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左相
剛剛坐下沒有多久,白辰就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站在凌玄臣的面前。
“主子,左相來了,在正廳等著您呢。”
剛剛拜別了右相,沒想到左相竟然也過來了。
蘇羽清微微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凌玄臣,“既然左相來了,將軍還是早些去看看?!?p> “好,等我片刻?!绷栊碱h首,跟著白辰從這里離開。
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凌玄臣的眉眼之間染上了一抹寒霜。
左相這個老匹夫,恐怕是收到了他想要彈劾他的消息,加上之前右相過來,坐不住了吧。
一進正廳,凌玄臣面容又恢復(fù)了原樣,看著安然坐在那里的左相,凌玄臣露出一個笑容,“不知道什么事情,讓左相親自來寒舍。”
“如今凌將軍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啊。”左相笑呵呵的看著凌玄臣,“年紀(jì)輕輕卻官居三品,真的是后生可畏啊。”
“左相謬贊。”凌玄臣坐在左相的對面,看著一旁的白辰,“給左相上茶?!?p> “是?!卑壮綉?yīng)下,轉(zhuǎn)身離開,獨留他們兩個人在這正廳之中。
“凌將軍,不知道你可愿意投入老夫的門下?”左相看著凌玄臣,面上帶著慣有的和善笑容。
“不愿。”凌玄臣回答的十分干脆。
聽到他的回答,左相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后他又恢復(fù)了自然,端的一派清高。
“右相三千文人,我手中三千武士,這一點凌將軍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左相看著凌玄臣,見他不說話,再接再厲,“這文人武士素來不對付,如若你投入右相的門下,恐怕……”
左相最后的話沒有說出來,往往這樣說,其中的變數(shù)才會更多,也更加引人遐想。
“左相說笑了,在下不打算投入右相的門下,自然也不打算投入左相的門下。”凌玄臣目光坦然的看著左相。
“既然不愿意投入我門下,為何還會頻繁和我門下的那些將領(lǐng)有所牽扯?”左相皺著眉頭看他,彰顯著他此時的不耐煩。
“只是看一看朋友罷了。”凌玄臣油鹽不進,目光不冷不淡的看著他。
左相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惱怒,他身居高位十幾年,早就養(yǎng)成了一個居高自傲的性子,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如今這個小輩在他的面前這樣的對自己,自然讓他十分惱怒,他冷哼一聲,“凌小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這句話,我也還給左相?!绷栊颊酒鹕恚碚硪路?,沒有耐心在這里和他這樣耗下去。
“玄臣還有要事,如果左相無事,就請回吧。”
“哼!”左相站起身,看著凌玄臣,心中怒火中燒。
他走到凌玄臣的面前,面容之中帶著陰狠,“你還年輕,可不要走了彎路?!?p> 這是左相一貫的作風(fēng),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只能除之而后快。
相比較左相的惱怒,凌玄臣反而很是冷靜,他就靜靜的站在那里,微微搖頭,“不會。”
左相一出門,就看到白辰站在那里,絲毫沒有去泡茶的意思。
他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站在屋子中的人,拂袖離開。
坐在涼亭中,剛剛看到大螃蟹上來,還沒來得及拿蟹八件,就看到凌玄臣已經(jīng)回來了。
她目光中流露出詫異的神色,“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那樣一個老匹夫,本就不愿和他有過多的交纏,三兩句也就將他打發(fā)了?!绷栊柬樖謴奶K羽清的手中拿走了蟹八件,輕車熟路的拆螃蟹。
“左相為人狂傲,此番被你這樣打發(fā),怕是對你心生不滿啊?!?p> “我本以為他今日過來,是為了我手中關(guān)于他的證據(jù),現(xiàn)在看了,他似乎一概不知情?!绷栊颊f到這里,嗤笑一聲,帶著對左相的不屑。
為官多年,卻沒有一個人去給他報信,要么是他手中的人太過于無能,要么就是他手中的人已經(jīng)不信任他了。
無論是哪一種,這左相都已經(jīng)留不得了。
“既然手中有他的證據(jù),等明日,一齊告發(fā)了就是?!北緛碓缦染褪沁@樣計劃的,只不過提前了一些而已。
“確實是如此想的?!绷栊紝⒐闯鰜淼男吠群托伏S放在她面前的盤子中,“嘗一嘗這個?!?p> 蘇羽清也很是受用的小口小口吃著,含笑看著他一下一下的在那里剝螃蟹,將一塊蟹肉放在他的嘴邊。
凌玄臣看了她一眼,隨后順著她的筷子一口吃下去。
“你家這廚子的手藝,倒是越發(fā)的精湛了?!碧K羽清又吃了一些,夸贊道。
“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凌玄車答道。
“公主,東西取來了?!毕гS久的紫衣在這個時候走了回來,手中又拿出一大堆文書。
“都放在這里吧?!碧K羽清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是?!弊弦聦⑦@些都小心的放在桌子上,退到了后面。
那些文書雜七雜八的堆在凳子上,都快成了一小堆山一般。
“這些,都是左相和他親近人的把柄?!碧K羽清感慨的拍了拍這一堆,厚實的程度讓她自己都忍不住感慨。
“公主倒是比臣準(zhǔn)備的充分。”凌玄臣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忍不住的輕笑兩聲。
他之前也只是查了一些左相的把柄,覺得能將他拉下馬之后,也就懶得查下去了。
如今看到蘇羽清面前的這些東西,且不論其中的罪責(zé),但是這么多數(shù)罪并罰,也夠左相最后傾家蕩產(chǎn),甚至性命不保了。
“有些人放走了,那可就是放虎歸山了。”蘇羽清捏起一塊空了的螃蟹殼子,開口說道。
白辰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位一邊吃螃蟹,一邊談?wù)摮械拇笫?,心中不禁感慨?p> 能夠把朝中的那種大動蕩,看的如此平淡,像是話家常的人,恐怕也就眼前這兩位了。
而事實也是如此,第二日的早朝上,可謂是風(fēng)起云涌。
眾位大臣站在那里,手中拿著的牌子,渾身都在纏斗。
看著身邊這些同僚,一會兒拉下去一個,沒有心疾都要犯心疾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