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荀正想動手,又有些猶豫,萬一自己殺錯人了怎么辦,他又不好出言詢問,否則就由暗轉(zhuǎn)明,失了先機。
正在這時,使刀青年喝道:“你二人還不趕快布陣!”
季榮暗嘆,麻煩了,他的實力跟對手相差無幾,無法騰出手去破壞對方布陣,現(xiàn)在退走必然需要飛劍掩護,自己唯一的這把飛劍,很可能受到重創(chuàng),至少得養(yǎng)上半年,甚至可能一年才得以恢復(fù)實力。
這段時間,他的實力去之七八,一旦再被找到,必將遭遇不測。他死便死了,但將無法為幾名弟子遮掩,特別是楚荀,這段時間暗中觀察,很可能是秋雷劍宗中興的希望。
如果沒有他,這幾名弟子的處境堪憂,極有可能,他死后,秋雷劍宗也將煙消云散。
說到底,還是他大意了,以為仇家在慶和府沒有靈動修士,做事大膽了一些,卻沒料到,對方偷偷派來了核心弟子中有名的蕭野來拿他。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等到明白這個道理,后悔都已經(jīng)晚了。
“噔!”
一聲怪響,讓季榮心神一震,劍光都暗淡了些許。
蕭野獰笑道:“是什么,讓你有膽在和我對敵時走神,再吃我?guī)椎栋?!?p> 季榮急忙摒除雜念,重聚劍光,勉力撐起局勢。
“??!”
忽然間,一聲慘叫響起,斗法中的蕭里分心一看,發(fā)現(xiàn)外門弟子居然死了一個,剩下一個也在苦苦支撐,大喊救命。
而對手是一位少年,劍法是秋雷劍宗一脈的風(fēng)格,劍法飄逸卻凌厲狠辣,劍速更是風(fēng)馳電掣,劍光閃爍,自家外門弟子身上就多了幾道口子,要不是佩戴了護心鏡,早就步入同伴的后塵了。
沒想到,追殺秋雷劍宗的喪家之犬這么久,居然還有這么優(yōu)秀的弟子,而且還是一位少年,如若晉升靈動,秋雷劍宗又會多出一個中堅力量。
別過了幾年,秋雷劍宗又死灰復(fù)燃,不說他易棲派的面子往哪擱,也會牽扯出不少麻煩。
這種情況萬萬不可發(fā)生,這個少年,必須死!
想到這,他拼盡全力使出了刀罡,那刀罡洶洶之勢,好似要斬天斷地。
正常情況下,罡氣是修士真氣經(jīng)過罡煞之氣打磨之后,方可修煉的一種手段,也正是靈動修士和罡氣修士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以威力而言,罡氣可以很輕松破開靈動修士的防護,靈動修士沒有特殊手段根本無法抵擋。
“不愧是狂刀蕭野,在靈動境就能使用罡氣,看來要不了多久,應(yīng)該就能突破至罡氣境了。只是,對自己這不是什么好事??!”
季榮瞬間有了決斷,對著刀罡扔出了一枚如同水滴般的小珠子,刀罡碰到珠子,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連同珠子一同消融殆盡。
隨即指揮飛劍,刺向了剛剛蕭野偷偷發(fā)出的一枚金針,叮的一聲輕響,金針被飛劍斬落,掉到地上,頓時嗞嗞作響,四周升起一陣毒煙,原來這金針是一枚毒針。
季榮臉色微變,繼續(xù)御使飛劍,看起來已經(jīng)無法像之前那般如臂使指,應(yīng)該是斬落毒針時,飛劍沾上了毒氣,受了影響。
蕭野對刀罡被季榮瞬間破掉,并沒有感到意料。
那水滴般的東西,他知道,是秋雷劍宗特有的一種防御法寶,名叫秋毫無犯,必須由凝真境之上的修士,收集秋天肅殺之氣,以秘法煉制而成。
此物只能使用三次,可以抵擋金丹修士普通一擊,據(jù)情報了解到的信息,季榮已經(jīng)消耗過好幾枚,哪怕季榮是秋雷劍宗長門之子,也應(yīng)該不多了。
這一枚說不定已是僅存,而且用了兩次,用來抵擋他的刀罡,完全是大材小用,說明那少年,在季榮眼中十分重要。
他剛才也是這般猜測,因此虛張聲勢,使出了他無法再用一次的刀罡,并對少年使用毒針,這毒針帶有劇毒,可以污染法寶,隔絕神識。
季榮的飛劍可能有所不同,但只要能夠令季榮御使飛劍不再順暢,就已經(jīng)達到他的目的。
果然,季榮著了他的道,飛劍雖然看起來好似沒影響,但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其招式轉(zhuǎn)換時的一絲頓挫。
只是這么一耽擱,自家外門弟子,又被那少年一劍梟首,步同門的后塵去了。
“哼!”
