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靜卻看那橘子越發(fā)高興起來,端的是一個狡猾之極的家伙,剛才還聽說“世家第三家”變了臉色,一瞬間又恢復原狀,變得啥事都沒有一樣?!
那橘子笑咪咪對墨海道:“去煮一壺熱酒,四個杯子?!?p> 墨海臉色露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趕緊著去了。這里就四個人,必然有一杯是墨海自己的,可見家主今天多高興,他的好酒貴重的很!
曾文靜也瞧得仔細,曾大爺忽然覺得這個家伙平日里可憐吧吧的怕是受了不少傷害?!
越發(fā)顯得橘子是壞橘子了!
不過咱曾大爺一般對壞橘子的辦法就是一把死死捏碎,然后踩一腳,踢飛!
曾文靜忍不住微笑起來,腦瓜里想像李昭一聲令下,二個一擁而上,把這個藏著壞水的墨家橘子給捏扁!
可耳朵卻聽到現實:“李學長今年貴庚?!”
這是啥路數?
李昭卻繞了回話:“正當風華?!?p> 嘖嘖!贊嘆一下!這個姓李的確實有點口才,算是將功補過了?!
曾文靜腦回路越發(fā)強大,卻又聽那橘子聒噪道:“這話多解,李學長不愿說?”
“那我們就換個話題,李昭,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曾文靜覺得自己聽得頭都大了!
這橘子是和尚不成?要給俺們念經?
墨海把酒盤放在橘子面前的案上,靜靜站在橘子身側,又看了曾文靜一眼,曾文靜仿佛覺得這個傻家伙眼里在冒光?敢情還是個有想法的人?
卻聽李昭慢吞吞道:
“人就一生,御風而行,快意朝夕,歲月終歸會抹去每個人存在的痕跡,故人生的意義在于厚度而不在于長度:你微笑著看花,花就是你。我覺得勇敢地活好今天和明天,就是人生最大的意義?!?p> 那橘子開始笑瞇瞇拍手,贊嘆不已,可只過了一會兒,卻又搖頭嘆息道:“難不成洛陽書院的學長也是只顧自己,不顧天下蒼生?!”
李昭笑道:“哪有那么自大,打個比方來說,我一出門,天上就掉下來傾盆大雨,我覺得還是自己把手頂在頭上擋雨實在一些,你說我還有什么時間去想別人淋雨呢?”
那橘子又嘆息:“藏著掖著,洛陽書院的會不管天下大事?虛偽!李學長,我得替趙先生批評你了啊?!?p> 李昭笑道:“盡管批,咱們彼此彼此。”
曾文靜就想這話里的意思,還沒有想出來,那頭墨海忽然插話道:“家主,如果李學長手里有一把傘,而身前卻有一位走路艱難的老人家呢?”
李昭和橘子對看一眼,顯然二個都忍不住要笑。
曾文靜忍無可忍,卻也插話道:“墨海,那你會咋辦?”
墨海仔細想想道:“我會把老人頭頂的雨擋??!”
曾文靜看白癡一般看著墨海,又道:“如果那老人是敵人假扮的,目的是刺殺你呢?!”
墨海又仔細想想道:“我會先替他擋雨,后面在他出手的時候拿下他!”
曾文靜越發(fā)覺得無聊問道:“如果這個敵人恰好是你唯一的親人,她當時并不知道你是她親人,而且已經把刀刺進了你的肚子,你還會原諒她嗎?!”
墨海愕然:“當然原諒她。”
曾文靜又道:“如果恰好墨家有重要任務交給你,殺了她你才能達成任務,你會咋做?!”
墨海眼睛瞪的像銅鈴:“我會讓她殺了我,我死了就可以給家主一個交待了!”
曾文靜皺眉:“那墨家的任務你不管了?!”
墨海呆了一下道:“我罪孽深重,現在我都覺得自己可以死了!”
曾文靜繼續(xù)皺眉道:“剛才我們所有的話都是說如果,可是,現實里一般沒有那么多的如果?!?p> 墨海汗水額頭流下。
曾文靜繼續(xù)道:“李學長的話的意思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說其它的事。”
“而你家主的意思是李學長的話是避開天下大事不談,有所保留,那后面兩家的合作的誠意得重新評估了?!?p> 那橘子忍不住贊:“李學長,郡主天生聰慧,咋會拜你為師?!不如你讓出來,我收這個徒弟?!”
李昭笑咪咪道:“我沒有意見,郡主的意見你自己去問?!?p> 那橘子笑道:“有其師必有其徒?!?p> 曾文靜這會兒卻啞巴了,一聲不吭!
那橘子又笑道:“后面再說這事,郡主站久了,水也沒一口,墨海,你是想貴客自己倒酒?!”
墨海趕緊飛也似的忙乎一陣。
李昭酩了一口,只覺得酒味清咧。
曾文靜卻仔細看手里的杯子,道:“橘子,這個杯子我要了!”
那橘子仿佛身上被割了一塊肉,疼著咬牙道:“這個。。。。。。也行,只要郡主喜歡。不過,普天之下,這酒杯也只有四個,拆開豈非不美?!”
曾文靜笑道:“那就要一對吧,免得一個太孤單!”
李昭微笑不語,不過看得出喜出望外。
看來這杯子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