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娘?
林月吐了幾大口清水,胃里舒服一點了,她站起來跟著進入商行。
剛剛那幾個小廝都在稱楚三叔的野豬。
“楚三叔,一共二百一十六斤,退了皮算兩百一十斤吧,加上那七只野兔,今兒價格漲兩文錢一斤,您看如何?”
最先出來的小廝滿臉笑容的說道,那語氣里還帶了些討好。
“分開算,兔子是她的。”楚三叔指指林月仍舊淡淡的說。
“她?”
“???大娘啊,您是和楚三叔來吧,您眼生得很,以后有什么東西要賣,直找小的就是,小的喚小路?!?p> 小廝小路愣了一下后,忙跑到林月面前點頭哈腰的說著。
一個婦人竟然抓了七只兔子,雖然都是蔫了吧唧的,但都是活的。
哪個獵戶送來的野兔不是一箭穿心,就是被竹簽子插得死死的,這婦人抓得竟然都是活的,這抓兔子的活簡直絕了。
必須要好臉色對待,抓住這客源。
大娘?
正在震驚楚三叔大力氣的林月,冷不丁的聽到這聲大娘,嘴角抽抽,她有那么老嗎?
這小路看上去比原身還大,他是哪只眼睛看著她像大娘。
這具身體才十六歲,十六歲啊,還是花兒一樣的年紀。
竟然叫她大娘!怎么著也得喚聲大姐吧。
就連楚三叔的嘴角都幾不可見的抽動一下,他瞥眼見林月拉長個臉,又轉(zhuǎn)過頭去。
林月摸了摸她那張臉皮,又看了看那雙如雞爪般的手,確實有點點老。
還好沒叫她阿婆。
“當然可以?!?p> 林月舒口氣,心里雖不高興,但她還是笑容略顯僵硬的點點頭。
小路狐疑一下,他沒有叫錯嘛,這大娘好像不高興的樣子,不過大娘已經(jīng)答應了,他也不去想個中理由。
隨即她道:“大娘您看,平時活兔子我們都是收的十八文一斤,現(xiàn)在下雪天,漲到二十文,小的這就去過稱,可好?”
林月再次撫額,點點頭。
小路叫大娘叫得好順溜。
小路得到同意,喜滋滋的去稱兔子去了。
林月趁這空檔找了根凳子坐,她實在是頭暈。
九洲商行的大堂挺寬的,在柜臺上還有塊牌子,上面寫著獵物(不分大小、死活),草藥,皮子、民間的珍惜物品……都收,且童叟無欺。
原主從小跟著林郎中學過一些字的,加上林月本身認得這些繁體字。
林月看到這眼睛一亮,以后她有東西就來這里賣。
正好,一會兒回去看看昨天回家的時撒的那些玉米粒兒,應該又引來不少兔子,明兒又可以來賣。
她感激的看眼站著等著的楚三叔,這人話不多,辦事還是實誠。
原主來鎮(zhèn)上的次數(shù)不少,只在買糧食鋪子和糕點鋪子去過,偶爾也去看下布莊,其他的地方她基本沒有去過。
不是她不愛逛街,還不是因為囊中羞澀。
沒多久,小路拿了背簍和兩個布袋子出來,大的布袋子給楚三叔。
他笑瞇瞇道:“楚三叔,這是您的,數(shù)好了。”
小路給了楚三叔的,才來到林月跟前,把背簍放下才道:“大娘,這是您的,您的兔子三十六斤,共七百二十文,您也數(shù)好了,出了鋪子,本店概不負責。”
“好?!边@條款林月接受。
她問:“你們這鋪子天天開么?”
“開,天天開,辰時開酉時關(guān),大娘您有什么要賣,盡管找小的,我們九洲商行童叟無欺?!?p> 小路說著還指了指柜臺上的那牌子,剛指上又縮回手,估計這大娘也不識字,他索性過去,照著牌子上的字又讀了一遍。
“大娘,您記住了?”
“嗯,大娘記住了,大娘謝謝你?!绷衷乱а赖溃缓蟠蜷_布袋子看了下,有七串零二十個銅板,每串一百文,剛剛好。
“走吧?!?p> 楚三叔看了一眼黑沉著臉的林月。
“好?!绷衷聞偤脭?shù)好了錢,她站起來,背上背簍就出了門。
小路看著咬牙并迸的林月,他抓抓腦袋,他說了什么得罪了大娘?
“三叔,今天謝謝您,您有事就先走,我得買些糧食,家里沒有糧了?!币怀鰜?,林月便對楚三叔說,她不想再跟他一起走,一個悶墩子一句話都不說的人,另外,一會兒買了東西直接收到系統(tǒng)空間,自己走回去。
她實在是不想再坐那牛車。
楚三叔正在解牛繩,聽到林月所說,知道她是不想再坐他的牛車,他點點頭,然后趕著牛車就走了。
正好他得為兒子送點錢過去,帶上林月不好,雖說是他侄兒媳婦兒,可她是一介寡婦,難免不遭人說三道四。
兒子要錢買筆墨和紙,還有飯錢。
楚三叔的小兒子在鎮(zhèn)上上私塾,中午在私塾里吃的,私塾里的膳食太差,他讓兒子自個兒再出來吃點什么,他也不差那幾個銅板。
林月按記憶中的到了糧食店,一口氣買了三十斤大米,三十斤細面粉,米十二文一斤,面粉八文錢一斤,剛好花了六百文,賣野兔的錢還剩一百二十文。
林月裝好米和面背好,走路回去。
來時半個時辰,回去甩雙腿,得走一個時辰的樣子,林月還是自己走回去,坐牛車的滋味真酸爽,無事還是甩雙腿。
林月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將背簍里的米面收進系統(tǒng)空間里,袋子里留了十來斤背著,才邁開步子回去。
路上的行人少,偶有幾個也是不認識的,林月低著頭走她的。
快到村口的時候,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林氏,你去了鎮(zhèn)上?買的什么?”
林月抬頭,見是原主婆婆羅氏。
真是冤家路窄,林月最不想碰到的就是這羅氏。
原主變成今天,有半多是這個老虔婆逼的。
原主在林家也沒有好吃懶做,反而很勤勞,也不惡毒,更沒有虐待雙胞胎。
楚天行一戰(zhàn)死,羅氏嫌棄母女三個都是賠錢貨,怎么樣也不想再養(yǎng)著母女三個。
說白了,就是想獨吞了楚天行那二十兩撫恤金,按理,那二十兩都得給她們母女。
白花花的銀錢白白養(yǎng)三個賠錢貨,羅氏說什么也不愿意,才將她們分來這里任其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