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細如發(fā)的徐氏
一盞茶的時間之后,張大夫取下了銀針,再次給歐陽菲蓮把起了脈。
徐玉珠心里也同樣犯著疑惑,此時她正一臉緊張的看著給歐陽菲蓮把脈的張大夫,想知道這丫頭如今到底怎么樣了。
終于,在徐玉珠的焦急等待中,張大夫放下了手,思量著走到桌子邊,提筆開起了藥方。
唰唰唰…
連續(xù)開了兩張藥方,拿起藥方仔細看了看之后,又在藥方上面寫上了兩個字,這才遞給徐玉珠,微皺著眉頭放低了聲音說道:“二夫人,借一步說話。”
“張大夫,這邊請。”
見下人們都離的遠遠的,張大夫這才低聲說道:“二夫人,大小姐體內有毒,好在這毒的量不多,而且也能解。這毒應該是三日之內服下的,若不是發(fā)現(xiàn)的早,一個月之后恐怕就很難解了。”
聞言,徐玉珠有些震驚的張大夫,輕聲低呼:“毒?三日之內中的?一個月之后難解?”
張大夫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將手中的兩張藥方遞給徐氏,囑咐道:“二夫人,這兩張藥方,一張是藥浴,一張是湯藥。抓藥的時候記得要分開啊?!?p> “藥浴的那個沒有什么大的注意,只需要熬制成湯倒入浴桶,讓大小姐泡上一柱香的功夫就成。難就難在服下的湯藥里有兩味藥材不好找,這兩味藥材又是主藥,是不可或缺的?!?p> 徐玉珠小心翼翼的接過藥方,十分感激的朝著張大夫道謝:“謝謝張大夫,真是麻煩您了。診費一會兒…”
這剛說到診費,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徐玉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就離開府一會兒,我兒子女兒就落了水。你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聽著這蔣氏不分青紅皂白的話,徐玉珠簡直就是氣炸了,可想著這大夫還在呢,就扭頭看向張大夫:“張大夫,讓您見笑了,我讓人送送您。秋月,送送張大夫?!?p> “是,夫人?!?p> 在張大夫隨著秋月離開朝暉院之后,徐玉珠板著一張臉走到蔣氏面前,將手里的兩張藥方拍在了蔣氏的手里。
而后,看著她冷聲道:“這兩張是回春堂張大夫開的藥方。這要怎么用,或者是用還是不用,大嫂自己拿主意吧。我這是做了一回好事還不得好了…”
徐氏說完這話,就帶著自己的人朝著朝暉院的院門走去。
在臨近院門時,見到了疾行而來的歐陽輝,徐玉珠冷哼一聲朱唇輕啟:“也不知道大嫂今日娘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不管不顧的將兩個孩子扔在府里?!?p> “若不是我這個管閑事的回來的早,今日家中除了這兩個躺在床榻上的孩子,一個做主的主子都沒有呢。這若是家中突然來了賊人什么的,還不知道家中會出什么樣的事情呢…”
說完之后,徐玉珠睨了一眼臉色有些泛白的蔣氏,領著自己院子里的人走出了朝暉院。
和瑾院。
坐在主位上的徐玉珠面色很不好,待送大夫出府的秋月回來之后,就給秋月安排了一個任務:“速查今日府中任何事情?!?p> “是,夫人。”
不多時,歐陽瑾和歐陽欽兄弟倆疾步匆匆而來,緊隨其后的是抱著兩個孩子的江蕓和新月。
歐陽瑾踏進院子忙開口問:“夫人,衍哥兒和蓮姐兒怎么樣了?”
徐玉珠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朝著新月使了一個眼色,新月將丫鬟婆子小廝都帶了出去,然后就在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老爺,三弟,三弟妹,你們都仔細想一想今日你們是什么時候出府的,行程是臨時決定的還是早就定好了的?!?p> “回春堂的張大夫給蓮姐兒看了,說是中了毒,而且說是三日內服下的,說這個毒若是服下一個月,就很難解了?!?p> 聽到徐玉珠的話,見到她那嚴肅的表情,三人低呼出聲。
“什么?”
“中毒?”
“這怎么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我看見蓮姐兒的時候,她不僅嘴唇顏色不對,就連臉上也是白里帶青,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落水被救起來的模樣?!?p> “衍哥兒是自己醒的,可是他感覺到人暈乎,大嫂回來時,張大夫剛把蓮姐兒的藥方給我,還沒有給衍哥兒把脈?!?p> “嘶…”
聽完了徐玉珠說的話,三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也在心里思索了起來。
屋里立馬陷入了沉寂,氣氛里充斥著一絲緊張…
突然,江蕓看著徐玉珠說:“二嫂,我們今兒出門是前幾日約好的,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在我們出門的時候,見到了大嫂的娘家侄兒急匆匆的從府里出去,那時候大嫂好像不在家,”
說到這里,江蕓又想了一下才接著道:“我確定那時候大嫂不在家,我當時問過門房,門房說大嫂出府已經有一柱香的時間了?!?p> 徐玉珠疑惑的詢問:“大嫂娘家侄兒來府里做什么?他怎么又著急忙慌的跑出去?”
“不知道,我們忙著出門,就沒有仔細詢問。我們出門的時候是午時末?!?p> “午時末,我回來的時間差不多在你們走后半個時辰,剛回來就在門口遇上了出門找大夫的小廝。”
“二嫂,怎么會那么巧?”
“哼!我是提前回來了,若是我等著你二哥去接我,或許事情就又不一樣了?!?p> “畢竟我進朝暉院的時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小廝們可沒有一個正大光明朝我看來的。就連大哥大嫂和老夫人,都沒有人去尋,只有一個小廝去尋大夫…”
徐玉珠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低聲道:“你們說,我是不是壞了誰的好事兒啊?”
聞言,歐陽欽臉色微沉:“按照二嫂這樣說,這好像是有些不對啊。最起碼應該有人去尋大哥大嫂,可是怎么會都在院子里而不去尋人呢…”
“是呢,二嫂進了朝暉院,難不成就是透明的?那些丫鬟婆子小廝看不見?這事兒怎么想怎么不對勁呢…”
江蕓托了托被她抱在懷里的哥兒,繼續(xù)說著:“咱們家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主子全部不在家的情況啊,今兒卻是都不在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
徐玉珠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思考了一遍,而后看著歐陽瑾一臉嚴肅的說:“老爺,我可能是壞了誰的好事兒了?!?p> “怎么說?”
“我讓李婆子去尋的大嫂,大嫂回來見我就責問我到底安的什么心,說怎么她才離開她家哥兒姐兒就落水了。這到底是李婆子沒有告訴她呢,還是她故意要往我身上潑臟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