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應(yīng)戰(zhàn)!
大軍浩浩蕩蕩,準(zhǔn)備在雄縣附近駐扎,而后派出斥候探明情況,再做打算。
朱棣和張玉等各位燕軍將領(lǐng)在大軍中央,姚予初和他的虎賁近衛(wèi)則在大軍后面不緊不慢的走著。
老許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本來就是個悶葫蘆,再加上這幅表情,完全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老許,何事如此憂心?。渴菗?dān)心此次南下失利?”
老許年近三十,剛成了親,又升了官,正所謂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之時,有此擔(dān)心,倒也正常。
老許搖了搖頭,道:“俺老許倒是沒想那么遠,只是前幾日自家娘子有喜了,如今大軍又要南下,實在是放心不下啊?!?p> 姚予初心說老許你可以呀,短短時間就修成正果了。
“老許,不用擔(dān)心,出征之時,我已囑咐世子殿下,幫忙照拂你的家人,世子宅心仁厚,是定然不會出什么差錯的,你大可放心。”
老許受寵若驚,這點事又怎么敢麻煩世子殿下,不過老許更加震驚于,姚予初竟然考慮的如此周到,想必有世子殿下照拂,她們在北平定然不會出什么事的。
不由讓他一時間,安心許多,與姚予初相處的久了,脾氣性格也就大致了解了,他也一改往日結(jié)結(jié)巴巴,扭捏的姿態(tài)。
拱手道:“多謝軍師,俺老許定當(dāng)肝腦涂地,以死報效?!?p> “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我還等著和老許你,喝孩子的滿月酒呢?!币τ璩跣Φ?。
“哈哈哈,軍師學(xué)問大,到時候還要麻煩軍師給孩子取個名?!崩显S笑道。
“好說好說?!?p> 兩人正閑聊著,忽看見一騎策馬奔來,引來塵土飛揚,那人猛的勒住馬韁繩,在姚予初身邊停下。
“軍師,好久不見?!?p> 來人是王何,與其說是丘福的心腹,不如說是丘福的干兒子,他的爹為救丘福,身死戰(zhàn)場,于是一直被丘福帶在身邊。
近來戰(zhàn)事不停,姚予初也過上了慶壽寺,燕王府,中軍仗,三點一線的生活,倒是沒怎么見過王何。
“我瞧你春風(fēng)得意,想來此番南下是定要建功立業(yè)?!?p> “軍師說笑了,以軍師想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p> “此番前來,是告訴軍師,我有謠言的線索了?!?p> “我也知道,軍師是密而不發(fā)。”
姚予初來了興趣,笑道:“愿聞其詳?!?p> “昨日丘指揮營中,是我?guī)瞬榈?,查到那些帶頭議論謠言的幾人,前幾日他們喝了一頓酒,酒桌上的其中的一人消失了?!?p> “據(jù)他們說,正是這個消失的人告訴他們這個謠言的。”
“我將此事稟報了丘指揮,想必軍師與燕王殿下都已經(jīng)知曉了,而那些人就是簡單的打了軍棍,以示懲戒,意思意思?!?p> “我就在想,軍師或許與燕王達成了某種共識,此事不可大開殺戒,南下在即,軍中要是大肆殺人,恐對軍心不利?!?p> 事實確實如此,姚予初和朱棣就是這樣想的,酒桌上失蹤的那人已經(jīng)派出人去找了,只是在暗中。
“王何,有些事看的明白是好事,口無遮攔就不好了?!币τ璩醯馈?p> “謝軍師點撥,此事實在是想不明白,特來向軍師討教一二。”
王何道:“倒是軍師,高明,實在是高明,時至今日,我才明白軍師的高明之處。”
“細細想來,軍師是從梁姓兄弟事件才嶄露鋒芒,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風(fēng)頭無兩。”
“佛門之恥也就成了玩笑話,成了北平最大的玩笑?!?p> 沒等姚予初說話,王何自顧自道:“建文要削藩,從繼位之時就開始做準(zhǔn)備,而燕王在藩王中的勢力是最大的,所以他只能先削其勢?!?p> “例如調(diào)走北平的永清二衛(wèi),例如讓葛誠擔(dān)任燕王府長史,例如調(diào)來了張昺,謝貴等人?!?p> “又或者是分散北平的兵權(quán),讓燕王可依仗的就只有800燕山衛(wèi)?!?p> “試想一下,此時要是有一個聰明絕頂?shù)娜顺霈F(xiàn)在了燕王身邊,那這個人該如何?道衍大師就是一個例子,建文多次想要殺他。”
“所以,軍師才要藏拙,藏的高明??!”
姚廣孝微微頜首,既沒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而身邊的老許突然恍然大悟,頓時明白軍師的心機。
原來不是梁姓兄弟事件成全了姚予初這個“佛門之恥”,而是姚予初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而梁姓兄弟再也適合不過了。
“王何,我突然覺得你在丘福手下是屈才了,不如我先殿下稟明一二,將你提拔?!币τ璩醯?。
“能得到軍師的贊賞,是我老王家的福氣,不過升官發(fā)財,得靠自己努力,這樣才舒心?!?p> 說罷,王何策馬而去,向著丘福所在的前鋒部隊奔去。
“這個王何,有點意思。”姚予初望著王何的背影,自言自語道。
大軍距離雄縣六十里時,燕王下令全軍在此駐扎,不可喧嘩,生火做飯要格外注意。
中軍帳搭建完成,燕王召來姚予初,其余諸位將領(lǐng)正在緊鑼密鼓的整頓兵馬。
一切的戰(zhàn)略構(gòu)思都來源于情報,現(xiàn)如今撒出去的斥候還未回來,紙上談兵沒有作用,燕王卻是與姚予初討起了另一件事。
“昨夜,王妃一直同我念叨,說是你如今也到成親的年紀(jì)了,戰(zhàn)事歸戰(zhàn)事,成親一事不可馬虎?!?p> “王妃說,予初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自家女兒朱玉靈如今也到年齡了,與予初也就差一歲?!?p> 言盡于此,姚予初也就明白了,這是要賜婚了,這哪是在詢問他的意見,而是通知他!
見姚予初沒有說話,朱棣就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那就這樣定了,下次回北平就成親?!?p> “............”,這事就定下了?姚予初還在懵逼中。
撒出去的斥候已經(jīng)回來的七七八八了,姚予初將他們帶回的消息一一整合,匯報給燕王。
耿炳文駐扎在真定,并分兵于河間、鄚州、雄縣。三者互為犄角之勢,可相互策應(yīng),支援。
大軍剛剛抵達,稱得上疲勞之師,此時他們恐怕還料不到朱棣會失心瘋的去偷襲。
“那就先拿雄縣開刀!破其一城,而后就是逐漸崩塌之勢了?!敝扉Φ?。
“殿下莫急,眼看著快到中秋節(jié)了。”姚予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