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凱文和達里安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凱文猶豫著開口。
“黑刀,這是不是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我也這么覺得?!?p> 阿爾文嘆了口氣,“所以只是說出來做個參考而已,倒也不必在這個基礎(chǔ)上制定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好吧,我明白?!?p> 凱文點點頭,“不管怎么樣,我們接下來的目的是不會變的?!?p> “現(xiàn)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議政院那個不知所謂的密室,我們必須要搞清楚那個密室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p> “所以現(xiàn)在的第一要務(wù)是確定密室的具體位置?!边_里安畢竟是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九階刺客,經(jīng)驗老道的不像話,“那么就需要考慮對方是不是會對我們有防備了?!?p> “實際上,基于對方不講道理的陰影感知能力,我覺得滲透進騎士團的那批人等的就是我們冒進也不一定。”
“沒關(guān)系?!?p> 凱文很是自信的勾了勾嘴角,回身掏出另外一份文件扔給兩人。
“剛剛接到霧海前線的消息,雖然過程上異常艱難,但最終還是成功打通了領(lǐng)主間,現(xiàn)在圣騎士團的第一、第二中隊已經(jīng)在動身返回的路上?!?p> “但因為距離原因,哪怕有傳送門的幫助,他們?nèi)匀恍枰谌煲院蟛拍芑氐礁袢R恩特。”
“既然他們可能在等待機會,那我們就給他們機會?!?p> “這幾天我會把這件事傳出去,屆時把迎接排場再搞大一點,如果被滲透成篩子的格萊恩特騎士團真有想法,那么那天會是他們對教會力量動手的最好時機。”
“在吸引到他們的注意力后,議政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倆解決?!?p> 阿爾文和達里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應(yīng)下。
“交給我們吧。”
又敲定了一番細節(jié)后,阿爾文和達里安沒有耽誤太多時間,當天下午就動身前往了上城區(qū)。
三天的時間不長不短,可如果想在不進入議政院的前提下把不知道隱藏在哪里的密室找出來,也絕非什么容易的事情,更別提還要時刻注意對方可能留下的守衛(wèi)了。
開著隱匿摸到議政院附近,看著那恢弘的大門,達里安略略沉吟:
“黑刀,有想法嗎?”
“用常規(guī)的方法不太好辦?!卑栁默F(xiàn)在也有點頭疼,“對方對于陰影的感知太強了,遠在我們之上,想要瞞過去可沒那么簡單?!?p> “更何況我們的時間還有限,只有白天才能嘗試動手,在夜晚降臨時必須暫避鋒芒?!?p> “也就是說,影歌學(xué)派的禱告都可以收起來了。”達里安眉頭大皺。
雖然他主修的是失心學(xué)派,但影歌學(xué)派所提供的的控制、位移和強大的爆發(fā)能力是每個刺客都夢寐以求的。
真正能升到九階的人哪里會有傻子,肯定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或多或少的有所兼修,而達里安的選擇就是影歌學(xué)派。
阿爾文沉默思著索半晌,忽然開口道:
“我如果沒記錯,失心學(xué)派是不是有個交換敵我雙方靈魂感知的禱告?
“有,怎么了?”達里安愣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阿爾文提起這個禱告是要做什么。
交換敵我靈魂感知說白了就是把雙方五感互換,九階時才能領(lǐng)悟禱告不說,還只能針對比自己等階低的目標生效。
雖然在戰(zhàn)斗中不能說完全沒用,但也只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發(fā)揮出不錯的效果。
至少對于達里安這種戰(zhàn)斗風(fēng)格的人來說,這個禱告多少有點雞肋。
“我有個想法,你來配合我一下?!?p> 阿爾文一邊說著,一邊嫻熟的調(diào)動起死亡律法,一團潔白的光輝在他的手中浮現(xiàn)。
那是他徒手搓出來的靈魂。
但如果仔細感受,就會發(fā)現(xiàn)這團新生的靈魂只是徒有外表,內(nèi)在卻絲毫不具正品那股靈性的氣息。
這團靈魂,是死的。
阿爾文的魔能逸散出去,攀附到旁邊的達里安身上,達里安心領(lǐng)神會,照著阿爾文的樣子同樣放出魔能。
兩人的身形在對方眼里逐漸清晰起來。
由于剛才各有隱匿遮擋,達里安并沒有看到阿爾文手搓靈魂的那一幕。
他現(xiàn)在盯著阿爾文手里的光團,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這條路沒準可行,你是早就把東西準備好了?”
