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她看上去很像瘟神?
陸正擎是個不折不扣的弟控,很顯然對于她入住帝景莊園很是不滿,卻因為陸明修的關(guān)系而不能對自己多加指責(zé)而惱怒。
她環(huán)著雙臂,好笑地看著他。
“陸總,別這么看著我,我會住進帝景莊園那也是陸明修親自拜托我的。”
陸正擎沒說話,只是低低地看著她,當(dāng)年他們隱婚的事情他也是知曉的,直到今天明修失憶了卻依然因為她做出了不符合他性子的舉動,他真的很好奇,眼前這個女人對明修來說究竟有什么特別的。
他淡漠地開口:“明修的決定我自然不會輕易去干涉,但若是讓我知道因為你明修而受傷,那你可就別怪我太過無情了?!?p> 蘇淺:“……”
今天她可是第二次聽見這話了。
她看上去很像是瘟神嗎?接近她的人會受傷?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有著一瞬間的渙散,但很快又重新凝聚了起來。
眼中只剩下了冷漠。
“既然這么擔(dān)心他,那你就應(yīng)該好好勸他,早點和我離婚?!?p> 聽見這話,四周有著一瞬間的寂靜,只余下男人的呼吸聲。
她難道以為他沒有勸過嗎?當(dāng)年他們要結(jié)婚他就不允許,但是想著依照明修的個性,也不可能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既然想玩玩,他也不想招惹這個弟弟不開心,便同意了。
但是今天他過來探望,卻發(fā)現(xiàn)一切似乎有那么一點發(fā)生了變化。
他這個弟弟雖然失憶了,但是卻對她莫名上心了。
他的眼眸之中盡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劇烈的翻滾著,她迎上他的眼神,勾了勾唇,似有那么一絲諷意。
這個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大哥……”
陸正擎回過神來,看見從遠處走過來的陸明修,緊繃的輪廓有那么一絲放松。
“哥哥正好看見蘇小姐,隨便聊幾句,明修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陸明修沒有回答,只是視線落在蘇淺的身上。
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漫天彌漫的晚霞落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瞳孔之中仿佛染著一絲極端的血色。
在他看向她的時候,她同時也回眸看了他一眼,他清楚的看見,在那片血色之中,只烙印著他一個人的身影。
在那片寂靜無聲之中,有那么一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這片血色所包裹,拉扯、墜落無法逃離。
陸正擎見陸明修臉色有點不太對勁,正想開口,就看見陸明修忽然捂著自己的心臟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陸正擎連忙上前扶住了路陸明修,喚了幾聲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眼神冷若寒潭,給風(fēng)軒墨打了一個電話。
風(fēng)軒墨正在洗澡,聽見電話鈴聲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隨手拿過浴巾擦了擦身體,拿起手機看見的陸正擎的電話,沒有猶豫地按下了接聽鍵。
“明修暈倒了,立刻來一趟帝景莊園?!?p> 風(fēng)軒墨:“……”
白天見面還是好好的,他不過就是回家洗個澡的功夫,怎么就暈倒了?
車禍的傷口不是恢復(fù)的挺好?
他這動不動就暈倒的速度都快趕上林妹妹了。
腹誹歸腹誹,但也清楚陸明修大腦中的血塊終究是一個潛在的隱患。
換上衣服立刻去了帝景莊園。
半個小時后,他檢查完畢,走到一臉陰郁的陸正擎身旁,開口:“明修沒什么大事,他突然間會暈倒很可能是大腦中的血塊移動造成的。”
聽見沒事,陸正擎陰郁的臉才稍微緩和一點,但一點也沒有輕松的跡象。
“這段時間,你貼身照顧他?!?p> 風(fēng)軒墨:“???”
聽見貼身照顧這幾個字,他的唇角不由抽了抽。
明修又不是三歲孩子,他貼身照顧確定不會被明修給一掌給抽飛出去?
但當(dāng)著陸正擎的面他也不敢反駁,只能弱弱地應(yīng)了一聲:“是?!?p> 陸正擎在離開之前,停下腳步多看了一眼不遠處半闔著眼的蘇淺,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陸正擎離開后,風(fēng)軒墨走到蘇淺的身旁,第一次臉上沒有那份玩世不恭。
“蘇丫頭,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睜開眼睛:“問?!?p> “若是明修再也醒不過來了,你準備怎么辦?還是一定要和他離婚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他只是昏過去了,又不是生死絕癥,更何況有你在,他怎么可能會醒不過來?”
他能救得了陸明修的身體,可是他救不了那顆想要自焚的心吶。
血塊的移動很可能會勾起過往被催眠的記憶,若是真的全都想起來了,他無法預(yù)估明修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局。
“你只知道明修是陸家的二少爺,那你知道明修和他大哥是同父異母嗎?”
“不知道。”
她從未詢問過陸明修的家世,她唯一只了解的就是他是陸家的二少爺,至于其他的,她不問他也不說。
再說同父異母而已,這對于豪門來說,應(yīng)該也算是司空見慣的。
風(fēng)軒墨見蘇淺興致不佳的模樣,想說的那些話盡數(shù)沉淀了下去。
帝景莊園的夜晚,安靜到可怕。
蘇淺躺在沙發(fā)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昨天晚上她沒有睡著,很顯然今天晚上她又失眠了。
她正準備找個客房去休息,忽然感覺一旁的沙發(fā)深陷了下去。
她猛地睜開了一眼,看見了坐在一旁的陸明修。
陸明修絲毫沒有把她吵醒的愧疚感。
剛剛他坐了一個夢,夢見他被關(guān)在一個沒有窗戶的地下室,那里什么都沒有,沒有人,甚至連燈光都沒有。
他什么都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周遭是一片漆黑冷寂,而他仿佛就在這片寂靜的中心。
就在他差點就要崩潰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那份均勻而又綿長的呼吸聲。
他自己都不受控制地朝著這道聲音尋了過去。
在那一刻,有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安心。
見到她醒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他抿了抿唇,過了很久才開口:
“你醒了?可以不用在意我,你繼續(xù)睡?!?p> 蘇淺:“……”
她本來就淺眠易醒,現(xiàn)在身旁多個盯著你的人,她能睡著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