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打人
馮珍嘆了一口氣,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旁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我都聽到了,別哭了,身子要緊?!?p> 聽到這話,秀珍哭的更兇了,“還在意什么身子,我這姑爺就是個殺千刀的貨,每次回來就給我們兩口子擺臉,次次說不了幾句話就翻臉,
當(dāng)著我們的面都敢這樣跟我女兒吵,你說我女兒在他們家里能好的了嗎?我這苦命的女兒喲?!?p> 白蕓做在一旁沒出聲,畢竟這是長輩的對話,又是別人的家事,她沒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
“我知道,你姑爺確實不像話?!瘪T珍心里也氣,想起自己的姑爺,同樣不是個東西,立馬就能跟秀珍共情了。
“若是真這么嫌棄我們是農(nóng)村的泥腿子,娶我女兒做什么,當(dāng)初說的花言巧語,到如今通通不做數(shù)了,再說了,他也就是在鎮(zhèn)子上買了房子罷了,算什么富貴哥兒,
可憐我女兒給他生了兒子,又給他伺候老爹老娘,做牛做馬的,居然還要受他這樣對待,若不是怕我女兒活的不好,我真是一個鋤頭挖死他這個畜生。”
秀珍一邊哭,一邊罵,但卻都咬著牙,聲音都不敢太大,怕被胡大堅聽去了。
她男人囑咐過了,不要跟女婿吵架對女兒不好她聽進去了。
今天也是憋不住了,怕在場跟姑爺嗆聲,連忙找了個借口出門,其實是躲到了馮珍這里來,就是為了不多生事端。
馮珍說不出什么來,只能默默地拍著她的背,聽著她哭訴,哭出來就能好點。
白蕓倒是覺得胡大堅敢這樣,都是何明和秀珍慣出來的。
胡大堅確實是個人渣,罵老婆打老婆的,都是欺軟怕硬的人渣。
如果何明和秀珍當(dāng)初能硬氣一點,他也不會覺得他們好欺負(fù),輕易就把何家一家人拿捏了,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樣耀武揚威,起碼會收斂一點。
但是無論如何,碰到人渣了,日子肯定都不好過,到頭來吃虧的都是何月月。
“扣—扣—扣”
院子外再度傳來了敲門聲,馮珍只得出去開了門,這回來的就是何月月了。
她站在門口,問道:“嬸子,我娘在這里嗎?”
“在的在的,進來說話吧?!瘪T珍點點頭,帶著她進了屋。
何月月看見自己的娘坐在床邊上,眼睛紅的不得了,顯然是大哭過一場了。
“娘,對不起,女兒讓你們擔(dān)心了,胡大堅不是人,我是怎么也講不聽他了,他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我也沒有辦法了,只希望他今天能安安心心吃完飯,跟我回家去?!?p> 何月月只覺得心酸,想想自己那么大了,還天天讓爹娘為自己傷心,還要讓爹娘受委屈,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都想干脆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白蕓看著何月月面色暗黃,基礎(chǔ)面相來看,是時運不濟的征兆,命宮主煞,家宅不寧。
看來,何家就算再怎么忍,今天也不會太平了。
母女兩待了一會兒,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兩人都不想回去,但是又擔(dān)心何明一個人在家跟胡大堅不對付,何月月還是回去了。
但是沒過多久,何家居然傳來了一聲尖叫,是何月月的。
不等白蕓馮珍反應(yīng),秀珍飛一般的跑出去了。
“你這個天殺的畜生,你干什么呢!”秀珍回到隔壁,那異常憤怒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打砸的聲音,這可不得了,白蕓和馮珍都坐不住了,都是一個村住著的,人家家出事了,自然得去看看,不能待在家里看熱鬧。
白蕓腳有傷,不好走,馮珍就扶著她出去了,但是出去歸出去,馮珍怕白蕓沖動,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們剛剛走出家門,隔壁的門就開了,不過是被撞開的,從里面飛出來了一個人,是何月月。
馮珍嚇了一大跳,又趕緊過去扶何月月,“何閨女,你咋樣?。俊?p> 何月月小聲的嗚咽著,大聲哭都不會了,想來這種事常有發(fā)生,已經(jīng)是很麻木了。
她一抬頭,又嚇了馮珍一大跳,眼睛旁邊好像被打了一圈,都已經(jīng)破皮了,樣子很是凄慘。
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不算高大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胡大堅,他走了出來,滿眼都是瞧不上,瞧不上這里的一切,連同馮珍和白蕓也瞧不上。
白蕓瞧著這一幕,眼神冷冰冰的,真的是該死的,打了人還洋洋自得,怎么看怎么覺得可恨。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別打我女兒,嗚嗚嗚嗚?!毙阏鋸奈堇镒烦鰜恚匆娕畠赫驹谀抢?,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何明也從屋里走了出來,滿臉的怒容,“你在我家打我女兒,老子饒不了你?!?p> 說完,他從旁邊抄起了一根柴火棍,沖著就要去打胡大堅,被胡大堅抓住了,他氣不過,丟下棍子就跟胡大堅扭打在一起。
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怎么也趕不上年輕力壯的胡大堅,很快就被他摔到了一邊。
“造孽啊,實在是造孽??!你這個畜生,又打婆娘又打老丈人,你想干什么啊,啊?”秀珍撕心裂肺地哭著。
連何月月的兒子都止不住的在屋里哭,不敢出來。
聞聲趕過來很多人,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上前還是看著。
“娘,我叫你一聲娘都算我尊敬你,這可是你女兒先動的手,你怎么不管管你女兒,她在家里善妒,我想抬個妾她都不讓,老子真的是受夠了?!焙髨詽M臉無所謂,提到何月月也只有鄙夷。
何月月?lián)沃碜?,滿臉不可置信地說,“胡大堅,你到底有沒有心吶,你又不是家財萬貫,只是開個著個蒼蠅館子,你要納什么妾?。考依锷獠缓媚憧床怀鰜韱??
你當(dāng)著我爹面說要納妾,我撓你都算輕的?!?p> “呵,就你這樣的潑婦,女人敢動手打男人,好,很好,我現(xiàn)在就去告官,讓官府先打你一百個大板?!焙髨酝{道。
他這話一出,何家人臉齊刷刷地白了。
白蕓站在馮珍旁邊,不明所以。
就算去告官,也是何月月占理些,不明白為什么何家人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