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每年都會發(fā)生很多起不明原因的事故,而造成這些事故的罪魁禍首大多是鬼疫。
《周禮·夏官·方相氏》有云:“方相氏: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zhí)戈揚盾,帥百隸而時儺,以索室驅(qū)疫。大喪,先柩;及墓,入壙,以戈擊四隅,驅(qū)方良?!?p> 由此開辟驅(qū)疫師一途。
……
春末夏初,正是一年天氣最為舒爽的時候。
江三水坐在路邊攤的一個位子上,扒了口飯,喝了口啤酒感覺很愜意。
對于他來說一天最為舒爽的時候就是下班現(xiàn)在,忙碌了一天,甩掉所有的包袱,盡情的享受著美食帶來的片刻愉悅。
雖說只是出租樓棟下簡單的路邊攤蛋炒飯,但是誰說不能吃出滋味呢?
江三水是霸都一家保險公司的普通推銷員,屬于那種每天需要穿著西裝拎著皮包在大街上截客或是上門推銷的那種。
名義上干的是朝九晚五的活,實際每天上下班的時間要長的多,沒有正式勞動合同的保證,一切全憑領(lǐng)導拿捏。
今天才六點,對于江三水來說已經(jīng)是難得下的一個早班了。
吃過飯,江三水跟老板打了聲招呼準備回出租屋,老板也是熟絡(luò)了,熱情的跟他點點頭。
明天休息,江三水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是個單身狗好像又無事可做。
休息了一會,江三水去附近的公園跑了幾圈步,出了身熱汗后,回來洗了個澡就舒服的躺到了床上。
無事可做,便玩起了手機,刷刷短視頻、看看小說,然后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他的媽媽打來的,問他跟他女朋友談的怎么樣,什么時候結(jié)婚。
江三水有些支吾,因為前不久他已經(jīng)跟他談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了,但還沒敢和家里說,主要是怕父母擔心,畢竟他們年齡大了。
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江三水的心里不是滋味,沒有心情玩手機,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算算時間這已是江三水來霸都的第八個年頭,而這座城市也如它的名字一樣向江三水展示了它的霸道,除了在這座城市生存了下來,江三水似乎一無所獲。
江三水出生于南方的一座小城市,家里的條件并不好,高中畢業(yè)之后就來到霸都打工,跟大部人一樣都是奔著能夠在這里扎根收獲自己的人生而來,卻被年年望而興嘆的房價粉碎了這個愿望。
沒有家里的支持,江三水至今還在湊著首付,他的女朋友便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與他分的手。
不過這也讓江三水多少看開了點,自己不應(yīng)該有太多的念想,而是該多攢點錢。
時間不覺來到凌晨,江三水心煩意亂毫無睡意,索性不睡了,穿上衣服打算去大街上走走。
來到樓下的小賣鋪買了打啤酒帶上,江三水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沿著人行道走了起來。
江三水租住的房子屬于剛剛交付的小區(qū),周圍有很多沒有竣工的工地,事實上江三水來霸都八年,霸都給他印象最深的也是隨處可見的建筑工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手上的啤酒已經(jīng)喝光,江三水忽然感覺尿意襲來,看了看附近,正好有一座工地,他趕緊小跑了過去,但工地的四周卻被圍的嚴嚴實實。
江三水提著褲子好不容易找到個口子鉆了進去,然后眼前的景象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工地未竣工的大樓前,一塊空地上被一個四方的光幕所籠罩,在光幕的四角分別站立著一個人。
有點像仙俠電影里,正派人士用那種陣法封印某個大魔頭一樣。
光幕的中間正好也有一個人在掙扎,由于隔的有些距離,江三水只能看到里面的人沖撞光幕的動作。
江三水拍了拍臉確定自己沒醉。
“拍電影?”
這是他的第一想法,但是又感覺哪里不對,他清楚的記的自己進來之前這里是漆黑一片、毫無動靜,怎么隔了堵墻就感覺隔了一個世界一樣。
在強烈的好奇心驅(qū)使下江三水悄悄的摸了過去,然后躲到了一片沙堆的后面,探著個腦袋偷偷觀察起來。
這時江三水終于看清場中情景,光幕四角站著的四個人,從衣服上看三男一女,都是現(xiàn)代著裝。
其中一男一女背對著江三水,另外兩男則面向著他。
兩個男的長相也就是正常人,青年模樣,只是兩人手中一人拿著一把巨大的鐮刀,另一人則拿著一面旗招,很是奇怪。
而背對著的兩人,女的倒沒什么,那男的在他的周圍細數(shù)之下居然有九把飛刀在懸空環(huán)繞。
江三水驚了,再看被光幕困住的那人,是一個老頭,身高不高,禿著頂,大耳垂,留著兩撇八字胡,面相兇狠,尤其是眼睛戾氣十足,有點嚇到他了。
老頭不斷的沖擊著光幕,但每次都被光幕狠狠的給反彈回去。
不知沖撞了多少次后,老頭有點累了,跌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大家再堅持一會,很快它就要被拔除了?!?p> 這時那名被飛刀環(huán)繞的男人開口說話,不知為何雖然看不到正面,但是江三水從他背影就能夠感受到一種領(lǐng)袖的氣質(zhì)。
“大概是這幾人的頭目吧?!?p> 江三水這樣的想,卻也完全搞不懂場中狀況了,看上去好像是老頭被欺負,但是感覺這老頭又不是什么好人。
正當江三水打算繼續(xù)觀察下去時,場中忽然異變突起。
老頭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動作迅猛,然后狠狠的朝著光幕發(fā)動一次狠烈沖擊,他這一擊似乎并不是針對場中四人,而是朝著光幕中某一個別的方向而去,在發(fā)動這一擊的同時他的臉驟然劇變,變成一張露出獠牙猙獰恐怖的臉。
“??!”
