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都在算計
經(jīng)過協(xié)商,最終以賈家賠償楊利民15塊錢,宣告此事落幕。
街坊鄰居看了熱鬧,三位大爺亮了相,只有賈張氏還不服氣,還想上訴。
易中海不由分說把她拉進(jìn)屋里,頭疼得很。
“老嫂子,別再鬧了!”
“我鬧?”
賈張氏伸手指著自己,眼睛瞪大,嘴巴微張,心里委屈的發(fā)慌。
“易中海你個老王八蛋,沒天理啊!”
她坐在炕上嚎叫著,啪啪拍著大腿。
“分明是那小王八蛋欺負(fù)咱們孤兒寡母,你還東旭師傅呢!”
“現(xiàn)在好了,你也來欺負(fù)咱!”
賈張氏伸手直抹眼淚,倒是沒見著哭,光顧著嚎了。
“哎呦喂我的東旭啊,我可憐的孩子!你干脆把媽也帶走吧,媽在上邊,天天受人欺負(fù)啊嗚嗚嗚!”
易中海黑著一張臉,他能有什么辦法?
官大一級壓死人!
何況他連官都算不上。
“老嫂子,唉!街坊鄰居都看著呢,再說.....”
他壓低聲音,臉上憂愁溢于言表。
“這事兒您做的也不對,您不能不分好賴,把人弄進(jìn)醫(yī)院啊,咱們院里,什么時候出過這檔子事兒!”
易中海好言相勸,賈張氏嚎得更大聲。
“東旭啊,老賈啊!看看,看看,這院兒里的人啊,合起伙來欺負(fù)咱,欺負(fù)咱啊!”
“咱們孤兒寡母的,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要賠錢,憑什么啊!”
屋外罵罵咧咧。
“嗨,怎么還成咱們合起伙欺負(fù)你了!”
“就是!我跟你說,做,做人要講良心!”
“可不,咱們可什么都沒干啊!”
三大爺,二大爺,一個個街坊鄰居都惡心的不行。
賈張氏這地圖炮,開的真有一手!
勸也不行,說也不聽,易中海真想撞墻。
我干嘛要管這破事兒!
楊利民在門口扶著奶奶安心坐著,他不著急。
慢慢嚎,慢慢鬧,錢到手了就行。
“奶,外面冷,咱們先回屋吧?!?p> 楊利民沒興趣看猴子唱戲,扶著奶奶往家里走。
路過拐角,聾老太太倚在門口,虛著眼睛往外面看。
“咋了這是?”
楊利民見她是跟自己說話,停下腳平靜的說。
“沒事兒,賈張氏跳大神,想叫她兒子和男人帶她一起去呢?!?p> 楊利民說完,不理會臉現(xiàn)驚奇的聾老太太,扶著奶奶走了。
這老太太黑白不分,一味偏袒她那寶貝孫子傻柱,對他跟對巨嬰一樣。
和這種人,還是少摻和。
“利民,咱們今天做的.....”
剛到家里,才坐下,奶奶就滿目擔(dān)心的問。
楊利民擦了下手,回頭笑著。
“別擔(dān)心,奶,孫兒心里有分寸。”
“唉!”
奶奶嘆了一聲,有些心疼。
“委屈你了孩子......”
楊利民搖頭,他不僅覺得委屈。
如果不是怕奶奶在院里難做,今天的事情不會以賠錢收尾。
但這院里的有一個算一個,易中海、秦淮茹、賈張氏、傻柱。
每一個人,楊利民心里都記了一筆賬。
“現(xiàn)在不急,來日方長,咱們慢慢玩!”
.......
下午。
“奶,別忙活了,去屋里躺會兒吧?!?p> 楊利民做著飯,碗里的棒子面過篩,細(xì)的給奶奶,粗的他自己吃。
這年代生活不易,什么都需要票,更苦的是還有定量。
他們一家兩個人,人少,糧本上的數(shù)字就少。
平時家家戶戶都是棒子面,偶爾吃白面。
像楊利民這樣,一個星期能吃一回肉的,已經(jīng)很不錯。
在這個年代生活,有錢不一定能過得很好。
知足常樂。
“這馬上要開春了,奶奶給你納雙鞋,你好穿著去上工,不打緊?!?p> “孩子,別光顧著奶奶,一會那二兩肉切了,你多吃點。”
奶奶坐在炕上納鞋底,虛著眼睛,一針一線,極為認(rèn)真。
哪怕孫兒勸她,她也不抬頭。
對她來說,孫兒穿上自己納的鞋,比什么都重要。
楊利民點頭答應(yīng),手上動作卻沒有停。
他無所謂,前世就是農(nóng)村孩子,能吃苦。
后世生話雖然比現(xiàn)在好上太多,窮的地方也是真的窮。
白米飯配一個白水煮菜,搞點辣椒醬,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現(xiàn)在的生活雖然苦,楊利民還能承受,挺知足。
“等把隨身空間開墾出來,生活就慢慢的好了。”
楊利民心中安慰著自己,等著把窩頭蒸上,秦淮茹就找來了。
上午的時候,她家那婆婆鬧得不可開交,秦淮茹沒辦法,偷偷把易中海拉了出去。
“一大爺,不是我哭窮,可咱家的情況,您應(yīng)該也清楚?!?p> “廠里是發(fā)了補償,可平日吃喝拉撒,都用得差不多了。”
“我奶水又不足,槐花還沒餓死,都是在外頭買點大米熬米湯喂?!?p> “現(xiàn)在這一下就要拿出十五塊錢,我,唉,我可怎么辦啊!”
秦淮茹委屈的攥著手,說著就紅了眼眶。
易中海聽了這些,心里一沉,臉色不大好看。
廠里死里人,賠償款給的挺多,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沒了?
他清楚是賈張氏或者秦淮茹不想給這筆錢,但不管是誰,總不能訛上自己吧!
“淮茹,你,要不你再想想辦法?湊一湊?”
易中海不上她的當(dāng),秦淮茹卻一直在哭哭啼啼。
“唉,一大爺,您說我要是現(xiàn)在就能去頂工就好了,可,可槐花又離不開我?!?p> “我一個女人,嫁過來沒幾年就成了寡婦,也沒個人幫忙,家里婆婆還是個不明事理的?!?p> “一大爺,我可怎么辦啊我.....”
秦淮茹雖然說的沒這么直白,話里話外卻都是需要幫助的意思。
易中?;饸夂艽?,早知道就不惹這破事兒了!
但現(xiàn)在后悔沒用,他是院里一大爺,又是賈東旭的師傅。
能怎么辦?
認(rèn)了!
“唉,這樣吧,這錢我先幫你墊著,等你上工了,慢慢還吧?!?p> “謝謝你一大爺,你真是個好人!”
易中海還剩半截話沒說,秦淮茹已經(jīng)抬起頭道謝。
這讓他心里越發(fā)不爽,這不就是等著訛我嗎!
什么好心情都沒了,易中海朝后揮揮手。
“等著吧,我去給你拿錢?!?p> 他是第三軋鋼廠里的八級鉗工,月工資99塊,屬于這時代的高收入人群。
十五塊錢雖然多,不至于傷筋動骨。
他之所以幫忙,有被秦淮茹拿捏的意思,更多的還是想尋個人養(yǎng)老。
舍不得鞋子套不著狼,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