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的賬房和財務都請過來?!绷j栂蛲饷娴淖o衛(wèi)吩咐道。
“是?!弊o衛(wèi)領令而去。
沒一會,二十幾個帶著算盤的人來到了書房,領頭的掌柜問道:“大公子叫我等過來,有什么吩咐?”
“商會要調(diào)出八千靈石,大家計算一下各個店鋪靈石的抽取額度,盡量不要影響商會正常運轉(zhuǎn),要把商會的損失減少到最少?!绷j栭_口道。
“我等明白。”財務和賬房開始忙碌起來,房間里頓時響起了大量“噠噠”撥打算盤的聲音,經(jīng)過幾次討論,賬房設計出了最優(yōu)調(diào)取資金的方案。
“好,就按這個方案執(zhí)行。”柳睿陽看著掌柜送來的方案,拍板決定下來。
掌柜帶著眾人拱了拱手,離開了書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柳睿陽又處理了一些事務,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他來到餐廳,父親柳三,母親云氏,二妹柳睿竹,三弟柳睿澤都已經(jīng)坐在桌子旁邊了。
“大哥,你來了?!绷砂l(fā)現(xiàn)大哥過來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大哥?!倍昧V駨囊巫由险酒饋黹_口道。
柳睿陽對著弟弟柳睿澤和妹妹柳睿竹點頭示意,隨后轉(zhuǎn)頭面向父母開口道:“父親,母親?!?p> “陽兒,快過來吃飯。”父親柳三點點頭,抬起手臂倒扣著手掌擺動招呼,母親云氏也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绷j栕叩阶雷优赃叺囊巫由献?,伸手拿起了筷子,吃桌上的食物。
這時,三弟柳睿澤有些悶悶不樂的吐槽道:“那徐家也太不是東西了,每年拿了我們家那么多分紅,現(xiàn)在還要過來敲詐我們家,簡直太可惡了,以后我逮到機會,絕對…”
“住嘴,別說了,這種事你能說出來嗎?還有,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貿(mào)然報復對方,只有死路一條。”柳睿陽站起來怒喊道。
他喊話的同時,父親柳三也臉色慘白的喝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要害死全家才開心?!?p> 柳睿澤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如此嚴厲的訓斥,眼中立刻涌出了大量水霧,語氣哽咽的辯駁道:
“這是在家里,我才這樣說,在外面我怎么敢說呢?”
柳睿陽望著弟弟委屈的表情心軟了,他只得語重心長的告誡道:
“家里也不能說,有些話一旦說習慣了,在外面可能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了,有些事你心里可以想,但外表絕對不能表現(xiàn)出來讓別人發(fā)現(xiàn)。”
三弟柳睿澤從小沒有吃過苦,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險惡,說話口無遮攔,加上11歲的年紀,正是青春期性格定型的時候,他必須把弟弟的錯誤糾正過來。
“我知道了?!绷勺炖镫m然認錯了,但是眼神中卻露出了不服的神色。
柳睿陽看著弟弟柳睿澤眼中的神情,嘆了一口氣再次開口道:“你知道外面有多險惡嗎?我和父親教訓你是為了你好,我六歲時,也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
他把當年20兩銀子一條命的故事慢慢說了出來。
“當街殺人,滅全家滿門,這…”柳睿澤神色震撼的喃喃自語,他從小生活安逸,受到大哥仁義教導,完全不能想象這樣殘忍的事情。
“這件事你們兩個都不能說出去,明不明白?”柳睿陽看著弟弟妹妹說道。
“明白?!眱扇酥刂氐狞c頭,通過十一年前發(fā)生的事件,柳睿澤已經(jīng)完全心服口服了。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要把我寫的歷史權(quán)謀小說看一遍,還要寫一萬字以上的讀后感,我要檢查?!绷j栄a充道。
“啊,大哥,我又沒犯錯,為什么要寫?”二妹柳睿竹小聲的抗議道。