江三水忽然大聲的叫了出來,因為老頭正是朝著他的視線方向發(fā)動的這一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顯然讓場中四人沒有預料到,尤其那兩個面向江三水的青年,本來他們維持光幕就已經(jīng)有些吃力,現(xiàn)在忽然被江三水這樣一打擾分了心讓老頭抓住機會瞬間突破了光幕。
“不好!”,被飛刀環(huán)繞的男人低呼了一聲。
緊接老頭轉(zhuǎn)身如換影般朝那兩名青年襲去,一剎那兩人就被老頭當場擊斃。
“范宏!謝偉!”
女人失聲喊出了兩人的名字,她想要過去看看兩人的情況卻也被老頭抓住機會欺身來到她的面前,一掌朝著她的胸部拍去。
女人連忙反應(yīng),憑空結(jié)出一面冰盾抵擋,雖是躲過致命一擊,卻也被老頭一掌重擊直接吐血倒飛了出去,跌在了江三水的身邊。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江三水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而當他看到那女人的臉時,他更懵了。
“袁思?”
江三水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女人竟是他高中時的同桌兼校花。
盡管已經(jīng)快十年未見,但江三水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江…”
女人看到江三水后明顯也認出了他,但還未等她說出江三水的名字時就暈了過去。
“袁思!”,江三水一把將她扶住支撐起來。
而另外一邊老頭連殺兩人、重傷一人得意至極,然后又朝開始對最后的男人下手。
不過最后的男人實力明顯要強很多,他憑借著操控的九把飛刀能跟老頭五五平手。
“那邊的朋友?!弊詈蟮哪腥撕鋈婚_口對江三水說:“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闖進結(jié)界的,但是能進就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情況很危險,你趕快帶著她離開這里?!?p> 可是江三水哪里能聽的進去他的話,此刻他的兩腿早就發(fā)軟只能勉強扶著袁思。
男人無奈只能繼續(xù)與老頭戰(zhàn)斗,雙方連續(xù)出手打的難解難分,場面激烈程度絲毫不比玄幻電影里的場景差。
又戰(zhàn)幾招,男人似乎取得優(yōu)勢,若不是之前江三水鬧出的動靜導致兩名青年分心封印解除,怕是這老頭早就被拔除了,不過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如此,一個細微的失誤都是致命的,就像那兩名青年分心被老頭抓住機會一擊斃命。
老頭被最后的男人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但并無敗勢,男人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對他會不利,當即手指捏出幾個印訣。
然后那九把飛刀似是感應(yīng)一般再空中盤旋幾圈排成一個一字,頓時氣勢洶涌,如一條巨龍。
老頭眼見形勢不妙急忙后退,男人大喝一聲:“大龍屠!”
一排飛刀應(yīng)聲急竄直接洞穿老頭心臟。
老頭噗的一口黑血吐出,未及反應(yīng)整個身子癱了下去。
然而情況再次突變。
老頭倒下去的同時,不知從哪里又冒出一個老頭,男人顯然沒有料到,但老頭卻已經(jīng)舉著手掌朝他襲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老頭拍中當場吐血也朝著江三水的方向倒飛過去。
男人跌在江三水的身邊,一張面具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掉在了江三水的腳下。
面具通體金黃,有四個眼睛,在掉落到江三水腳邊的同時驟然閃光。
男人眼見這一幕一臉震撼!
“面具認主!怎么可能!”
與此同時,老頭兇狠的沖過來,想要給兩人最后一擊。
“快戴上面具!”,男人急說。
在強大的求生欲望下,江三水本能的沒有任何猶豫撿起面具戴在了臉上。
頃刻間,金光四射,轉(zhuǎn)眼江三水就變成了戴著面具,套著熊皮護手,穿著黑紅長衣,一手執(zhí)戈,一手揚盾的形象。
下一刻江三水揮舞著戈與盾迎向老頭,一戈戳出,隨即老頭便在一片金芒中不甘的灰飛煙滅。
隨后江三水變化解除,他人兩眼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