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便利店》是日本作家村田沙耶香的獲獎小說。
女主惠子,小時候看見死了的小鳥,會建議媽媽把小鳥帶回家吃了
面對同學們打架,她做出的制止行為是向著兩個打架的同學的腦袋一人敲一鏟子
面對情緒失控的老師,她做出的勸解行為是當眾猛扯下其短裙和短褲
老師和父母的苦惱,讓惠子意識到自己某些地方需要修正,為了減少長輩們的操心,她關閉了主動的自己,開始模仿別人······
惠子17歲開始在便利店兼職,一直也僅做這份兼職做到36歲,她能按照一份完美的員工手冊當一個好店員,她可以憑借氣候和溫度判斷出某款產(chǎn)品會大賣,憑借顧客發(fā)出的細微聲響判斷出顧客的下一步意圖,憑借一眼,就能根據(jù)顧客穿著,看出某個便利店需要什么東西,想變成什么樣子,貨架上的商品需要怎樣調(diào)整。
但是她不知道怎樣才能當好一個普通人。
在多數(shù)人的標準里,一個正常36歲的普通人,應該要戀愛,要有性關系,要結(jié)婚,要生孩子,或者要有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穿著與談吐也有講究,惠子沒有什么自我意識,她的穿搭,談吐說話是模仿同事的,甚至于情緒表達也是模仿同事,她更沒有戀愛,沒有性關系,沒有結(jié)婚,沒有生孩子。
書里面有一段她的獨白,這句話是這樣說的“從過去共事的他人身上吸引而來的東西,組成了‘我’”
為了活成周圍世界能接納的樣子,惠子失去了自己。
為了解決被朋友們帶給她的“36歲不結(jié)婚很奇怪,很怪異”的這個麻煩,惠子把受人排斥的,怨聲載道,什么事情都不愿做的白羽先生引進家里;
她只是想家里有一個男人,家人和朋友就可以放心接納她了。但家人朋友們依舊不接納她,她們認為她干兼職養(yǎng)白羽先生還是異樣。甚至于她喜歡的便利店同事們,也開始刺探打聽她的隱私。白羽先生,一個寄居在她家的寄生蟲,也逼著她辭去便利店兼職。
既然大家眼里的便利店不需要她,惠子只好辭了便利店工作。
當她從便利店辭職后,又有了這樣一句獨白:“以對便利店是否合理來判斷一切事物的我,徹底失去了基準,對于一切行為是否合理,我不知道該用什么作為標尺來做決定。”
惠子的世界徹底混亂了。
書里描寫一個人覺得活著沒有意義時,是這樣描寫的:“我就連自己為什么攝取營養(yǎng)都不明白了。米飯和燒賣在我嘴里嚼成了一團爛糊,卻怎么都無法下咽?!?p> 惠子不知道用什么基準判斷一切行為是否合理,只有按照別人的安排做事了,辭職一個月后,惠子按照白羽安排的準備參加面試。
轉(zhuǎn)折發(fā)生于,那天她們剛好經(jīng)過了一個便利店,面對混亂的便利店,惠子的細胞開始動了起來,便利店的“聲音”和她的細胞在對話,她不由自主調(diào)整歸納便利店的東西,在調(diào)整歸納中,她明白便利店的一切都擁有含義,她的生活也擁有了含義,她憑借本能就能理解這家便利店究竟需要什么,也理解了她自己需要什么,她理解接受了,即使自己是家人朋友眼中異樣的人,她也是一個便利店店員。
惠子堅持便利店的工作,實際上,是堅持她對一切事物是否合理的判斷基準,堅持她人生快要徹底消失的主動權(quán)。
書中被歧視的便利店店員代表這世界上很多不被接納的人生和事物,比如大多數(shù)認為:
畢業(yè)后,應該要工作,然后戀愛、奮斗買房、籌劃結(jié)婚、規(guī)劃生子,如果沒有正式的工作,是異常的;如果不結(jié)婚,是異常的;如果結(jié)婚不生子,也是異常的。
人一聲名牌,就高看三分,人穿著一般,就低看兩眼;他情商高,就前途無量,他情商低,就前途渺茫。
我們應該沉思,為何會不由自主去迎合贊成這些基準?誰定的準則?
海亦能納百川,這世界怎可只尊奉一個基準。
人生的選擇權(quán)永遠在我們自己的手里,是選擇如白羽先生一樣,懦弱地淪為敵人的階下囚,用自己討厭的,批判的那一套來批判和自己一樣的人,還是選擇如惠子一樣,堅定尋找自己的基準,維護自己或他人活著和存在的意義,全由我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