“這是為了你們好,閱讀權(quán)謀故事,可以培養(yǎng)你們的眼界。”
“明白了。”兩人有些喪氣的同時回答道。
“吃飯。”柳三看著受教的三兒子,眼角露出笑意。
眾人點了點頭,一家人又重新坐下來吃飯,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徐向輝派心腹鄭朗過來柳家府邸傳信。
柳睿陽確認過信物后,鄭朗開口道:“柳公子,徐大人改變了原來的計劃,讓你把靈石送到城外徐家莊園去。”
“好,我會準時帶著靈石赴約?!绷j栒f道。
突然改變目的地,出城交割靈石,讓他心中有些不安,不過想到徐家莊園離城墻只有五公里,基本不會有危險,安全上有很大的保障,他漸漸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告辭。”鄭朗轉(zhuǎn)身離開了柳家。
柳睿陽為了以防萬一,起身出了書房,來到客卿先天修士齊斌的房間說道:“齊叔,去請許鶴先生的傭兵團,讓他帶五個先天修士去城外押送貨物。”
齊斌是云霧鎮(zhèn)人,與他是同鄉(xiāng),雙方知根知底關(guān)系非常好,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柳賢侄,雇傭他們一次至少要幾千兩銀子,在城郊安全區(qū)域這點距離太浪費錢了吧!”齊斌開口勸道。
“安全為重?!?p> “好,我去了?!?p> 齊斌閃身離開,跟在柳睿陽身后的父親柳三突然開口道:“陽兒,我也去吧!正好可以順路回云霧鎮(zhèn)看你大伯他們?!?p> 柳睿陽轉(zhuǎn)身望著父親,看著父親渴望的眼神,他頓時明白了父親想去老家云霧鎮(zhèn)的心情,他點點頭同意了。
沒多久,人來齊了,一切準備就緒,柳睿陽帶著隊伍拉著四口裝著靈石的箱子出了城,往徐家莊園的方向趕去。
蜿蜒的官道上,兩輛四輪馬車極速奔行,兩旁還有上百名騎士,緊緊跟隨護衛(wèi)在一旁。
離車隊有一段距離的前方有兩名先天修士騎馬在前方探路,查探周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在后方的馬車上,柳睿陽和父親在交談,車隊周圍的普通護衛(wèi)大多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著兩旁的風景,城郊這段安全范圍,沒有人覺得會遇到危險。
突然,前方道路上一道璀璨的銀色匹練橫斬而過,最前面探路的兩名先天修士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瞬間被腰斬。
強橫的力量直接蒸發(fā)了他們大部分的軀干,兩人殘留的軀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死的不能再死了。
隊伍里齊斌與傭兵團隊長許鶴感應到強橫的能量波動,看到前方突發(fā)的狀況,兩人幾乎同時驚恐的大喊道:“有元丹境界的修士在前面埋伏,快走。”
喊完后,齊斌伸手激發(fā)了一道傳訊符向城里求援,金色的光華朝后方城墻方向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齊斌催動了二階的疾風靈符往身上一拍,雙手各抓一個,抓住了柳睿陽父子兩人,縱身一躍,朝一個方向極速沖去。
“砰?!睅茁曧?,率先被擋住的是兩道左突右沖的求救傳音符。
在剛剛的剎那間,周圍四面八方突然出現(xiàn)了強橫的能量光幕,堵住了所有的退路。
隨后,逃命最快的齊斌與許鶴在靈符力量的帶動下來不及剎車,直接撞到了光幕上,四個人撞了個鼻青臉腫,掉在了光幕下方。
齊斌望著眼前的光幕,神情絕望的喊道:“完了,所有退路都被陣法堵住了,我們跑不了了?!?p> 另一個方向,許鶴從地上跳起來在那里破口大罵:
“柳睿陽你個王八蛋,你到底得罪了誰?別人為什么要冒險在城墻邊緣郊區(qū),動用這么大的陣仗來殺你,接你這單生意老子虧慘了,命都虧沒了。”
得罪了誰?倒在地上的柳睿陽電光火石間瞬間想到了徐向輝,從早晨改變靈石交付地點,到現(xiàn)在被陣法圍住有預謀的伏擊,這顯然是早就策劃好的事情,絕不是臨時起意。
自己這一邊,知道隊伍目的地的只有他和父親,別人怎么能預先精準的在路上伏擊,除了他們,只有徐家知道目的地,想通后,他哈哈哈大笑的喊道:
“哈哈哈,徐向輝你個王八羔子,給老子滾出來,有膽殺人沒膽出來嗎?”
