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遠沉吟片刻:“巧了,風(fēng)語也沒說起過。”
沐晚晚迅速翻身過來:“那這么說來,這是新出來的劇情了?!?p> 鳳遠低頭吹了吹茶盞里的浮沫。
“這不是應(yīng)該問你嗎?”
沐晚晚以手為枕,看著頭頂?shù)臒o盡黑夜。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它不再是我筆下的故事,我寫的東西只被保留了一部分??芍皇沁@樣也就算了,你過了一遍竟也沒經(jīng)歷過。這說明什么?”
沐晚晚沒有聽見鳳遠回話,不知不覺就被被窩的溫度裹挾著睡去。
鳳遠將茶盞舉起又放下。
他想了很久很久,也終于在一些細枝末節(jié)里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或許,這并不是偶然。
他拂袖回了自己的屋子。
窗外明月高懸,照著暗夜里的小鎮(zhèn),一片慘白。
有什么在這慘白的月光下快速穿行。
“桂花糕嘞~又香又甜的桂花糕嘞!”
“杏子!又大又圓的杏子。”
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沐晚晚睜開了雙眼。
窗外的鳥兒清亮的叫著,清晨的光透過窗戶將屋子照的明亮,那一根根光柱里還能看見飛舞的灰塵。
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清晨了。
“醒了?”
沐晚晚憋住打了一半的哈欠看向聲音來源。
“你怎么來了?”伸手抹去因為憋哈欠流出的淚水。
“大家都出去探查了,我料想你沒醒,自請留下和你一起?!?p> “我謝謝你。煩請鳳公子下次有事敲門,不要不打招呼進來了。”
鳳遠愣了愣,而后一笑:
“好?!?p> 不再理會,沐晚晚快速收拾好,就和鳳遠往前廳走去。
誰知鳳遠只是叫了一壺茶,一盤糕點,就在客棧里坐了下來。
“不是說出去探查?”
“這客棧魚龍混雜,會打探不到消息?”
沐晚晚也不多說,既然能坐著就把情報拿到手,她也懶得走。
伸手拿起糕點喂進嘴里。
“香梨酥?你怎么知道我愛吃這個?”
鳳遠沒有回話。
“宋兄,你何時來的宿淵?”
“原來是馬兄弟,好久不見。為兄也是日前才到。”
“宋兄莫非也是奔著此地妖邪而來?”
“那是自然。若能將此妖邪誅于刀下,你宋兄我也能名揚天下了?!?p> “宋兄說的哪里話,如今宋兄的名號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何須這一個妖邪來證?”
“諸位請看,這就是我常說的馬兄弟,我老宋最喜歡我這馬兄弟說話!句句都是好聽的也就算了,還句句不重樣。直讓人恨不得將他的嘴安到我身上來?!?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圈人說話聲音很大就算了,這一笑開,沐晚晚就覺得有些過于吵鬧。
“怎么?市井吵鬧就是如此,你竟然如此忍受不了嗎?”
“我不是很喜歡,但也不會去說什么,人家的自由,我不好干涉。”
鳳遠聽完偏頭輕點,又抿了一口茶。
“欸?小二,鄰桌客人說的妖邪是什么?有這么邪乎?”
鳳遠順手拉住了路過的小二。
“您有所不知,宿淵這半年來可不太平。每每在夜深,就有人被吸干精氣,半年來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了,這不,晚上我們都不敢出聲,不敢點火,不敢出門。不過客官您就別多管閑事了,就上個月像您這么瘦弱的修士就死了三四個?!?p> 鳳遠擺了擺手讓小二離去。
“這店小二什么眼神?”
見沐晚晚興致缺缺,鳳遠又道:“走吧!出去打探消息?!?p> “走吧。”
剛出門沒多久,就聽見前方一陣哀嚎。
“老爺,和我沒有關(guān)系啊!”
“賤坯子,不是你還有誰?”
“我孩兒交由你照管,你就是這樣照管的?”
“老爺,你聽我說啊!真的不是我啊。”
沐晚晚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身邊人帶了回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酒氣。
“沐姑娘,我真搞不懂你,有熱鬧看你都不看?!?p> 沐晚晚扇了扇周圍的酒氣,看著爛醉如泥的蘇護道:
“你去干嘛了?這一身酒氣也就罷了,怎么還沾了一身脂粉氣?”
“沒什么!就是帶著我的佛修兄弟們?nèi)ズ攘艘活D花酒。”
“他們也愿意和你去?”
“我用捆仙繩綁進去的?!?p> 沐晚晚回頭看,就看到幾個氣得臉紅的佛修,奮力地拍自己身上的衣服。
“阿彌陀佛,蘇公子真是太過分了!我等佛門中人,不沾紅塵,不沾酒色財氣,他真是...”
“探到什么了?”
沐晚晚聽鳳遠問道。
“宿淵有妖邪,殺了不少人了。那花樓里的姑娘說,開頭死的還是老頭子,死著死著就變成了精壯男人,現(xiàn)在更是開始死少年了。這也不奇,奇的是還有姑娘說不但死男人還死女人,甚至現(xiàn)在還開始死...”
“你個賤婦,我把霜兒生的一雙兒女給你養(yǎng),現(xiàn)在好了,兩個都死了。不是你還能是誰?定是你個毒婦,嫉妒霜兒一個妾比你先生下兒子,才把我的一雙兒女害死的?!?p> 蘇護還沒說完就被前方突然變大的聲音打斷。
“...孩子了。這出戲還真是精彩啊!寵妾滅妻當(dāng)眾挑明也就罷了,孩子還死了?!?p> 蘇護補完了沒說完的話。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p> 沐晚晚看著剛才還恨不得殺了蘇護的佛修們,聽到孩子死了趕忙開始念咒超度。
“走吧!去管管這閑事?!?p> 說話間,沐晚晚就被鳳遠拉到了那戶人家門前。
“此處似有兇靈環(huán)繞,師妹為我護法,容我細細看來?!?p> 沐晚晚有些無奈,但也沒有拆穿鳳遠的把戲,只是配合道:“是!師兄?!闭f完還擺足了架勢。
被鳳遠突然一攪合,那對夫婦竟也忘記了爭吵。
“哎呀!大兇!大兇??!”
聽得此言,那男子并未輕信。
“雖不知仙長從何而來,但話可不能亂講?!?p> “見識淺薄,我等乃是大道門的符修,今日你能遇到都算是福氣。”
“仙長這么說可巧了,在下府中正好有大道門的仙長,不如讓仙長出來認(rèn)認(rèn)?”
鳳遠將頭又抬高了一絲。
“也可。”
沐晚晚心覺鳳遠有病,太衍宮的名頭不好用非要用大道門的,這不是報應(yīng)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