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費了半個上午的時間后,熊淳終于是帶著一行人從后巷里鉆了出來,此時的小隊成員們個個灰頭土臉的,像一群難民。
等他們好不容易從地下區(qū)域走到地上來了以后,淇靜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沖到熊淳的面前,然后質(zhì)問他:
“你到底是出于什么逼心態(tài)才把我們引到這么個地方去的?”
熊淳則不緊不慢地對她說:“那么,你去找個地方,能提供車輛和燃料,你能夠找到的話,我隨便你怎么說。”
熊淳的一番話問得淇靜沒法反駁,她只能默默地走到一邊生悶氣。
“接下來該到什么地方去?”劉安邦走到熊淳面前問他,只有他才知道這附近的路該怎么走。
“哪都能走,去哪,取決于你們要干什么?!毙艽净貜?fù)劉安邦。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看向了王天明和淇靜兩人。
王天明沒有什么想法,他現(xiàn)在正想著另一件事,關(guān)于那個不知名的,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魔法師的事情。
淇靜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想要盡快地抵達(dá)那個在過秦山附近的基地,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綜合了大家的意見以后,熊淳自己腦海里的本地地圖開始發(fā)力了,他快速地搜索了附近的所有停車場和居民區(qū),然后對比人員密集度和危險系數(shù),綜合推斷幾個目標(biāo)地。
本來熊淳是打算說出來讓大家統(tǒng)一一下意見的,但是看著這群人兩眼茫然地望著自己,他覺得說不說出來意義不是很大,于是自己挑了個停車場把眾人帶了過去。
大家伙跟著熊淳的步伐,穿過一片狼藉的街道,順順利利地抵達(dá)了熊淳說的停車場。
尸變發(fā)生在上午,停車場內(nèi)的車并不算很多,還要找到能開的車,這不僅僅是一個運氣問題了,還牽扯到很多別的因素。
這也是為什么熊淳要找一個強盜頭子要車,而不寄希望于到一個停車場或者別的地方找到一輛車,再說了,他們的人貌似有一點多了。
劉安邦小隊里的四個人,熊淳,王天明,淇靜隊伍里的三個人,現(xiàn)在還好死不死地多了三個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女的,熊淳現(xiàn)在真的很想給她們一人一發(fā)槍子,只要這些人有一個是活人,直接拋下不顧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熊淳在到達(dá)停車場以后就給王天明甩了個眼神,然后又看了看那三個一直跟在隊伍最后面的女人。
王天明聳聳肩,然后走到劉安邦身邊,對他說:
“你多留意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還有,問問那三個新人,把她們的底探一探。”
王天明說完這個話就到熊淳身邊去了,他要把停車場附近的建筑里面探一探,看看有沒有值得他打一頓的敵人。
走之前,王天明還不忘扔給淇靜一個包,里面都是王天明從熊淳所在的那一伙強盜那兒找到的手槍,在防身的時候,手槍要比長槍厲害多了。
淇靜身上背著兩個包,手中端著一把步槍,她找了處空曠而且比較高的位置警惕周圍的環(huán)境,她很擔(dān)心剛剛那個強盜窩里的強盜找過來,不過現(xiàn)在那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熊淳帶著葉玲筠來到一輛車邊,按照熊淳的意思,葉玲筠將車窗給直接打碎,然后熊淳打開車門,來到車內(nèi)檢查車輛情況。
這個過程中,車輛報警的聲音相當(dāng)之大,往往就會有一兩個普通喪尸被吸引過來,這種時候,許明杰一般會走過去給它們一錘子,直接把它們的腦袋砸碎。
劉安邦跟三個莫名其妙就被拉入伙的女性坐在一起,講實話,劉安邦其實不是很擅長和女性交流,幾個女性也不是很想和他交流。
但是王天明放了話,說讓他探探這些人的底,他又不好意思不辦。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這個隊長也得乖乖地聽一個向?qū)У脑捔恕?p> “嗯,咳咳,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劉安邦。”
