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上空一直陰暗,狂風猛吹,將府中所有人的衣袖吹的翻鼓,遠處的花卉幾乎傾倒;天雷滾滾,一道又一道地閃電落下來,仿佛預示著不久之后就會下起暴雨。
吳缺在演武場上,練習著不久前南宮荀傳授他的修行之法。
成為武者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本以為進入宗門之后才會實現(xiàn)。
沒想到在這安城之中,竟然有人愿意收他為徒,而且無須任何代價。
當然,這是他自己爭取而來的。
……
時間稍稍回溯。
就在吳缺說完讓南宮荀收他為徒之后,吳勝廣第一時間拉過他,說道:
“這位大人,小孩子一時亂說話,還請不要當真?!?p> 吳勝廣自然知道面前這兩位是什么身份,一位是城主,另一位能與城主談笑風生,自然也不是什么地位低的人物。
而吳缺竟然敢攔住他們的去路,而且還說那般話,他肯定得第一時間阻止,否則因為那句話而惹得這兩位大人生氣,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是認真的。”
沒想到吳缺直接掙脫開來,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個世界只有武者才有資格活下去,而我想要成為武者,而不是去做生意,成為一個商人?!?p> “做生意掙夠銀兩再去拜山門也不遲,缺兒,你回來?!?p> 吳勝廣再三勸阻,可他早已做了決心,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個武者,他決不可能就此放棄,即便被收為徒的可能性較小,那么也得試一試。
“有趣,你為何要拜我為師。”南宮荀半蹲下來,與他四目對視,說道。
他又指了下南宮荀腰間懸著的劍,說道:“你看起來很強?!?p> “確實強?!蹦蠈m荀看了眼的佩劍,笑了笑,“我以往都是當他人的徒弟,如今收個如此有趣的徒弟,看起來也不錯?!?p> 吳缺一聽,立馬跪下來,說道:“謝師傅!”
南宮荀將他拉起來,對花高岑說道:“花城主,我?guī)н@兩人去城主府不要緊吧?”
“隨你吧。”
于是,吳缺和吳勝廣這叔侄倆,便糊里糊涂地來到城主府里,起因卻只是吳缺的一句話。
他在這里練功,不久之后南宮荀過來,便停下來問道:“師傅,我叔呢?”
“花城主有事要問他——你在這練的如何?”
吳缺閉目,打出一拳,說道:“已隱約感知到氣?!?p> 南宮荀對此并不感到驚訝,他也是知道吳缺資質不錯,加上性情符合自己的脾氣,才收吳缺為徒的。
“甚好,我再傳你一套劍法,你看好?!?p> 說罷,他站在演武場上,讓吳缺退到臺下,拔出劍來,往前方“隨意”刺出一劍,忽而前方的擂臺炸裂開來,一塊又一塊的碎石飛濺開來。
這還不算完,這些碎石飛濺到空中后,又被一種不可名狀的力量擊中,直接破裂開來。
不過一會,大半個擂臺就已經(jīng)被他這一劍給破壞,只有一個巨坑留在那里。
吳缺看到這個場面,心里激動不已,這就是武者,而且比他見過的武者實力更為強勁。只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招就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壞,若是全力施展起來,那還得了。
他終有一天也會有這般實力。
“這是我用劍勢施展出來的一招,等你成為四境武者后,想必也能施展出來。”
讓他見識完這個劍勢的威力之后,南宮荀又告知他這門劍法名為“天人一劍”,一生只學這一劍便足以,而且還要搭配特殊的“養(yǎng)劍法”來使用。
南宮荀原本身為天劍門弟子,又是天驕之一,在門中的地位十分之高,因此才學得這門功法,如今他卻毫無保留的傳授給吳缺。
吳缺對此自然是感激的,只不過卻是不明白為何他會對自己如此看重。
過得許久之后,他已將功法要訣說了一遍,讓吳缺記住。
這時,花高岑和吳勝廣也談話完過來,看到這一場景,花高岑不禁皺了下眉頭,說道:“這不是天劍門,是我城主府?!?p> 南宮荀知道他是在抱怨自己練招造成這么大的破壞,但卻是毫不在意,說道:“這里是常州,寧長老所管轄的地方。”
這個寧長老自然就是寧則臣,如今在常州當異姓王。
南宮荀本來也可以在常州某一座城池中當個城主的,只不過他逍遙自在慣了,又被命令去追殺陌如玉,于是便沒去當城主。
這樣對他也好,否則當個城主,又要管理城內(nèi)事務,豈不是會荒廢了修行。
花高岑不愿與他廢話,問道:“陌如玉是從臨安村出來的?”
南宮荀看他好像有了新的線索,便讓吳缺等人離開,說道:“自然是。”
“一位名為王璽的人,你在臨安村可曾見過?”
花高岑如此問道,南宮荀閉目思考片刻,回想起自己去往臨安村的起因。
約莫是一個星期之前,他收到消息,聲稱陌如玉正前往臨安村,他在途中與陌如玉比拼一番,不敵,讓陌如玉逃進臨安村。
當時臨安村有重兵把守,得知是二皇子慕容云為了奪取某個人的氣運而派來的,不過這與他無關便沒有理會,就進入到臨安村中尋找陌如玉,又再次發(fā)生爭斗,依舊不敵。
此后陌如玉從臨安村出來,他也跟著出了村。
前前后后只見過到陌如玉一個人,除此之外再沒有跟村里的人打過交道。
“未曾見過?!蹦蠈m荀想起這個名字,記得那個叫“牛昊”的好像說過,于是又道:“難不成這個名叫王璽的人,與師妹有關系?”
花高岑點了點頭,說道:“或許…那個牛昊應該知道些什么,我讓督察司讓他來一趟?!?p> 南宮荀聽后笑了笑,說道:“前不久你才讓這人離開,如今又讓他過來,就不怕他給你面子?”
花高岑聽到這話,笑得更加張狂,說道:“我身為城主,他敢不給這個面子?”
南宮荀突然收起笑容,看著他,心想,看來成為城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是換了一種場合進行明爭暗斗罷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花鴻翊剛從街上回來,偶然聽到他說起“王璽”這個名字來,不禁有些疑惑。
“王兄剛到安城沒多久,阿爹要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