“陽兒,你是不是弄錯了,徐向輝怎么可能派人來殺我們,這些靈石本來就是給他們送去的??!”父親柳三疑惑的問道。
“肯定是他們徐家有一個大窟窿要堵,我們的八千靈石不夠,只能殺雞取卵搶走我們?nèi)宜械呢敭a(chǎn)。”
柳睿陽緊握拳頭,臉上充滿了悔恨的神情,他千防萬防還是低估了世間的險惡。
“啪啪”的拍掌聲響起,徐向輝從光幕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惋惜之色說道:
“不錯,睿陽你猜測的對,我真的舍不得殺你啊!可惜卻不得不殺你,我大哥挪用了軍營賬上的一大筆錢購買丹藥。
結(jié)果那么寸,剛好遇到上面派人過來巡查,為了補這個窟窿,只能四處籌錢…。”
“啊,我跟你拼了。”絕望的喊叫從另一邊傳了過來。
那邊陣法中央處,五顏六色的天地之力化成一道道匹練斬殺中央的其他人,先天修士境界下的武者連個浪花都沒有翻起來瞬間死光。
剩余的幾個先天修士雖然竭力反抗,但還是沒有意外,一個個全被殺了。
光幕邊緣徐向輝回頭看了陣法中央裝靈石的馬車一眼后,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說道:
“就剩你們四個了,剛才說到哪來著?哦,想起來了,籌措的靈石原本已經(jīng)籌的差不多了,本來你們也不會有事,可誰知道中間又發(fā)生了一個小意外。
我昨天回徐家查自己家賬本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叔父做假賬虧空了家里的錢,導致靈石數(shù)目對不上。
唉,實在是這筆錢要的太急了,三天之內(nèi)就要,沒辦法,我家不能出事,那就只能拿你們柳家來抵了?!?p> “抵你妹,去死吧!”齊斌看準時機,從懷里掏出一個海螺狀的一次性奇物激活了起來。
剎那間,天地之力洶涌澎湃的聚集起來化成一道道的能量海浪,朝著徐向輝拍擊過去。
“真不錯,居然是一件元丹境界的奇物,只可惜是一次性的?!毙煜蜉x眼神平靜的站在原地,他既沒有反擊,也沒躲避即將來臨的攻擊。
柳睿陽等四人死死的盯著徐向輝的身影看,眼看天地之力形成的海浪快要擊中對方時,旁邊光幕里鄭朗閃身飛撲了出來。
銀色的匹練從鄭朗的拳頭處迸發(fā)開來,兩種元丹級的力量對碰。
“轟隆隆。”空中發(fā)生了音爆,虛空如同海面一樣蕩起了肉眼可見的漣漪,天地之力化作洶涌的力量四處潰散。
強橫的能量撞擊下,石塊草木亂空飛舞,腳下大地出現(xiàn)了蜿蜒曲折的裂痕,柳睿陽三人在天地之力的裹挾下同樣倒飛了出去,狠狠地撞擊在了后面的陣法光幕上。
這一擊雙方平分秋色,鄭朗站在原地完好無損,可齊斌沒有下一件法寶了。
武道七重只差一步就可以達到先天境界的柳睿陽看著身旁吐血的父親,連忙伸手扶著父親的身體,語氣顫抖的詢問道:“爹,你怎么了?”
