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三人到西京已是晚間。
三匹馬并排在西京南郊的魚缸山上。
蛐蛐揮了揮手中馬鞭,前指道:“妹妹,前方就是突厥西京?!?p> 又扭頭問小二:“是嗎?”
這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李煙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點頭道:“是,另一個機關(guān)鳥已傳信。”
阿茵好奇道:“啥,二個?”
李煙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蛐蛐皺眉,冷笑道:“小二,你還瞞著我們多少事?”
“妹妹問你,有幾個機關(guān)鳥?”
李煙尷尬道:“蛐蛐姐,我知道的只有二個?!?p> 蛐蛐道:“哦,妹子,我們信他不?”
阿茵和蛐蛐同時道:“信!”
阿茵有些不好意思。
李煙頭都大了!
蛐蛐調(diào)侃了阿茵,卻一點都不高興,又皺眉問道:“如何進城?可有安排?”
李煙道:“那第二個機關(guān)鳥說,沒有安排,自己想法!”
蛐蛐情不自禁就有些心急!三個人都不會突厥語,這異國他鄉(xiāng),難不成還真的殺進城去?這不就是沒法嗎?
蛐蛐嘆道:“萬里奔波,一事無成!”
李煙和阿茵都不敢說話,明擺著蛐蛐姐生氣了!
蛐蛐怒道:“看你二個我就生氣!”
阿茵眼睛里就有光閃動!嘴一動一動就要往下撇!
李煙看一眼阿茵,呆在當(dāng)場!
幾時看到阿茵妹妹要哭!
蛐蛐立馬就改口道:“我不是生你們的氣!阿茵妹子,我就覺得自己就一武夫,沒啥用!”
阿茵眼里一閃一閃,蛐蛐又道:“進了城,我們?nèi)ミx一選突厥族的首飾,聽說挺漂亮的!”
阿茵的眼里終于停下來光芒閃動,把嘴終于由撇下去變成翹起來!
蛐蛐繼續(xù)道:“進城的辦法我想一想?!?p> “你們退后?!?p> 李煙趕緊和阿茵把馬往后退了近十步,平日里蛐蛐的這種霸氣外露不是一天養(yǎng)成的。
千山萬水,一路有多少明里暗里的廝殺,就李煙和蛐蛐擺平,可最后必然是蛐蛐收尾。
蛐蛐獨自一人立馬看向那個陌生的城。
明月下,
阿茵看了李煙一眼,二個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對蛐蛐的感覺,就是她真的好霸氣!好酷!
忽然,蛐蛐跳下馬來。
走到魚缸山的山崖邊。
李煙和阿茵互看一下。
蛐蛐在崖邊再眺望遠方一下,忽然猛地一下跳下山崖!
李煙和阿茵都驚呆!
不約而同縱馬上前,停在崖邊,望向山崖下,卻見一個紅色小小身影滾動下墜!
一個又一個的崖邊小樹就是她下一個著腳點!
卻不是蛐蛐姐是誰?!
二人月下都看呆了!
阿茵憂心問:“李煙哥哥,蛐蛐姐會不會摔著?!”
李煙回:“絕不會!”
阿茵也道:“對,絕不會!”
話音里滿滿的擔(dān)心。
一會兒,李煙忽然看到遠處城墻下又有一個人影往這邊奔來?
李煙奇道:“阿茵,你看到了嗎?來了一個人!”
阿茵拉了一下韁繩,這黑馬明顯崖邊有些不安。
阿茵回道:“看到了!是一個女孩子?一個穿鵝黃衣的女孩子?!”
李煙細看,果然!
那人奔跑極快,已不是平常人的腳程!
山崖腳下終于出現(xiàn)蛐蛐的紅衣!
李煙道:“終于到山腳了!”
阿茵呼了一口氣!
拍了一下自己,道:“嚇?biāo)牢伊耍〗K于安全了!”
二個人又看到山下極遠處那小小的紅衣奔向小小的黃衣,黃衣也奔向紅衣。
山風(fēng)忽然吹來,阿茵的頭發(fā)飄起來,卻對李煙道:“李煙哥哥,你冷不?”
李煙道:“不冷。你呢?”
阿茵道:“嚇得我熱著呢?!?p> 二人再看,
明月下那二個小點不停移動,終于聚到一起!
那鵝黃衣女孩子遠遠就熱火火喊道:“我是曾文靜!可是蛐蛐一行?”
聲音明顯是傳音入密,山頂?shù)亩硕悸牭搅耍?p> 蛐蛐忽然就不動了!
她有過一萬種想法與自己最喜愛的幫主相見的場面,大多是在遠遠望著人群中英武的她,曾幫主身邊理所當(dāng)然的圍著許多人!
而這種萬中無一的見面:自己最崇拜的曾幫主特來相迎!
那是夢里也想不到的!
還親自喊自己的名字!
蛐蛐腦海里一片空白。
真正的呆在當(dāng)場,給激動的!
月光下卻看得清清楚楚:一個滿臉傲嬌的女孩子,一身鵝黃色的紗衣,飛奔中漫天飛舞!
滿臉英武!
滿臉熱情!
那女孩子笑咪咪又傳音入密道:“可是蛐蛐姐?!”
“可是蛐蛐姐?!”
蛐蛐忽然那眼淚就掉下來。
曾文靜何等眼神!
月光下看那紅衣女孩子滿臉淚水,曾文靜立時明白過來!
曾文靜一把抱住蛐蛐!
笑道:“蛐蛐!別哭!我西徑關(guān)兒郎,流血不流淚!”
這牡丹姐姐的口頭禪蛐蛐再熟悉不過!
蛐蛐再忍不住,大哭起來!
曾文靜抱得更緊,這紅衣女孩子給曾文靜的感覺就是一團火!
曾文靜安慰道:“機關(guān)鳥傳信,李鐵和牡丹說你到了,我就想跑出來迎你們!”
“我也想你們!”
山頂,李煙和阿茵想看對方一眼,只是各自視線已模糊!早已啥也看不清!
阿茵哽嬰道:“李煙哥哥!我為蛐蛐姐高興!”
李煙只是點頭,說實話,他也不明白自己一個大男人,到底哭什么,也許許多年后才會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