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建設如火如荼,小巧的彈力器械在廢墟中已經(jīng)撐起一片小天地。
人工與機械相互配合,開挖坍塌的4號線盡頭站點,效率頗高。
武裝力量正在警戒,旁邊已經(jīng)倒了一地花生丸形怪物,他們身上長著五彩斑斕的霉菌,在不斷蠕動。
幸好龍爻的人有補刀的好習慣,一針調配好的生物溶解劑下去,連細胞中的強弱力都被分裂了,更別提區(qū)區(qū)肉體。
只是這溶解劑,也是極其金貴的玩意,非必要不使用。
于是他們專門等待這些花生丸凝聚成一顆巨大的怪物后,才把溶解劑打入那怪物口中,可謂是省了不少錢。
就是費些量彈。
好在,爛蘋果芭蕉的高效率科學家們,已經(jīng)及時破解了那些地下鋼人所使用的可循環(huán)量彈液黑塊的方程式,第一時間送到龍爻手上,來了一波大升級,這下武器庫里緊俏的彈藥儲備終于是緩解不少壓力。
蕓音等人,正在工地旁臨時搭建的工棚里,研究機器人及動能機械臂的智能化升級問題。
討論熱火朝天,絲毫沒注意到門外站著兩個人。
“不行,這個結構剛度不夠!”蕓音搖頭,“不僅剛度肯定不夠,還費料子?!?p> “那這個呢?”拉康舉起一個三角網(wǎng)格做成的機械臂,“這樣的結構作為神經(jīng)網(wǎng)絡的基底,也許會好一些。”
“先試試,再調整?!宾例埫?,發(fā)現(xiàn)了什么,轉頭對門口的二人招手,“兩位英才快進來坐坐,站著多累?!?p> “隼龍大師!蕓音大師,你們好呀!”百月禮貌地打著招呼。
李元見狀,一向不善交際的他,哪怕面子再薄,也得把禮數(shù)做全,以免遭人嫌惡。
“聽說紅A小兄弟住院了,可是身體不適?”
“謝隼龍大師關心,確實是最近太累,調養(yǎng)了一天?!?p> “哎,沒事就好。不過你也真是勤奮,剛出院就上工地了,老炮有你這樣的手下,可真是又省心又省力?!宾例堻c頭,捏著胡子的手順暢地滑動,眼里冒出欣賞的目光。
“哪有哪有,我這不請自來,并非有意冒犯,而是實在是有一件要緊的難題,想請蕓音大師幫拿拿注意……”
李元這可謂是,極不會說話的悶葫蘆酒瓶開了蓋,一下子搗鼓出一大堆字句往外倒,聽得百月一愣一愣。
百月此時心想:這囂張跋扈的家伙,到底是去哪上的道德思想研學班?
“哦???什么難題?說來聽聽!指不定我真能解決呢!”
蕓音拍著手,爽快地清理手掌中的灰塵,面色洋溢著熱情而自信的笑容,一下來了勁。
“抱歉了各位,但這事,只能和蕓音大師單獨談。并不是我故作神秘,而是關乎大家的性命,乃至……”
沒等李元說完,蕓音先一步上前,大大方方地推著李元二人出門,跟身后的隼龍及一眾學徒和研究員告別:
“好啦你們快點實驗,我先去聽聽是什么有意思的難題,回來再幫你們解決新的難題!”
“去吧去吧。”隼龍無奈地沖蕓音擺手,看樣子已經(jīng)是習慣了。
“那……實在不好意思了,隼龍大師,各位……”
“哎,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走走,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說說?!笔|音厚實的一掌拍在李元肩頭,對他那人情世故和你謙我讓的模樣很是好爽,“你小子可不是這性格才對,有事直說嘛,哪那么磨磨唧唧!”
這下,李元可算是真輕松上不少,卻依舊顯得有些畏首畏尾。
簡稱:“慫?!?p> 當然,對此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畢竟李元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慫”的,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這輩子不可能承認的。
面對熟人他可以大大咧咧的,但是對于這樣得高望重,而且是真的頗有學識、能力的人,李元其實是打從心底尊重他們,卻又出于這樣的尊重,使他處處小心,不太放得開自己的性子,生怕在他們心中留下些不好的印象。
其實若是對于賈車炮那樣霸氣的人而言,交往以直對直,自然是再好不過,可對于蕓音這樣的科學家,李元還真是沒一點敢鬧騰抖機靈的想法。
畢竟她與孟菲斯代表的,都是人類最強的一批大腦,其價值,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再多的禮節(jié)也不為過。
于是李元成功的說服了自己。
回到龍爻總部休息室,李元恭敬地給蕓音倒茶這件事,再次大開眼界。
百月想起上次這家伙親自給人倒茶的情況:
對面坐著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叛徒,看著李元親自端來的一杯藍得烏泱泱還帶爆破的茶杯,嚇得花容失色。
百月面色端莊不已速度心下大驚:這家伙真的不是想謀殺蕓音大師嗎?
見蕓音一杯茶湯喝了個爽,絲毫沒有吐血身亡的跡象,百月疑惑著,把小臉埋在茶杯后面,眼睛滴溜直轉。
李元端正地坐下,開門見山:“蕓音大師,請問您能不能告訴我,圓圓身上的白光到底是什么成分?”
正準備放下手里的茶杯,方才面色放松快樂的蕓音一頓,那笑容多少有些僵硬,接著,她那仿佛掉了一幀的動作,又重新回到正常的時間戳上。
只聽她說:“你說什么圓?會發(fā)光的球體?”
“我是指2045年,你們觀察到西格瑪星系后,遇到的天降外星寵物,圓圓。蕓音大師,您今年,得有……”
李元的速算依舊是那么爛。
“95歲了吧?!?p> 蕓音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在百月震驚的目光下,她問:“你是從哪里知道得這樣詳細的。是神照教派你來的,還是加城康黨讓你來的?!?p> “都不是?!崩钤劾飿O盡誠懇,“我只是想幫助我的一位朋友完成他的夙愿?!?p> “不妨說說,你這位朋友又是何方神圣?”
蕓音并沒有放松警惕。
她臉上的懷疑、防備,可謂是毫不掩飾。
但李元對此并不介意,只聽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名字叫王井,一位不知去向的戰(zhàn)地記者的,你也可以叫他,深井?!?
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