟脐募绨?，拍的他身體傾斜了一個角度，“打起來不要命，真當(dāng)自己是鋼筋鐵骨？即便是我出手，恢復(fù)也得要三天后?！?p> 蔚云戟斜著身體，用手摸了摸被拍的肩膀：“老前輩說的是，只是晚輩愚鈍不懂如何躲避，不前輩可否告知？”
“這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他接過悅寧溪遞過去的水囊，飲了一大口。
“呵～”蔚云戟咧嘴笑，“一句兩句說不清，那就一個兩個時辰，一個兩個時辰說不清，那就一日兩日！沒領(lǐng)悟那便與前輩一起吃住到學(xué)會為止，只是前輩不嫌棄便好?！?p> “哼～”他冷哼，“你是大將軍這般供我吃住，教不好還不能多說幾句，那不如收徒還能任我打罵?！?p> 聞言，蔚云戟不顧膝下枯枝木葉扎肉，一下跪倒在地磕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p> “嗯嗯嗯——”他也是被嚇的一嗆，“做什么做什么？小老頭何時說要收你為徒了？”自由自在得多好，還要帶著一個人，多麻煩，一點(diǎn)自由都沒。
“老前輩剛剛說的呀?！睈倢幭慌詭退貞洠澳f的，你是大將軍這般供我吃住，教不好還不能多說幾句，那不如收徒還能任我打罵。這不，他愿意任由您打罵來了?！?p> “我只是說，他是大將軍，教不好我還不能多說兩句冒犯，收個徒弟小老頭我還能打罵，何時說要收他為徒了？”
“您說的是，不拜師他是個將軍，您不能多說兩句！那還不如收為徒弟，他還能任由你打罵?！睈倢幭沧欤澳f也說了，這跪也跪，頭也磕了，師父都喊了！老前輩您不會要抵賴吧？”
經(jīng)悅寧溪那么一說，似乎也是這個道理，他百口莫辯：“我……”
“行針要坐正坐直?。 彼D(zhuǎn)移話題，不耐煩指著蔚云戟，“你這般行血不足，要出大事的?！?p> 蔚云戟頭扎的像刺猬，跪磕在地不起：“師父并未應(yīng)允，徒兒不敢擅自起身?！?p> 他更不耐煩起來：“先起來先起來，趕緊起來！”
“……”蔚云戟一動不動，悅寧溪在一旁也跟著跪地磕頭，“徒兒拜見師父?！?p> “你……”他被悅寧溪弄的一霧水，“你又湊什么熱鬧？”
一個不夠，還來多一個？這兩人怎么回事？
悅寧溪卻是一臉的盈笑：“既然收徒，那便一起收了，他不聽話我收拾他，不用師父您動手，全權(quán)交給我?！?p> “你給我起來?！崩先思疫€想說什么，被悅寧溪打斷：“師父，跪了，磕了，您也免禮了，是不是就禮成了？”
他被氣的憋了一口氣，狠狠灌了一口水。
“師父您答應(yīng)了?！毕渤鐾猓龜v扶著蔚云戟站起，“快起來，師父答應(yīng)了。”
氣急敗壞：“小老頭我何時答應(yīng)你們了？”
“可這拜師茶您都喝了呀?！睈倢幭阶?，“不就是答應(yīng)了？”
“茶？”他東張西望好半晌問，“哪來的茶？”
指著他手里幾乎空底的水囊，悅寧溪回答：“以水代茶。”
這樣一路下來，細(xì)想一下悅寧溪似乎也沒說錯，。
調(diào)換一個思路，不正是答應(yīng)了兩人的拜師意思嗎？
現(xiàn)在的他無能狂怒，只是出來一趟，居然平白無故收了兩徒弟。
“他……”指著蔚云戟他問悅寧溪，“拜我門下學(xué)武，你拜我門下，你學(xué)什么？小老頭我可沒什么繡花的功夫教你?！?p> “學(xué)什么繡花呀，我也不喜歡?！彼馨褠偱磁吹拈_線衣服縫好，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再搞那些繡花她可弄不來。
“那你學(xué)什么？”
“跟您學(xué)醫(yī)?！彼氖址ê推渌说氖址ú灰粯樱峭ㄟ^穴位和針灸的方式，而且這個短時間可以達(dá)到很好的效果。
“這場鼠疫我都沒把握！你醫(yī)術(shù)精湛更勝一籌，何須還要跟我學(xué)？”
悅寧溪搖頭：“雖然是醫(yī)學(xué)卻不相通，各有各的妙處，沒有更勝一籌之分。今日師父不出手，對于蔚將軍我也只能束手無措，無從下手只能等待和持續(xù)觀察?！?p> 她沒看到那眼底的贊喜，繼續(xù)說：“人是活到老學(xué)的到老，多想多學(xué)才能幫人和填充自己的不足，只要師父不嫌棄我愚笨就好?！?p> “你……”他手指點(diǎn)點(diǎn)，指著悅寧溪和蔚云戟兩人，“就你們還叫愚笨？”他可是被弄的毫無拒絕的余地。
生氣站起，把手中水囊塞到懷中。
“這水我可是拿走了?！本o接著又聽到他嘟嘀咕，“怎么的，也得要收個拜師禮?！?p> 拔出蔚云戟頭上的針，他叮囑兩人：“我只在金林坨莊等你們十日，倘若十日一到不見你們，那就是緣分至此?！?p> 說著他利用輕功飛躍。
悅寧溪急的追了幾步問：“師父，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p> 沒聽到前面的回應(yīng)，倒是聽到了身后蔚云戟嘴里吐出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