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怎么不算呢?
在最后一道清脆悅耳的咔嚓聲后,正骨終于結束。
今天紅姨為了讓言雅好好招待蕭筱,所以幫他推掉了其他預約,因此余詩以是最后一個客人。
言雅去餐層特意跟主廚大叔打了聲招呼,告訴他今晚不在這兒吃了。
在大叔遺憾的目光中,言雅拿上了準備好的第二天早上和中午要吃的便當,就準備離開。
在路過吧臺的時候,言雅被吧臺里精致的甜點吸引了注意。
他凝視著其中一份看上去最精致誘人的蛋糕。
“姐,幫我找個禮盒,給我把那個打包。”
言雅指著那份蛋糕對吧臺里的柜員說道。
“這...”柜員有些猶豫。
“怎么了?”
“其他都沒問題,但是這一份是今天主廚做了好久的,而且原料都十分珍貴,是打算留到晚上供應給皇帝套房的客人的。”
言雅覺得有些遺憾,但畢竟人家都這么說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可這時卻有一只大手蓋住了言雅的腦袋揉了揉。
“想要就拿去,大不了我再做一份,或者供應次一級的甜點就好了,反正他們只在乎身邊的女孩子,又吃不出好賴來。”
“李叔...”言雅回頭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邊的主廚大叔,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剛剛走出蝸居四處討生活的經歷后,這位大叔就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毫不夸張的說,就跟對親兒子沒什么兩樣。
盡管他滿臉橫肉,臉上有刀疤,身上有紋身,比黑幫大佬還像黑幫大佬,但是言雅依舊覺得他是個很好的長輩。
“主廚,這可是您為皇帝套房的那位親手做的,里面有...”
柜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叔瞪著眼揮手打斷。
“言雅天天吃我做的飯,今晚有事吃不了,萬一要是吃不習慣其他的餓壞了怎么辦,叫你拿塊蛋糕還磨磨唧唧的,我是主廚還是你是主廚?”
“是!”
李叔發(fā)起火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柜員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按照言雅說的找來禮盒開始打包。
“李叔,其實不用這樣的。”言雅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面前的柜員。
他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
誰知,李叔直接呼了一下他的后腦勺:“說什么呢,叫你拿著就拿著?!?p> 接過禮盒,言雅先是對柜員歉意地笑了笑,隨后感謝李叔:
“那謝謝叔了,我明天一定早點來?!?p> “嗯,去吧?!?p> 目送言雅離開,李叔就背著手,哼著小曲準備去廚房挑其他廚師和學徒的刺找樂子,可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返回吧臺。
“今天的是特供版?”
“嗯,對啊...”
“你怎么不提醒我?!”
“您剛剛話都沒讓我說完...”柜員有些委屈。
李叔一拍腦門,一臉的追悔莫及。
“壞了,這里面加的料也不知道他頂不頂?shù)米?。?p> 他正想打電話把言雅叫回來,但是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算了,十八歲可是男人一輩子最硬的年紀,就算找不到女孩兒,自己解決應該也沒問題,反正也是大補,就這樣吧?!?p> 說著,他又哼著歌準備回廚房找樂子了。
柜員無奈地看著李叔高大的背影。
這樣真的好嗎...
不明所以的言雅已經跟余詩以走出了九街,聽著余詩以對自家的描述,結合一充就是五萬的大手筆,言雅總覺得余詩以好像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人。
“聽起來,你家好像很大很豪華的樣子?”
余詩以謙虛地擺擺手:“沒有啦,就是比普通人家大這么一點點啦。”
“原來如此?!?p> 很快,在余詩以的帶領下,兩人乘坐無人出租車來到了一片言雅從來沒有踏足過的區(qū)域。
“好大啊,不知道這小區(qū)里住了多少人???”
言雅看著鱗次櫛比的建筑,不由得感嘆。
不過正當言雅好奇為什么這些建筑長得都不一樣,看上去不像是制式的時候,余詩以用一句話徹底讓言雅明白了什么叫做貧窮限制了想象。
“就只有我和我媽媽,還有管家廚師和一些侍從,而且這也不是小區(qū)啦,這里就是我家。”
“......”
言雅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這就是你說的比普通人家大這么一點點?你真的知道普通人住在什么地方嗎?”
