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在某處摸索。
見她緊緊閉著眼,漲紅著臉,緊張得呼吸更亂了,他終于滿意了。
“這是女人的身體么?平得跟塊木板似的,連個小饅頭都沒有,居然還好意思害怕?!彼托Φ溃坪醴浅拹旱每s回了手,得意得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心滿意足得去睡了。
變態(tài)!她暗暗罵道。
這下輪到她睡意全無了。又胡思亂想了一會,他再沒動靜了,她心漸漸靜了下來,開始進入神志模糊狀態(tài)。
之后睡得還算踏實,等顧盼醒來的時候,天早已經(jīng)大亮了。
身邊的人居然也沒起來。
她睜開眼偷偷看了他一眼,見方蕭正睜著眼望著帳頂出神。
怎么又不用去早朝,看來還被皇帝冷落著,她閉上了眼思忖著。
又過了一會,她有些內(nèi)急起來。只是她躺在靠墻的床邊,他還未起,她又不想從他身上爬過,只得繼續(xù)忍著。
怎么這古人也有賴床的習(xí)慣,她撇撇嘴。見他遲遲不起,漸漸有些著急起來。
她決定同他打個招呼。
她動了動身子,表示蘇醒,然后佯裝伸了個小小的懶腰,接著看向他:“王爺,早上好?!?p> 聽了她的動靜,他回過神來的樣子,轉(zhuǎn)頭看了看她,隨即立刻嫌棄得移開了目光。
嫌棄就趕緊走人啊!顧盼心里厭煩他的嘴臉,嘴上卻還在繼續(xù)努力搭訕:“呀,原來天都這么亮了,妾身醒得太晚了些?!?p> “你不早就醒了么?”他戳穿她。
她翻了翻白眼,耐著性子又問:“王爺今兒不用早朝么?”
“不去!”他沒什么好氣。
“王爺餓了么?要不要叫丫環(huán)進來伺候?”她繼續(xù)提示。
“不餓!”他終于歪著頭瞥了她一眼“話真多!啰嗦!本王在想事,休要打擾!”
她終于有些急了。被嗆幾句是小事,這更大的事可得先解決。
像昨晚那樣,撇開他,自己做自己的,他最后不也沒說什么。盡管后來故意羞辱了下她,給她難堪,但是一晚上也總算相安無事。
那就繼續(xù)不管他。
“王爺您不內(nèi)急的么?”見他皺著眉驚訝得望過來,她迅速說了下去:“您不內(nèi)急,我可內(nèi)急了,我先起了?!?p> 她立刻從被窩里爬了出來,蓬頭垢面,衣衫不整要從他身上翻過。
他一把抓住她手臂,怒道:“怎得這么粗魯?”
“近墨者黑?!彼緡佒摽诙?。
他抓得牢,她掙了一掙,沒掙脫。她騰空著跨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姿勢有些曖昧,又想起他昨晚可惡的舉動,她臉微微有些泛紅。
他臉沉了下來:“你說什么?”
每次他一沉臉,氣勢就有些嚇人了,她只能裝瘋賣傻:“王爺快放手,再不放手,要......要出來了......,”她故意哭喪著臉:“弄臟了王爺可不好了?!?p> 他嚇了一跳,急急撒手,她就勢跳下了床??吹剿荒橌@恐的樣子,她心情大好,背對著他,忍不住咧嘴樂了樂。
他眼尖,一眼瞥見她身后紅紅一攤印記:“你!看看你自己后面!真晦氣!”
糟糕,漏了,她呼喚外面的清蓮,著急慌忙沖進了小間。
他轉(zhuǎn)頭,看見床上也是深深一攤印記,頓時著了火似得跳了起來。
最近煩心事一大堆,原本以為她是為了拒絕自己靠近,才用月事來撒謊推諉。沒料想竟然是真的,害他一大早就見到這污穢之物,真是晦氣之極。
等顧盼收拾好了自己,帶著清蓮回到屋里,方蕭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幾個丫鬟嬤嬤正打理房間。
李嬤嬤看她們進來,望向她的目光中有著意味不明的探究。
另一個嬤嬤上前行了個禮,恭敬道:“王妃昨兒沒用驗巾,這床單可要打理一下再保存?”
看著這有嫣紅血跡的床單,顧盼咳了咳嗓子:“交與清蓮打理吧?!奔热灰呀?jīng)過了夜,那就索性將錯就錯吧。
若是被人知道來紅了,王爺還同她呆了一夜,這樣子不嫌棄,豈不是更樹大招風(fēng)。再有那些下人們要是嚼起舌根子來,不定會怎么說。
看著這嬤嬤敬畏的樣子,她突然覺得狐假虎威也不是件壞事。
清蓮張了張嘴,被她瞪了一眼,壓下了想要說的話,低著頭委委屈屈得接過了床單。
今天確實起得晚了,等她梳洗完畢,吃了點心,都快晌午了。
看著下人們越發(fā)恭敬的樣子,清蓮立刻從月事的打擊里回過神來,她喜滋滋道:“小姐,噢不,王妃,您不知道,一大早那些女人們又跟耗子似的聞著味兒就趕來了。您猜怎么著?”
顧盼驚訝道:“來過了?那我怎么沒聽見聲兒?”
清蓮得意道:“您自然是聽不見的,有咱們小喜子哥在,她們哪還敢大聲喧嘩。在外頭沒說幾句話,就讓小喜子攔了下來。”
“咱們小喜子哥?你什么時候攀上這門親了?”顧盼驚訝。
清蓮撓了撓頭:“哎呀,王妃,這門親肯定要攀啦。以后不是好辦事嘛?!彼龜D眉弄眼看著顧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見顧盼不置可否,她又樂呵呵道:“咱喜子哥那氣勢,叫她們輕言,她們就不敢高聲,叫她們回去,她們就不敢呆著?!?p> 這不跟她一樣,也是狐假虎威的主么?
不過上次在書房,喜福倒是沒有怠慢對她,她對這位同是狐貍的盟友還是有些好感的。
很快她就頭疼起來,這之后幾天,恐怕沒有太平日子了,那些女人們又得來請安打探了。
顧盼正發(fā)著愁的當(dāng)口,清蓮的喜子哥卻又過來了,說奉了王爺?shù)拿蜁鴣砹恕?p> 看著自己書桌上的一堆書,顧盼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莫名其妙的送什么書?于是問福喜:“王爺這是何意?是送來叫我讀的么?”
福喜支支吾吾:“回稟王妃,奴才也不曉得王爺是何意,只是叫奴才送了來,大約是這么個意思吧?!?p> 口風(fēng)倒是緊,顧盼想,看來還得派清蓮出場管用,喜子哥喜子哥的一叫,啥都得竹筒倒豆子了。
她拿起桌上的書翻了翻,連蒙帶猜總算看清了幾個字,竟是些什么什么紀(jì)什么詞,什么通鑒。這能看得懂么?這是又要來難為人了?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