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的文物
陸言一笑,轉過身來關心他的小弟們:“你們沒事吧?”
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說起來卻萬分艱難,很痛。
“沒事,就是點小傷?!毙∽湔f。
“我沒事?!绷硪粋€人也說道。
“我也沒事,倒是陸哥你——”忽然話音一頓,猛然呆住。
“陸哥??”
隊友們驚呼起來,劫后余生之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作為伍長的陸言身上早已經(jīng)是血跡斑斑!
陸言的傷口有鮮血流了下來,痛得很。
雖然陸言對疼痛的承受能力高了不少,但此時還是悶哼一聲,忍不住單膝跪下,撐不住了。
啊……
原來他受傷這么重的嗎?
經(jīng)過隊友提醒之后,陸言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僅僅是手臂上的刀傷,肚子上,腿上,也有啊。
他們剛才殺瘋了,到后面完全是亂殺,陸言只剩下一個要勝利、要活下去的信念,身體爆發(fā)出一般情況不常有的潛能,所以撐到現(xiàn)在。
等到現(xiàn)在身體放松下來后,才驚覺一直緊繃的身體無比的鈍痛,四肢變得僵直而冰冷,這應當是失血過后帶來的后遺癥。
陸言捂著傷口的手已經(jīng)占滿血記,身邊圍起來的四個小弟此時已經(jīng)哭得稀里嘩啦的了。
“陸哥??!”
“陸哥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我……我們回懸泉置,我記得來時的路?!?p> “陸哥你千萬不要有事,你要是走了,以后誰還帶我們護糧?誰還帶我們?nèi)シ殪菖_?!”
四個七尺男兒,圍著陸言哭得一個比一個慘,眼睛鼻子都通紅起來。
方才和沙匪面對面血拼的時候,直面生死,都沒見他們?nèi)绱藨峙逻^。
他們都是在懸泉置服役的小兵,剛入伍沒多少年,日常就跟著陸言訓練,多受他的關照。
平日里操練得多,實戰(zhàn)得少。這是第一次和陸言出任務,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所有人感覺心頭壓著一座大山,令人絕望得喘不過氣來。
有性子急的,立即把刀插在沙里,蹲下就要背起陸言。
陸言推搡,制止了他,扯動傷口,疼疼疼。
轉眼間,陸言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影影綽綽,看不清人的臉。
他艱難捂著肚子的傷口,喘氣道:“三……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我們既受命送糧,又怎么能半途而廢?”
對于死亡這件事,陸言看得比較開,因為在模擬器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只要死得有價值,那就不是白死。反而很多時候,犧牲自己保護別人,能大大推進探索進度。
何況他現(xiàn)在傷得這么重,腸子都快露出來了,他恐怕?lián)尾坏綉胰昧?。哪怕能撐到懸泉置,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估計也是藥石無救,只能等死。
陸言當然選擇慷慨就義了。
休息一會兒恢復力氣,陸言繼續(xù)道:“戍守烽燧臺的將士們,糧餉不高,卻拿著命在守那荒涼之地。平時一口熱飯熱水都吃不上,盼了多久,才盼來這一點糧食。一定要……一定要把糧食送到他們手上。”
“再晚幾天,他們就多餓幾天肚子。一旦有人來犯,槍都拿不穩(wěn),怎么守烽燧臺?
陸言一番話落下,其他人都不言不語,只是哭。
“欸……我命該如此??瓤取标懷再M力咳出一口血,“把我埋在這里,讓我以后還可以看著你們走過?!?p> “陸哥!”
“嗚嗚嗚陸哥!!”
煽情得陸言自己眼眶都紅了,但是他此時依舊不忘記正事,用盡最后的力氣叮囑:“往……往西走。此處往西十里地,會有一處綠洲,先補水,小心路上劫道的。你們……你們連夜兼程趕路,一路往西,運氣好的話能遇見烽燧臺的斥候,他會帶你們走完剩下的路程?!?p> 上一次模擬中,陸言拿到了絲綢之路地圖殘片,正好是以懸泉置為中心,往周圍散開的一處地圖。所以在再次進入模擬器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地圖熟爛于心,都背下來了。
此番他在沙漠里是不會迷路的,可惜他自己折損在這里,當然要把余下的路告訴隊友。
“在大漠中,不要害怕迷失方向。走著走著,辨不清東南西北,就抬頭看看天。太陽……太陽……會指引你們方向……”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陸言交代完畢之后,就脫離出模擬器。
結束了。
那具身體已經(jīng)死亡了。
【敦煌定若遠模擬結束】
【模擬結局:您已死亡,其余隊友全部存活】
【模擬評價:您的隊友們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及時到來的糧食讓將士飽餐一頓,擊退來犯,保衛(wèi)了疆土。您的死亡令他們動容,他們將繼承您的意志走下去。只是午夜夢回總是在想,伍長如果沒有死就好了】
【敦煌定若遠探索進度+3%,總探索進度:11%】
【本次模擬獎勵:模擬幣+10(總17)、金幣五枚、銅錢二十枚、令牌一塊】
陸言所料并不差,每當他對劇情起到一些推動作用時,總能拿到文物獎勵!
而這一次,一共拿到了三樣文物獎勵,陸言看了一眼,全是舔包沙匪的時候拿到的東西。
銅錢和金幣就先不用說了,肯定都是貨幣。而金子更是從古至今的硬通貨,可都是好東西。
至于剩下的那一塊金牌,可就有點說頭了。
金牌方方正正,從氧化的程度來看,也是金子做的。
放在燈光底下端詳,依舊能看出金屬的光澤。
金牌沿邊雕琢古樸的紋路,樣式自成一派,不太像中原地區(qū)的文物。在金牌中間,還刻了一行字符,方方正正,有規(guī)律可循。
這應該是某種文字,就是陸言不認識,他沒見過這種文字。
他看了一會兒就不打算研究了,他這個外行研究破腦袋也研究不出個什么來。
專業(yè)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yè)的人來做得好。
陸言想起了加上微信的那位研究院助理。
陸言點開微信聊天窗口,找到趙琢的頭像,一點開,趙琢的問候就先把他淹沒了。
【趙琢:哥,最近好嗎?】
【趙琢:哥,張教授回來,找機會我得請您吃飯,好好感謝您】
【趙琢:哥,我們研究院剛到了一筆經(jīng)費,有機會繼續(x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