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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城市

冬眠,城市

已不在深秋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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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5-25上架
  • 1962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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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城市

冬眠,城市 已不在深秋 1962 2022-05-25 17:18:31

  “冬眠”是一種生物學(xué)現(xiàn)象,是動物對冬季外界不良環(huán)境的一種適應(yīng),依靠冬眠讓自己度過漫長而殘酷的寒冬。大部分動物在冬眠時無法接收外界的刺激,對其他事物的所有感官基本為零......冬眠或許是一種狀態(tài)。

  但我從未想過,有座城市會突然對我“冬眠”。

  去那座城市是一個巧合。雜志社在那有一個分社,其實那座城市并不大,我也想不通為什么要在距離100公里的小城里開一間分社,它似乎并不能更大的打響知名度,也不見得會增加多少的收入,但還是開了。整個分社只有四個正式工作人員,另加一個實習(xí)的大學(xué)生,除了實習(xí)學(xué)生是一個小伙子,其他的均是女同志。

  之所以說我去那座城市是一個巧合,是因為在那段時間整個分社的四位女同志,懷孕請假了三位,只剩一個未婚女士帶著一名實習(xí)學(xué)生工作,雖說分社的工作本就不多,但兩個人實在是捉襟見肘。總社派我去幫忙,并不是因為我能力多強(qiáng),而是我手頭的工作剛剛好完成,新工作還未著手準(zhǔn)備,也無家室牽掛。思來想去,派去100公里外應(yīng)急一段時間也是情有可原。

  分社長是一個年近40的女士,梳一個馬尾,因為懷孕的原因,體態(tài)更顯雍雅。她領(lǐng)我見了剩余的未婚女同志和實習(xí)學(xué)生,大致交代了工作與必要事項后,便在我們的祝福聲中擺手離去。

  剩下的一男一女很是出色,男孩精神帥氣,女孩清雅美麗,我原以為兩個未婚男女早已暗生情愫,后來得知并非如此。男孩小我?guī)讱q、女孩大我?guī)讱q,男孩來此實習(xí)只是家庭安排、略作過度,本身志不在此。女孩覺得男孩太小了,看向他的眼神總帶著一些長輩間的慈愛,我有些不明所以。

  度過初入新單位后緊張窘迫的前幾天后,我弄清了這間分社存在的意義與具體工作、也弄清了兩位同事的大概性情與思緒——工作簡單有趣、同事開朗可愛。我們在略顯忙碌的工作之余,很快的熟絡(luò)起來,我喜歡他們,他們也喜歡我,我想融入他們,他們也想我融入。

  我們?nèi)粏紊砟信?,開始了短暫、輕松而快樂的共事。但多數(shù)時間,我與女孩交流更多,我也覺得男生有點小,似乎和我不在一個年代。相反共同話題更多的是我和那個大我?guī)讱q的女生,我們有很多工作方法與思路都不謀而合、我們會在某個時間段想到同一段旋律、我們會為同一個小事而開懷大笑、也會因某一個字符而陷入悲寂、我們會在對視一眼后明白各自想法、我能在她嘴角抖動之間猜到她的心事,等等等等。那很神奇,因為我們并未共事太長時間——我是春末夏初到的分社,同年的中秋十分,隨著第一位懷孕生產(chǎn)的同事回歸,和另一個新的實習(xí)學(xué)生的到來,我又被調(diào)離了分社。

  我們只在一起共事了四個月左右,我說不清楚對她存在什么樣的情愫,但我離開時大部分的不舍似乎都是針對她。

  離開前一天的晚上,我們?nèi)诉M(jìn)行了最后了一次的聚餐——在那之前我從未想過這真的是最后一次。

  離開后的我們并未斷掉聯(lián)系,我們基本每天依然進(jìn)行偶爾的工作交流,更多的是繼續(xù)發(fā)掘一些有意思的話題互相閑聊,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相隔百里卻似乎依然能感受到彼此音容笑貌的感覺。

  離開后的第二年,我們彼此依然單身,偶然一天我們聊到了一個不是問題的話題,我說我從未見過她冬天的樣子,她回應(yīng)說確實是。

  于是我開始莫名的沖動,總想著在哪個冬天,在哪個地方,再見她一次,就像陳奕迅歌詞里說的“坐著聊聊天”。那年的我被調(diào)到另一座城市的另一間分社籌備事項,整一年后的另一個冬天才得以回歸。回歸的第一件事,我便驅(qū)車百里來到了那座小城,未做停留的直奔分社而去——我見到了實習(xí)的學(xué)生、依然雍雅的分社長、和另幾個懷孕歸來的同事,可唯獨沒有她,學(xué)生說她請假旅游了。我略感失望,寒暄過后便慢慢的驅(qū)車離開。

  我微信中告訴她我去過分社,但沒有見到她,她用幾個驚訝加失望的表情回復(fù)我,并責(zé)問我為什么不提前通知她,我又略感開心。我們約定明天冬天,定要在皚皚白雪中喝杯咖啡。

  明年的冬天,白雪很皚皚。但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讓一切約定隨雪融化,她的城市很安靜、我的城市也很安靜,那條聯(lián)通兩座城市的公路寂寞的披著白雪。我還是沒能見到她,在冬天。

  我們再次約定在來年冬天。

  疫情過后的夏初,我收到了她的結(jié)婚請柬。新郎是分社常年合作的群團(tuán)組織中的一位男生,很優(yōu)秀,我見過。她說男生向她表白時她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我哈哈大笑,笑她如此強(qiáng)勢的人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表白給嚇到。那是我離開分社后的第4個年頭。

  我參加了她的婚禮,她依然美麗大方,依然笑顏如花。她很幸福,我很開心。她祝福我盡快找到真愛,我依然很開心。

  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慢慢減少,她新婚之后肯定美滿快樂,我靜靜的等待冬天到來。

  我娶妻生子、她兒女雙全。自她的婚禮過后,我再未見過她。

  某天因為工作,我們聊起了過往。我說:

  “說起來,我還是沒見過你冬天究竟長什么樣子?!?p>  “真的是。”她略做停頓,“你就當(dāng)我冬眠了吧!”

  我笑著看了看那座城市的方向,也許,冬日來臨,那整座城市都冬眠了吧。

  我想起羽泉那首《冬眠城市》——那句“好久不見,你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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