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友,看錘
正思考間,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
“韓護法,出大事了!野狼幫的人打進來了!”
是叫我?
韓松這才想起,因為這幾年出色的完成七玄門的任務,前幾日門主升他做了護法。
“慌什么!”
韓松喝了聲,嘆口氣搖著頭,出了門。
山下傳來陣陣殺聲。
野狼幫不知從何處搞到許多軍械,來勢洶洶,一時間殺的七玄門人抱頭鼠竄。
“韓護法,不去擋住他們嗎?”這位七玄門弟子知道,眼前這位護法看起來年輕,卻武功高強,性格也難以捉摸。
最近一年里,關于韓護法,有一個傳聞在門內(nèi)流傳,不知是從誰口中傳出,說這韓護法殺人之前,一定要讓敵人跳一段舞,跳的不滿意,一掌斃命,跳的有模有樣的,更不得了,心直接被掏出來當著敵人的面捏碎。讓一個已經(jīng)要死的人還要受這等折磨,看來這位韓護法當真是心狠手辣。
“這等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韓松突然問道。
“回韓護法,在下姓胡名徹?!边@名弟子躬身答道。
“好名字!”韓松贊了一聲。
此人在七玄門過的憋屈,以為現(xiàn)在自己的運氣來了,有人讓抱大腿,這種事可不常出現(xiàn),隨即套起近乎。
“在下是與韓護法同期來到七玄門的,在試煉時排名第六,可能韓護法早就忘記在下,但當日韓護法勇奪第一的英姿可是深深印在在下心底!”說罷,胡徹的腰躬的更低了。
“嗯。那你就睡一覺吧?!?p> “???”胡徹不明所以,直起身看,韓松竟然消失了,正待尋找,忽感后頸一頓,然后閉上了眼,癱躺在地上。
韓松也不廢話,拖著胡徹扔進自己的房間,右手凌空一抓,胡徹腰間的黑鐵面具就自行飛到韓松手里。
觀摩面具片刻,韓松便把它扣在臉上,只兩個彈跳,身影出現(xiàn)在數(shù)丈之外,頃刻消失不見。
落日的余暉,穿過山峰,灑在七玄門大殿頂上,琉璃青瓷瓦沿的石雕飛龍,映著紅霞,也仿佛活了過來,似要向天空騰起。
一排排七玄門弟子,持著各種武器,憤怒的看向?qū)γ?,如果眼神能殺人,此處已是血河尸?!?p> “賈幫主,別來無恙。”七玄門王門主面帶微笑,好像來人不是死敵,而是多年不見的好友。
賈天龍面色鄙夷道:“王絕楚!識相點趕緊投降,免得再受皮肉之苦,害了眾兄弟不說,還辱沒了你的一世英名。實話告訴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下你的命?!?p> “看來賈幫主對七玄門是志在必得了?!蓖踅^楚依舊微笑著回應,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
“哼,懶得再和你廢話!兄弟們,上,殺了此人,賞白銀百兩?!辟Z天龍一揮手,野狼幫的眾人一股腦都沖上前去。
“殺!”
只是兩股勢力還未交手,腳下的山峰忽然顫動起來。
轟隆隆!
“怎么回事?”
“地龍翻身啦!”
野狼幫與七玄門的幫眾亂作一團。
只持續(xù)了幾個呼吸,落日峰又回歸平靜。
賈天龍驚怒道:“王絕楚,你搞的什么鬼!”
王絕楚呵呵笑道:“賈幫主,我七玄門能在境州屹立多年,豈能沒點看家本事。實不相瞞,經(jīng)過幾代人的努力,這落日峰早就已經(jīng)被掏空,只要再轉(zhuǎn)動機關,你我和眾人都將埋在大山之下?!?p> “好,好,我說你為何處變不驚,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說吧,你有什么條件,別說放你一條命這種話,今日就算拼個同死,我也不會留你!”賈天龍恨道。
王絕楚道:“賈幫主說笑了,王某這條命并不值錢,何勞你大駕,只要你能贏下后面的賭局,王某自我了斷?!?p> “別廢話!有什么屁快放!”
王絕楚并不生氣,心平氣和的說出了他的賭局血斗。
所謂血斗,便是不死不休的廝殺,除非有一方全部身死,否則不得停止。參與血斗的雙方各派出五十人混戰(zhàn)一鍋燉,共立契約,血斗只針對本人,勝利者不得對參與者的親屬趕盡殺絕。
為防止有人搗亂,雙方人馬都下山等待,只留下參與血斗的人。
賈天龍遲疑片刻,便答應下來。
雙方召集各自勢力的絕頂高手,其余人都下山等待去了。
韓松看著這出鬧劇,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但見韓立上去簽字,自己也跟著簽上了名,不過簽的是胡徹的名字。
韓松也不明白為何,好像是習慣,只要不是好事,盡量不要留下自己的大名。特別是這種鄭重其事的合同。
他雖然帶著面具,韓立卻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并沒有拆穿。
七玄門這邊也沒指望其他人能力挽狂瀾,有人對門派忠誠,上來參與血斗,已經(jīng)很不錯了,哪管他是誰。
野狼幫就更不管了,七玄門除了有十幾個熟面孔,其他都不認識,即使知道也無意義。
各自完成契約,血斗正式開始。
韓松對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法武功很有火候,正合適練手,這些年只顧著修煉,手上功夫生疏了些,韓松不磨嘰,上去就跟對方斗作一團。
“修仙者!”