余詩以想了想:“再窮的人應該也至少有一片莊園吧?”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從小到大,不是在家就是在學校,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你怎么知道?”
“那沒事了?!?p> 言雅壓制住心里強烈的挫敗感,原來自己甚至不配當窮人。
他深吸一口氣,跟著余詩以在守衛(wèi)的護送下乘坐上了大門口的纜車,飛向了中間那座高塔似的建筑。
可以說這里的每一樣事物都刷新了他對富有二字的認知。
言雅認真地看著余詩以:“你覺得你家真的算很普通嗎?”
余詩以偏了偏頭,有些疑惑:“怎么不算呢?”
嗯,自己為什么要自取其辱呢?
纜車??吭诹顺潜さ淖罡邔?,按余詩以的介紹,這就是她和她媽媽日常居住的地方,下層是用來接待客人和仆人們住的地方,至于外圍那些建筑,其實是屬于余詩以家的一些農場工廠之類的產業(yè)。
與其說這是家,不如說更像一個工業(yè)園區(qū)。
言雅以為見過聽過了這些,他已經不會再驚訝了,可下了纜車,他才知道自己驚訝早了。
作為不管前世還是現(xiàn)在都一如既往是文化沙漠的言雅,甚至找不到詞來形容這里的奢華,只能默默地自言自語:“這真的不是皇宮嗎?”
“哪有這么夸張,就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家罷了?!?p> 余詩以以為言雅是在哄自己開心,雖然有些竊喜,但還是笑著開口解釋,但卻引得言雅對她側目而視。
隨著兩人下了纜車,一位穿著華貴的女人領著一幫整齊著裝制服的人微笑著迎了上來。
“你們終于來了?!?p> 與先前在按摩床上的模樣不同,面前的女人此時端莊大氣,如同牡丹一般艷麗雍容。
“晚上好,白盈夫人?!?p> 言雅遞上了禮盒:“這是我拜托紅幃坊的主廚親手按照最高規(guī)格制作的甜點,希望您不要嫌棄?!?p> 雖然本身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面對這種貴族心里沒什么底氣,但紅姨教的禮儀言雅還是沒有忘記。
白盈笑呵呵地接過了禮盒,交給身旁的管家:“這么客氣做什么,我們可是老朋友了?!?p> 說著,白盈便帶著言雅來到餐廳落座。
余詩以乖巧地坐在一邊,張羅侍從們招待言雅。
言雅像是一個木偶娃娃,手足無措地任由侍從擺弄。
或許是白盈安排過,上好菜之后,他們就井然有序地離開了。
“詩以跟你說過了吧,我最近工作繁忙,實在抽不出時間過去,所以想著拜托你跑一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白盈對言雅始終保持著絕對的溫柔,那水波流轉的眸子里,包含著濃濃的依戀。
“當然沒有問題,只是按照我們那里的規(guī)定,價格方面可能會...”
“價格不重要,只要你愿意來就沒有問題。”
言雅尷尬地點點頭,自己真是鑄幣,跟這種富婆談價格根本一點必要都沒有,自己還能把她們按窮了不成?
他事先準備了長期上門服務的契約,但是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拿出來。
先前是不知道余詩以的家庭,但看現(xiàn)在這情況,搞這些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于是兩人就這么簡單愉快地敲定了章程,接下來的談話也變得輕松起來。
言雅把這當作應酬,但是顯然白盈把這當作了十分重要的家宴,所以準備的飯菜都十分精致,食材更是十分昂貴。
言雅對這方面沒什么了解,看不出門道,在他心里反正就倆字,好吃。
“對了,不知道白盈夫人您最近在忙什么?”一頓飯,拉近了言雅和白盈余詩以母女二人的距離,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
白盈稍作遲疑,言雅一愣,意識到自己不該打聽對方的工作,當即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抱歉,我不該問這么多。”
白盈笑著搖搖頭:“沒關系,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機密,如果你有關注QS日報,那你應該知道,我們正在著手關于研究無限增長人體對于輻射適應性的項目,現(xiàn)在正在緊要關頭,所以平時很難抽出時間?!?p> 言雅一驚,意識到了什么:“您在QS基地工作?!?p> “是啊,我是QS基地總部的副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