蕭野怒哼一聲,決意暫時管這小子,迅速先把季榮解決了,其他什么都好辦。但未免那小子搗亂,他還需做些準備。
只見蕭野突然往楚荀的方向,撒出一把黑色晶體,季榮當即喝道:“楚荀,后退,不準上前!”
楚荀連忙后退,默默觀看二人斗法。
只見,蕭野的法器長刀不斷圍剿著季榮的飛劍,而飛劍則不斷游走,并不想跟對手硬碰硬,卻因為御使不暢,隔三差五被刀芒砍上一擊,劍光也因此暗淡了半分。
久而久之,季榮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細微的交際焦急之色,御劍時有些畏首畏尾,反之,蕭野越戰(zhàn)越勇,想要一鼓作氣,將季榮拿下。
楚荀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現(xiàn)在臨時突破,上去幫季榮斬殺此獠。
這時,季榮的飛劍又被刀芒砍中,劍光暗淡,搖搖欲墜,眼看即將落敗,季榮朝楚荀大喊:“快跑!”
蕭野哈哈大笑:“哪里跑!”
正當時!卻見飛劍光芒突然灸烈,如電如炬,劍影一閃,已在蕭野面前!
蕭野心中大駭,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他,哪還不知,自己這是中了季榮將計就計之計,想要防御,已經(jīng)來之不急,只覺心口一涼,再看已多了一個穿胸透背的窟窿。
“你使詐!”蕭野嘶聲怒喝。
季榮輕呵一聲,飛劍又回轉(zhuǎn)過來,對著蕭野的脖子一絞,好大一顆頭顱掉落在地,哪怕靈動修士生命力再強,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見蕭野已死,楚荀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再看自己這位便宜師傅,明明一身正氣,對敵之時,也會使詐,而且剛才演得像那么回事,他都沒分辨出來。
斬殺蕭野之后,季榮手中突然多了一張符箓,又讓楚荀退后幾步,對著剛才蕭野撒出黑色晶體的地方使用符箓。
一顆火球落到那邊,隨之發(fā)出噼啪的巨大爆炸聲,還伴隨著陣陣毒煙。
楚荀皺了皺眉,這個修士怎么回事,剛才的金針有毒,這些黑晶也帶毒,難不成是魔門修士?
處理好這些,季榮取下了蕭野身上的芥子袋,神識掃了一下,隨即楚荀看到他手上戴的戒指好像亮了一下。
之后,季榮拿出一只玉瓶,打開之后,往蕭野尸體的傷口處撒了撒,尸體和衣物以肉眼可見的不速度,化為一灘水,慢慢融入土中。
之后又用同樣的辦法,處理了剩下兩具尸體。另外,他們身上除了四面小令旗,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季榮把令旗遞給楚荀:“這是三元金鎖陣的簡化版,可以困住罡氣境以下的修士,還能生出幻象影響他,這四面令旗中,三面是陣旗,你按一定方位布置便可,剩下這面是控制旗,帶著令旗進入陣中,不受幻象影響,但如果離被困之人太近,也會被會發(fā)現(xiàn)。
另外,此陣只能用一次,最多只能困敵十分鐘,能困住的人數(shù)也有限,實力越強,困住的時間越短?!?p> 之后,他又把布置令旗的方法,一并告訴楚荀。
楚荀唱了個喏,喜滋滋地接過令旗,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用這三元金鎖陣,把趙功文給解決了得了。
但一想,覺得自己還是別太樂觀,自身實力不夠,只靠外物,萬一有個閃失,自己就交代了,而且此陣只能用一次,還是用在關(guān)鍵處吧。
之后,季榮又把芥子袋遞給楚荀:“這叫芥子袋,有儲物之用,把你牽扯進來,也是我之過失,這算是給你的補償,不要婆婆媽媽,拿著吧!”
楚荀有些不好意思,接過芥子袋,其實到目前為止,他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反而能夠步入修真,獲得一身本事,因此感覺這芥子袋他受之有愧。
不過既然季榮一定要給他,他也就收下,長者賜,不敢辭,哪怕雙方不說,他的命運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跟季榮綁在一起了。
季榮把芥子袋的用法告訴楚荀,告訴他怎樣留下自己的印記,到時除非自己主動抹去,或是死亡,否則別人就打不開了。
楚荀想到了之前繳獲的芥子袋的下場,便跟季榮簡明扼要地說了一番,想要知道原因。
季榮覺得有些新奇,也明白了,為什么楚荀看到芥子袋,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激動:“這種情況我以前還真沒遇到過,不過想來還是跟世界規(guī)則不同,以及芥子袋內(nèi)部空間不是很穩(wěn)定有關(guān)?!?p> 楚荀看了看季榮手上戴的一枚古樸的戒指,好奇地問道:“季……館主,你手上戴的是儲物戒指嗎?”
季榮笑道:“你倒是好眼力,這枚戒指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或許哪天,我會把它傳給你。”
楚荀連忙擺了擺手:“這可不行,無功不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