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或許,在嶄新的世界中,她能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歸處(八)
番外三:或許,在嶄新的世界中,她能找到一個屬于自己的歸處(八)
[哈...]
慢慢的走在教學(xué)樓的過道中,總算是從工作的地獄中解放出來了啊..在兩個小時之后的現(xiàn)在呢,我到底是哪來的要回到哪去的無名的社畜...總覺得我是不是已經(jīng)成功的習(xí)慣了走出學(xué)校后的生活了..
回到學(xué)生會教室的時候,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也就是說,沒人了么?嘛,畢竟已經(jīng)是這個時間了啊..下午六點,教學(xué)樓基本上已經(jīng)進入了夜晚模式,除了還有少部分學(xué)生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之外,變得異常的冷清。那么,雪之下會在哪呢?
把手從門把手上收回,往回走在被夕陽的余光染成金黃色的樓道里,說實話...還是有些害怕的..因為看著她們一副真有什么的樣子我也在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了...到底是什么卻完全無從想象。
不知不覺間,我透過櫥窗已經(jīng)開始對著天邊發(fā)呆起來,該怎么說呢?我想...大概是被她懷疑...這點來說果然還是有些高興不起來啊..
雖然起因是在我沒錯呢.
[哈...]
無奈的嘆了一聲,向著此刻寂靜的過道深處傳開,拉得很長很長,也許..她們已經(jīng)回去了吧..我搖搖頭,把這些胡思亂想拋開,準備啟程回去,不過...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操場中慢慢的向著這邊走來。
還沒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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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了教學(xué)樓,此刻柳唯也恰巧走到門前的樣子。
[忘了什么東西...之類的?]
啊啊..連打招呼都不正常了么..我自己。
她看著我搖了搖頭,站在正門不遠處,等我走過去后才輕聲說到
[...回收畫板。]
[回收是指?]
[有一塊留在教室里了..]
簡單的回答之后,向我微微的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徑直走了進去,卻在經(jīng)過我身邊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
[昨天下午..我是在這里的教室畫畫的.]
[哦、哦...嗯。]
附加在答案之后的解釋,我的表現(xiàn)顯得有些愕然,直到柳唯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才慢慢的恢復(fù)過來。
幾分鐘后,柳唯從教學(xué)樓出來,此時背后也多了一塊畫板.
[還有其它什么事嗎?]
沒有回應(yīng),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在某些時候惜字如金這點還真是一點沒變吶..
她稍稍歪著腦袋,從整齊的留海下面投過來兩道疑惑的視線,我也奇怪的看著她,只見柳唯動了動嘴巴,卻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如此反復(fù)了幾次后,才問到
[...你...沒和她在一起?]
[嗯?她?]
似乎是意識到什么一樣,柳唯淡淡的把腦袋撇開了,一小會兒后輕聲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補充著
[..應(yīng)該是..叫..雪之下...同學(xué)?]
[哦...她的話,大概已經(jīng)先回去了吧.]
我楞了一下,還算是好好的回答了。
[這樣..]
得到確認般的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奇怪吶..為什么今天總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呢?吶,能不能告訴我連她都變奇怪了?突然問起我這邊的情況什么的..完全不可能.
所以,今天一定是最奇怪的,一色也好,雪之下也是...當然,柳唯也是。
不過,這樣的奇怪氛圍并不能成為阻擋我們回去的道路的理由,走出了校門,因為這里距離公寓還算是挺遠的所以一般的話都會是選擇乘坐交通工具,所以,柳唯的住處比公寓還遠的話,也肯定是不可能走回去的吧,而且天色也不見得還有富余的時間。
在電車的站臺前,我又不禁為自己的事情擔心起來——手機=證據(jù)這樣的..已經(jīng)被潛意識的畫上等號了啊...想想看吶,那些個電影上面不是都有這種橋段么?從手機上翻出某些照片啦短信之類的東西,以此為導(dǎo)火索發(fā)展下去,搞不好會被殺掉的哦...現(xiàn)實中不也有報道過因為短信問題一方在熟睡的時候被殺掉之類的....啊啊..這么一想的話,脖子周圍瞬間激起了一股涼意。所以便有些慌張的四處分散視線來驅(qū)除這股不詳之氣..
柳唯倒是很閑得住的樣子,靜靜的站在旁邊閉目養(yǎng)神起來,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今天發(fā)現(xiàn)的少了點什么..就是因為一直存在于她脖子上的那副大大的耳機不在了,我記得從大一開始到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都還在的吧?也就是在寒假回國之前...
[吶...你的耳機呢?]
因為很在意,所以看著看著便不自覺的問了出來,但是在張嘴的那瞬間便產(chǎn)生了后悔之意,因為.這并不是我能隨意踏入的地方啊...
被我這么一問,柳唯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微微張嘴吐著氣息,輕聲答到
[壞了.]
[....不打算從新再買一個嗎?]
哎呀?可惡啊...我怎么就管不住我的嘴呢?!
柳唯斜著腦袋看了看我,帶著疑惑和詢問的眼神....不,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在我還在為自己的過失道歉的時候,柳唯的眼神與表情同時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如同水晶一樣的雙眼漸漸變得無光起來,人偶般的臉蛋上突然掛滿了悲傷的情緒,張著嘴巴,一字一句的..如同自嘲般的述說起來
[想買...但買不到..那是哥哥在世的時候,給我買的禮物。]
因為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無法做出正確反映的我只能是呆愣在原地,聲音也好動作也好都統(tǒng)統(tǒng)的消失不見了,這便是...在問了不應(yīng)該問的問題之后我所能做出的反應(yīng)了.
啊啊...能好好把話題接下去么?我?
一小會兒后我回過神,有些狼狽的收拾好自己此時的模樣,也不自覺的把身子站得筆直,看著正前方,有點像是做錯事被老師罰站的那種情況...
[啊..不、那個..對不起。]
事到如今,也只能認錯了吧..
[不用道歉..]
柳唯淡然的搖了搖頭,恢復(fù)成了原本的模樣,仿佛那一刻的悲傷不存在過一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后,接著說到
[這些...都過去了。]
[........]
也許是習(xí)慣了,又或者..她有著十分強大的信念什么的,悲傷也好痛苦也好,只是存在一瞬間,如同流星一般..總是一閃而逝,但是...真的是這樣的么?那個耳機...從認識她的那天開始,無論什么時候總是形影不離的...突然間失去,真的能做到僅僅是那一瞬間的痛苦而已么?
看著又回歸平靜的柳唯,我得不到答案...而且,這一次,我終究是沒能繼續(xù)的往下問。
一直到電車到來為止,這份疑惑一直都盤旋在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