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毫不留情的望向撒旦:“開槍。”
天琴座遲疑:“這……”
看著那擬態(tài)之物變成雞仔栩栩如生的臉,所有人都惡寒不已。
李元也正往后靠,雖然心疼,卻也顧不得墻上那把刀,想離這玩意越遠越好。
雞仔被這擬態(tài)吃掉大腦也就不過2、3秒的時間,他的雙手正往四處胡亂擺動,失去方向感,讓他手腳一時無法相互協(xié)調(diào)。
看起來異常滑稽。
慌亂的叫喊被堵在擬態(tài)之內(nèi),擬態(tài)又趁他張嘴之時下滲到喉管中。
這下雞仔一陣干嘔,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嗓子眼里疼痛不已,如塞入一根帶著倒刺的軟管,而且那軟管上還粘著誰人惡作劇一般涂上的強力膠。
不僅如此,那倒刺,竟在附著在他皮膚上的瞬間生根,無數(shù)細密的鞭毛精準地刺入雞仔的毛孔。
其他人只看到那張怪物變成雞仔的模樣,甚至還模擬出他的寸頭。
而李元卻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快速生長的鞭毛。
這物質(zhì)內(nèi)部完全沒有任何生物學意義的器官,就像……
就像一個原始的真菌,又或者……
一個巨大的噬菌體。
不能再猶豫,李元回頭看向撒旦,眼神凌厲,出言:
“我們無法承擔把這東西放走的后果?!?p> 天琴座沉默。
就這沉默的片刻,撒旦一槍崩了雞仔的大腦。
隨之破碎的還有那擬態(tài)。
那擬態(tài),炸碎開的瞬間,傷口處被量彈燒焦,立刻現(xiàn)出原形,往墻角逃竄。
見狀,李元右手出刀,為了以防萬一,出刀的那瞬間,他立刻用力場給刀刃上了一張薄薄的膜。
不僅如此,為了保證一擊必殺,他的力場還包裹在墻角,給它的后路完全堵死。
破碎的擬態(tài)在李元造出的力場中左右碰撞亂跳,最終只能迎面撲向李元的刀口。
它想故技重施,卻碰到更凌厲的風刃。
被李元幾刀斬碎。
碎裂的肉塊還沾著雞仔的血液和腦組織,散在雞仔的血泊上。
不,還沒完。
在眾人長舒一口氣時,李元卻不敢放松警惕。
他想起來了站在霉櫻家門口時看到的場面。
以及,克里斯在高燒喃呢時告訴李元醫(yī)學研究室內(nèi)出現(xiàn)的情況。
如果這家伙和那東西是同根同源,恐怕還會復(fù)活。
也不能火燒,燒是肯定燒不死,還有可能給它提供重組的能量。
這下要怎么處理?
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用虐殺者的能力吧?
眼下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工具和手段來對付這家伙,難道就要把它丟在這放任不管,等待蛋子機器人過來收拾殘局?
僵局中,李元回頭問賈車炮:“老大,要不,我在這守著?以防萬一?!?p> “好。我們先去把剩下的事情解決?!?p> 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還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生別的意外。
眼下這場景,無非是一路窄道,也算暫時通暢的最后一段交叉路口,就算來了些許東西,有李元守在這,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抽出墻上那刀,李元此刻竟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士氣,給隼龍看得頗感熟悉。
唔,這小子……年紀……當年內(nèi)小屁孩若是長到現(xiàn)在,也是這般大吧?
隼龍彈了一手胡尖小卷,緘默無言,跟著天琴座的開路隊伍繼續(xù)出發(fā)。
再往上,只剩兩折走廊,就到了那急需攻關(guān)的工程難題。
整段斜上的軌道,說是已經(jīng)被壓作一團爛泥也不為過。
雜七雜八的東西擠成怪石嶙峋,勾扯的線路及管道上下橫豎撇捺交錯,再過不久,這能被壓出點什么新鮮的鋼鐵片巖,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眼下這恐怕越挖越塌,用挖的,估計還會順著這路的坡度一路塌到底,把這為數(shù)不多的施工通道堵得個七零八亂,讓施工的蛋子機器人九死一生。
要抬……
蕓音對此也不抱樂觀心態(tài)。
他們在暗河里的一切動作都講精講巧,鬧得動靜要大了,被上層的人發(fā)現(xiàn)是遲早的事。
肯定是不能上大家伙來起重了。
蕓音直搖頭。
幾個老人家竟然也全然不在意什么上年紀一說,竟是動手動腳,親自上陣,這蕓音身手說是矯健也不為過,竟是直直爬到他們能到的最高處,給一旁的天琴座看得一愣一愣。
“蕓音老師,您歇著!”
天琴座嚇壞了,生怕她一個腳滑摔下去,可他正準備繼續(xù)規(guī)勸,就看到蕓音比他還熟悉掛繩和搭扣,竟現(xiàn)場編出一個他直呼精妙的承重活扣,又借著巧勁栓到朝外戳出的鋼筋之上。
他一時啞然失笑,趕緊跟到蕓音身邊掏出激光遲測距,又幫著測平均密度和壓強。
只是這中間還有不少空洞,可是“平均”二字無法表達出的兇險。
“大工程啊,大王?!宾例埮闹@堆廢墟,“你打算花多少時間?”
“若求穩(wěn),至少五年吧?!?p> “唔,確實得有這個數(shù)。只是,用些非常手段也不是不行,就是動靜大了些,還得上下一起動工?!?p> “又或者……唔……”
“龍哥可是有法子了?”
“你們那個小子……”隼龍彈起胡尖,“頗有怪異,用得到巧,便是事半功倍?!?p> 撒旦對比大呼不妙,卻也不是他該插話的時機。
“龍哥的意思是……?”
“哈哈?!宾例堃恍?,“也許是我老眼昏花,看錯咯。”
言畢,隼龍又拍起那堆廢墟,很是悠閑。
賈車炮與撒旦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拿捏不準隼龍的心思。
不久,隼龍念念叨叨,像在說胡話,追憶過去:“曾經(jīng)有個奇思妙想頗多的小屁孩在我這拜我為師,只是,很久不見,有點想念……也不知他長到現(xiàn)在,成什么樣了?!?p> “你說的那個臭小子,我可是記得,”拉康哈哈笑起,“當時可是給我不少靈感,確實是多年未見過面了?!?p> “哦?”賽雷格扒在廢墟前,活像一只猴,“我記得,那東西,可是做了咱好長一年。從來沒有那種難題讓我能冥思苦想一整年?!?p> “我記得我記得,我也記得,而且我還記得,他是個帥小子!”蕓音雙手正忙,只得以腳代手在半空中揮舞,給天琴座嚇得一激靈。
“您小心點!”天琴座恨不得把蕓音的腳綁在廢墟上,生怕她掉下去。
“哎沒事兒!”說罷,她繼續(xù)扭頭去看各個廢墟中的空洞和疑雜陣痛。
“有那么帥嗎,恐怕不及拉康當年半分吧?”賽雷格真是拱火大師。
“賽格雷,你這可是把我損到泥里去了。”拉康笑著接過燙手山芋,“誰人不知我其貌不揚?”
“我就不知!”蕓音在上面故意說得很大聲。
“嘿,你倆就是沆瀣一氣,怎么不早點結(jié)婚?”賽雷格又被一碗新鮮熱騰的狗糧氣得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