面對劉安邦伸出的橄欖枝,三名女性只是看了他一眼,她們聚在一起,并不是很想回復(fù)他的話。
“你們是被嚇到了嗎?沒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我們已經(jīng)離那些土匪很遠(yuǎn)了?!眲舶顕L試安慰這些人的情緒。
“那個,你們是些什么人?為什么你們會和齊先生在一起?!逼渲幸粋€姑娘問道,她們最好奇的是為什么齊先生會和這群完全不像是后巷里的人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突然間被我們的向?qū)Щ貋淼摹!眲舶钫娴氖裁炊疾恢?,王天明出一趟門就莫名其妙帶回來了四個人,現(xiàn)在他們到了一個強盜窩,出來后又帶回來了三個人。
說著說著,突然三個女性中的一個捂住自己的左眼,突然癱倒到了地上。
“你沒事吧?”其中一位姑娘馬上去嘗試扶她,劉安邦也湊了過去。
…………
“這個倒有些意思。”寒鴉領(lǐng)主的兩根手指捻著一顆圓滾滾的,帶著幾個柔軟觸手的小東西。
“是那個星遺者殘軀剩下的東西嗎?看樣子蠻像的?!弊趯γ娴哪腥艘瞾砹伺d趣,要知道,這個玩意,是他剛剛從地板上捉起來交給寒鴉領(lǐng)主的。
“這應(yīng)該是某種能力,我能夠從其上感到某人的靈能聚集于上面。”寒鴉領(lǐng)主說完,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拉了拉空中的一條無形的絲線。
“某種能力?看樣子像是用來監(jiān)視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弱小?!蹦腥艘瞾砹伺d趣,如果是本地人誕生的靈能,那么他一定要給自己送過去。
“你為什么不想想有沒有類似的呢?你也許見過了。”寒鴉領(lǐng)主拿著小東西,這個看上去像是一顆眼珠子的東西,他突然間有了一個有意思的想法。
“類似的?我見過的能力者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不過,你要是說的話,確實有一個人?!蹦腥寺牶f領(lǐng)主這么一說,倒是也記起了一個人。
“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命運就是這樣不可思議又巧妙至極。”寒鴉將手中的小東西扔給男人,男人拿著這個玩意,本能地去揉了揉它。
另一邊,剛剛那個癱坐到地上的女人更加的難受了,用一種比較形象的方式來描述的話。
就好比你被捆在椅子上,一個人強制掀起你的眼皮,然后用自己的手指溫柔的按壓你的眼珠子。
劉安邦想要過來幫忙,再不濟(jì)也要過來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關(guān)你的事?!边@個女人的態(tài)度倒是很兇狠,嚇得劉安邦乖乖地向后退了幾步。
……
“記起來什么了嗎?”寒鴉領(lǐng)主看著男人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他。
“有,這個能力的本質(zhì)就是把自己的器官拿去化作某種生物,使自己的感知得到擴展。”男人告訴寒鴉領(lǐng)主。
“但是呢,這個能力有一點限制,就是分過來的器官只能實現(xiàn)單個器官的功能,但是卻又能夠傳遞感覺回去,總得來說除非對方不知道,否則這個能力一點用都沒用?!?p> “有意思?!焙f領(lǐng)主伸出手,男人便把小東西遞給他,寒鴉領(lǐng)主拿著這枚不知道是誰的眼珠子化成的東西,動了一個歪心思。
“我?guī)退脑煲幌?,幫它的能力升級一下吧,至少讓其可以實現(xiàn)所有的感官?!焙f領(lǐng)主說到做到,話剛說完,便把自己的靈能注入其中,開始修改。
……另一邊
“啊,??!??!眼睛,我的眼睛?!北緛磉€只是不是很好受的女人瞬間變得疼痛難忍地在地上打滾,誰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正在遭受怎樣的痛苦。
可是這種痛苦持續(xù)的時間并不久,等痛苦消失以后,女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后坐了起來。
“小琦?你的眼睛?”旁邊看著她的女性驚訝地看著她的眼睛,但是她現(xiàn)在更加驚訝。