柳三口中狂吐鮮血,甚至連內(nèi)臟都吐了出來,剛剛天地之力四散撞擊,實力最差的他根本沒有抵抗的余地。
“陽兒,爹不行了,這輩子有你這個兒子我很驕傲,可惜,看不到你成親了,我們父子一塊死、挺、挺好?!?p> 柳三撐著最后一口氣說完最后一句話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軟了下去,眼睛中的瞳孔瞬間擴散開來。
“爹…”柳睿陽絕望的大喊,他想起了小時候父親背著他去田里種田的情景,也想到了父親省吃儉用供他上私塾的情景,更想到了他七歲時賺了第一筆錢父親自豪的神態(tài)。
從小到大,那一幕幕溫馨的場景都在腦海中閃過,他心中猶如刀絞疼痛不已。
徐向輝看著眼前的動人情景,淡淡的開口吩咐道:“父子之情真感人,唉,送他去與父親團圓吧!我真的太善良了?!?p> “好的,二公子。”鄭朗冷笑著上前一步,手中爆發(fā)出強烈的銀輝。
“你們都該死?!北е赣H身體的柳睿陽轉(zhuǎn)過頭雙目血紅,身上散發(fā)出了暴戾的氣息,周圍的天地之力如同乳燕歸巢一般瘋狂的朝他的身體中涌去。
“竟然在這個時候覺醒了修行天賦,不對,動靜怎么這么恐怖,難道是某一種靈體,這怎么可能?不好,快殺了他?!?p> 徐向輝瞪圓了眼睛,羨慕嫉妒恨的望著處在天地之力中心的柳睿陽,恨不得以身代之。
靈體在這個世界是極為罕見的一種體質(zhì),雖然比不上傳說中很多個時代才出現(xiàn)一次的各種神圣道體,卻也是天驕的標配。
官方數(shù)據(jù),整個新月領地直徑數(shù)十萬公里,總面積幾百億平方公里,上萬億人口,平常時期每一代二十年也不過只有2到3位靈體出現(xiàn),以此可見靈體的稀少程度。
鄭朗不用徐向輝提醒,他在發(fā)現(xiàn)變故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使出了神通殺招。
“半月斬。”
天地之力凝聚,虛空中一抹半月型的銀色光華伴隨著銀色的符文,爆發(fā)出極為恐怖的氣息朝著柳睿陽的方向橫擊了過去。
半月刃在即將擊中的那一刻,柳睿陽睜開了眼,看著眼前敵人迫在眉睫的攻擊神通,他身上的氣息瞬間如同爆發(fā)的火山一樣猛烈噴發(fā)了出來,周圍先天氣息蕩漾。
遵循著身體的本能,引動了體內(nèi)潛藏的神秘能力,閃身朝旁邊退了過去。
剎那間天地間的時間仿佛都變得緩慢了起來,他如同一道影子,無視空間的距離,爆發(fā)出了驚人的速度,以差之毫厘的速度,閃避過了半月符文的主要攻擊范圍。
可由于他躲避的時機太晚,那半月能量神通蕩起氣浪余波依舊擊中了他的身體,余波碰觸的剎那,體內(nèi)覺醒第二種神秘力量浮現(xiàn)出來。
一種玄之又玄的空間力量,化作無形的鎧甲覆蓋在全身上下,半月神通余波撞擊在鎧甲上緩緩消失。
“轟。”巨大的聲響傳來,失控的半月神通撞擊在陣法光幕上,強烈的能量砰撞下,空中發(fā)生了大爆炸,陣法光幕上瞬間浮現(xiàn)出了大量細小的裂痕,而后迅速彌合消失。
這一切看著久,實則只有一個剎那的時間。
鄭朗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自主大喊道:“時空靈體,相輔相成的時間空間雙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