“嗯。”
阿爾文面不改色的撒了個謊,“這是那個昏迷的騎士給我的靈感,正好之前不是抓了個死靈法師么,我就順手廢物利用一下?!?p> “夠狠?!边_里安朝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p> 阿爾文笑了笑,權(quán)當對他的回應(yīng)。隨后他把自己身上的隱匿切換成群體隱匿,將達里安也籠罩在內(nèi)。
“好了,我們快點開始吧?!?p> “沒問題?!?p> 達里安也不含糊,一屁股坐到地上,隨著魔能流轉(zhuǎn)禱告發(fā)動,整個人忽然像脫力似的低下頭去。
與之相對的,阿爾文手中的靈魂光團活躍了起來。
即便是面對這種幾乎把生命交到阿爾文手上的做法,達里安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猶豫。
他信任這位并肩作戰(zhàn)了好幾次的黑刀,就像信任他自己。
阿爾文捧著靈魂光團,小聲叮囑道:
“雖然現(xiàn)在議政院里的全視之眼對你沒有影響,但你也得注意,這個狀態(tài)下你無法接觸任何物理實體,同時如果議政院內(nèi)有精神系職業(yè)者,看到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p> “不要冒進之類的話我就不說了,無論找沒找到密室都要在天黑前回來,我會在外面接應(yīng)你?!?p> 光團亮了亮,像是在回應(yīng)阿爾文的話。
“祝你好運?!?p> 阿爾文深吸一口氣,抬手把靈魂推進了墻壁。
……
同一時間,格萊恩特議政院的密室里。
科爾曼翹著椅子、背靠墻壁,看上去吊兒郎當?shù)模瑳]有半分貴族的樣子。
諾拉的身形從黑暗中走出來,看到科爾曼毫無風(fēng)度可言的動作愣了愣,旋即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
“讓我正經(jīng)?”
科爾曼指著自己的鼻子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我上次不就是自作主張去看了眼傳教集會嗎,你們就強行把我弄到這里關(guān)禁閉來了。不給我看日出日落的機會就算了,現(xiàn)在連放松點都不行了?”
“那是因為上次你的行為太高調(diào)了?!敝Z拉忍不住反駁道,“還帶著護衛(wèi)去,生怕教會認不出來你?”
“你這丫頭怎么凈講歪理呢?”
科爾曼神色一正,“別說的好像我不帶護衛(wèi)去教會就注意不到我一樣,如果被發(fā)現(xiàn)我沒帶護衛(wèi)才會起疑吧,畢竟‘科爾曼’什么時候這么低調(diào)過?”
“我這是在還原角色好不好?”
“你!”
諾拉語氣一噎,“算了,我說不過你,你只要明白必須照著米切爾大哥的命令行動就足夠了?!?p> “呵?!?p> 科爾曼冷笑一聲,不去接話了。
但奇怪的是,諾拉也就這么沉默下來,待在原地什么都沒說。
半晌之后,科爾曼的嗓音才幽幽的響起。
“其實你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面對罷了?!?p> 諾拉狠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猶豫扭頭就走,“不用你操心?!?p> “是啊,不用我操心。”
科爾曼的聲音依舊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悠閑,“畢竟我只是歷史上那個人的影子,人類的事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
諾拉的腳步一頓。
等到她徹底離開,科爾曼才伸手從面前的桌子下摸出來一瓶喝了小半的煉金藥劑。
他晃著手里的瓶子,任由綠的滲人的液體在里面打轉(zhuǎn),優(yōu)雅的像是握著盛有頂級名酒的高腳杯。
大抵是欣賞夠了,他才把瓶子送到唇邊,小小的抿了一口。
片刻后,科爾曼周身滂湃的魔能突然虛弱下去,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幾分,身體也跟著晃了晃。
“教會啊教會,再不找人來殺我,我可真就看不起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