“喂喂喂?聽得到嗎?聽得到就移動一下你的眼睛?!?p> 這是寒鴉領(lǐng)主的聲音,他已經(jīng)完成對女人能力的升級,現(xiàn)在,這個由她的一枚眼珠子化作的小東西就具備了聽聲音的能力。
“講道理,你們應(yīng)該離這里有個兩公里遠(yuǎn),在這么遠(yuǎn)的距離上能夠保證能力的持續(xù)存在,你的潛力還是有的。”這是男人的聲音。
“可惜你并不能通過這個玩意說話,不過這樣也好,大幅度減弱了你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焙f領(lǐng)主說道,然后順手把這個玩意扔給了面前的男人。
……
“小琦,你的眼睛怎么變成綠色的了?你沒事吧?”旁邊的女人倒是很關(guān)心她。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應(yīng)該是陸琦吧?去,把王天明給找到,我們兩個要跟他說些事情?!蹦腥藢λ匚粗\面的女人說道。
女人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半空中,她的視角中,另一半眼睛正看著拿著她眼睛的男人和笑瞇瞇的寒鴉領(lǐng)主。
“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本來是在停車場附近的女人說出的話,卻能夠被相隔兩公里外的寒鴉領(lǐng)主和男人聽到。
“因為,我認(rèn)識你,你跟我算是很熟的,我天天不是看到你就是看到你老公?!蹦腥说挂膊还諒澞ń牵苯恿水?dāng)?shù)恼f。
“等等,你們聽得到我的聲音?”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就站了起來,嘴里嘟囔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比如說什么你們聽到我話一類的東西。
“小琦?你在說些什么呢?”她身邊的女性同伴很是關(guān)心她的情況。
“因為我改造了你的能力,加上你現(xiàn)在的左眼應(yīng)該是我的眼睛,所以我知道你那邊的情況,也能夠聽到你的聲音?!焙f領(lǐng)主告訴她。
“我和他有自己的溝通的方式,不依賴嘴巴?!蹦腥烁嬖V陸琦。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么人?”陸琦知道自己攤上了什么不該攤上的人,早知道就不干這事了。
本來,她在榮老大手下當(dāng)差當(dāng)?shù)煤煤?,那個家伙除了喜歡揩她的油外,也沒什么,因為過夜是另兩個身材比較好的女人的事情。
她就是想要活著,沒什么愿望,本來榮老大也沒有對她們做些什么過分的事情,活著倒也沒問題。
然后齊先生和他們的人就把榮老大給炸飛了。
最后她還把自己的一顆眼睛留在原地,想看看榮老大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沒有死,那自己還是有可能回去的。
眼睛,為什么是眼睛,她也不知道,反正尸變以后她就獲得了把眼睛留在某處協(xié)助自己觀察的能力。
在早期,這個能力讓她活得可滋潤了,可后來,后巷里的惡人們分了家,大部分人在走的時候把后巷附近的物資一掃而空。
她和另兩個女人走投無路,就打算到后巷里面去碰運氣,運氣好,碰到榮老大這么個正常人。
這就是她,陸琦,一個前半生沒什么特點,尸變后有一點不同但也就那樣的人。
“我們兩個,你最好還是別知道了,知道的太多不好的哦?!焙f領(lǐng)主說道。
陸琦不傻,她也沒覺得對方會告訴自己,于是便問:
“王天明是哪個?”
“這個嘛,我建議你去直接問把你們帶到這兒的人?!焙f領(lǐng)主告訴陸琦。
于是乎陸琦完全不顧另兩位女人的關(guān)切的眼神,走到劉安邦面前問他:
“喂,王天明是誰?在哪里?”
這下輪到劉安邦的大腦里迅速哼唱媽媽生的小曲了。
『你哪個省的?我媽媽生的?!?p> 為什么天底下的人,是個活人,是個他們剛碰面的,加入他們隊伍的活人就一定和王天明有些關(guān)系呢?那我們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
有那么一刻,劉安邦覺得自己的作用可能真的不如一輛車,至少還真的能派上點作用。
于是劉安邦讓陸琦去找熊淳,自己則一個走到一邊去默默地思考人生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