打斗了一會,韓松看到野狼幫那邊,有一個身材矮小,穿著金黃色衣服的人,正控制著一張符紙,在混戰(zhàn)隊伍中穿梭,每來去一次,便有一人被偷襲,被偷襲之人,運氣好的斷手斷腳,運氣差的當場斃命。
以防萬一,韓松一直留意著這張符紙的動向,朝自己射來便躲,其他照舊。
此人是野狼幫請來的修仙者,祖上秦葉嶺,自己則是來自金光觀的散修,自稱金光上人。
金光上人正在一個角落里陰笑著偷襲,卻發(fā)現(xiàn)有一人連續(xù)躲了他好幾次飛劍符,不由大怒,正要控制符箓轉(zhuǎn)彎,卻發(fā)現(xiàn)此符竟不受他控制,徑直朝一個面色黝黑,長相普通的少年飛去。
眼見符紙飛來,韓立不慌不忙,伸出兩指,直接夾住了它。
“道友此物甚是有趣,借來與我耍耍?!表n立邊笑邊朝金光上人走去。
金光上人大驚失色,暗道:此地竟然有修為比我高深的同道!立即又翻出一張符紙激發(fā),此符立馬化作一道金光,將金光上人罩在其中。
“道友是哪門哪派修士?我乃秦葉嶺修士?!苯鸸馍先司o張問道,又爆出自己的后臺,讓對方投鼠忌器。
“秦葉嶺?嘿嘿,道友如此參與世俗事物,又對凡人多加殺戮,你家里人知道嗎!”韓立輕笑一聲,轉(zhuǎn)而厲聲問道。
金光上人眉頭一皺,道:“請道友報上來歷,若有冒犯處,還請見諒,改日一定登門謝罪?!?p> 韓立冷哼一聲道:“我的來歷稍后道友自會知曉,請立即收了防護,隨我去見家中長輩?!?p> 金光上人回道:“道友不自報家門,還想讓本上人跟道友走,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p> “怎么?道友做錯了事,還有脾氣不成?”韓立怒道。
金光上人忽然笑起來道:“自是不敢,且等我收了金光罩,與道友走,不過道友是否將在下的物品歸還。”
“這是自然。”韓立說著,再往前一步,遞出飛劍符。
就在金光罩消失的一瞬間,金光上人竟與韓立同時出手。
韓立收回飛劍符,反手打出一記火彈術(shù),直取對方。金光上人也不含糊,甩出一張水箭符后,又重新激活了金光罩。
水箭符乃是一枚初級低階符箓,威力與火彈術(shù)相當,一遇上便響起陣陣滋滋的聲音,同時升起一大片水霧。
韓立內(nèi)心暗道可惜,表面卻不表現(xiàn)出來,只冷冷道:“看來道友并不信任在下。”
金光上人心里都被逗笑了:信任你,老子現(xiàn)在都尸骨無存了。
“在下并非不信任道友,只是心里還有疑慮,望道友給在下解惑?!?p> 韓立眉頭一挑,道:“說來聽聽?!?p> 金光上人道:“既然道友是某家大族子弟,為何沒有儲物袋?”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在下本還想勸阻道友收手,隨在下回到族中受罰,此等小事,也頂多面壁月余天,沒想到道友如此不識趣,那就不要怪我出手了?!闭f罷,韓立裝作從懷里掏出什么寶貝。
金光上人眼中殺氣一閃,道:“道友不會以為本上人會坐以待斃吧,多謝道友的啰嗦,給本上人騰出時間?!?p> 忽然一把火紅色刀影,從金光上人手上升起,然后舉高,正對韓立劈來。
“道友!看錘!”
不知何時,韓松出現(xiàn)在金光上人上方,手持一把丈余長的黑色大錘,順勢砸下。
金光上人抬頭一看,頭上的鐵錘好似一座小山,越近時,從中沖出一頭黑豹,張開血盆大口朝自己吞來。沒辦法,他只能收起劈向韓立的刀,轉(zhuǎn)而把刀橫在頭頂,意圖擋住韓松的攻擊。
“轟——”
黑豹撲下,火紅色的刀影瞬間碎裂,變成一道符箓?cè)紵饋恚^而化作火星消失在天地間。
而下方的金光罩也沒能抵擋住黑豹的攻勢,光罩上的裂紋不斷擴大,下一刻宛如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金光罩碎掉后,金光上人哪里還能撐的住,一下子成了一灘爛泥。
胡亂羽
每天上午十點和下午六點準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