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落葉星球經(jīng)過二十余年波及全球滅國之戰(zhàn),最終只剩下占據(jù)東半球的寶華國和占據(jù)西半球的星沙國,兩個大國誰都奈何不了對方,至此戰(zhàn)爭才得以平息,自此至今八十多年來,全球進(jìn)入快速發(fā)展的和平時期。
四季島是兩個大國博弈出來的一個特殊區(qū)域,由兩國共同托管,全球也只有這里有合法賭場和博彩業(yè)務(wù),博彩業(yè)極度繁榮下,又衍生出獨立于兩大國之外的,全球最大也最為活躍的金融業(yè)務(wù)。
靠著博彩和金融兩大支柱產(chǎn)業(yè),四季島這個面積一千平方公里,人口不足千萬的彈丸小島成了落葉星球人均收入最高的地區(qū)之一。
賭神宮,是四季島最大的賭場,到了夜晚更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陳維一臉橫肉,面相極其兇惡,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他正坐在賭神宮大廳內(nèi)的一張牌桌前,此時其他玩家已經(jīng)放棄,桌面上只有陳維和莊家在對賭。他的身邊被圍觀的人群擠得水泄不通。
陳維戴著一幅定制墨鏡,像游泳鏡一般的造型,厚實的黑色邊框?qū)⒀劬φ趽醯脟?yán)嚴(yán)實實。雖然大廳照明充足,戴著墨鏡的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他墨鏡的奇特造型還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陳維和莊家桌面上的四張明牌都是散牌,不過莊家最大是張A,陳維最大的只是一張J,除非陳維的底牌能湊齊一對。但莊家的那張底牌也有可能湊齊一對,怎么看這一把陳維的贏面都不大。
圍觀的人群小聲議論,都覺得這把不如放棄。畢竟陳維扔在桌面的籌碼不多,輸了也不傷元氣,何況......
站得離陳維比較近的幾個人看了眼在陳維面前堆成小山一樣的籌碼,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這都是陳維兩三個小時內(nèi)贏來的啊,這么大一堆,得有好幾百萬了吧。
幾百萬的賭金出入在VIP包廂不值一提,但在大廳,一把輸贏大多在幾十上百左右,多也不過千把塊而已,流水上百萬的大廳牌桌,這是有多少年沒見過了?
陳維淡定地看著對面的莊家,微笑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莊家先請?!?p> 莊家是個中年男子,留了一撇精致的八字胡,此時鼻尖隱隱有汗珠沁出。
他不露聲色地吸一口氣,輕輕揭開倒扣著底牌的一角,看清楚自己底牌后,面露微笑,扔出一張黃色籌碼:“一千!”
在莊家看底牌的時候,陳維墨鏡后面的眼睛微微瞇起,眼球逐漸往外鼓凸,若是從側(cè)面看,兩個眼球已經(jīng)凸出眼眶,難怪要定制這樣一幅墨鏡將眼睛擋得如此嚴(yán)實。
莊家側(cè)后方,是一個表演舞臺,正中央一根閃亮的不銹鋼管,此時只有一位小提琴手在臺上獨奏,在常人看來這只是根平平無奇的普通不銹鋼管,但若是將不銹鋼反射的畫面放大幾十倍,在陳維的角度正好通過不銹鋼管的映照清晰看到莊家桌上所有動靜。
陳維視線焦點正是不銹鋼管上的畫面,此時莊家正揭開桌上底牌的一角。畫面被他凸出的眼球放大二十多倍,不銹鋼反照過來的莊家底牌在陳維的視線下清清楚楚。
紅桃3!
莊角家沒有對子。
陳維嘴角上揚,眼球縮回眼眶,恢復(fù)如初。
“跟!”
陳維扔出一張代表一千金額的黃色籌碼。
四周響起一片嗡嗡的低聲議論。
“這是玩心理戰(zhàn)呢。”
“這哥們是高手!贏這么多錢了,莊家有壓力,放不開手腳?!?p> ......
莊家面不改色,面靜如水,再次扔出兩張黃色籌碼:“兩千!”
“跟!再加三千!”
陳維不慌不忙扔出一張代表5千的綠色籌碼。
莊家目光閃動,懷疑對方在虛張聲勢,但又有些不甘心就此放棄,至少莊家明面上的牌是占明顯優(yōu)勢,除非對方真就有這么好運,剛好有一個對子。
莊家眉頭微皺,扔出兩張綠色籌碼:“開牌!”
陳維翻開底牌,“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四周一片驚呼。
“靠!真絕了!”
“這什么手氣!贏多少把了?一把贏幾千也能贏幾百萬,服氣!”
莊家面露苦笑,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塊白色汗巾擦拭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饒是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像今晚這樣小額賭注也能輸上兩百多萬的事,卻是前所未有的。有心想要避戰(zhàn),但剛才發(fā)出的手勢暗號還沒有得到回應(yīng),眼下也不得不在這里強撐。
莊家正在思忖脫身之計,一眼瞥見兩名身著西裝制服的彪形大漢徑直往這邊走來,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先生您好,我是這里的安保,請借一步說話?!?p> 兩名大漢擠開圍觀的人群,一左一右站立在陳維身邊,其中一名揚了揚掛在胸前的工作牌悶聲說道。
圍觀的群眾像是自己贏幾百萬似的,正在興奮討論剛才那局的得失,見此情景馬上安靜下來。
有好戲看了!
更有人恍然大悟般小聲嘀咕,“我就說嘛,真以為賭神再世啊,原來是出老千啊!”
“出老千被當(dāng)場抓住,這小子這下慘了。”
陳維轉(zhuǎn)身看向兩名大漢,“有事嗎?”
一名大漢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里太吵,請和我們到貴賓室吧?!?p> 陳維搖搖頭,“我和你們不熟,我一個人跟你們到到貴賓室去,萬一發(fā)生了一點啥事也說不清楚,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p> 兩名大漢對視一眼,眼見陳維態(tài)度堅決,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多人圍觀,不可能用強,此時一名大漢突然用手捂住一只耳朵,想必有人通過耳脈給他下指令。
大漢點頭應(yīng)答幾聲“好的”之后,手掌從耳朵邊放下,“先生,能把您的墨鏡給我看一下嗎?”
陳維聳聳肩,“當(dāng)然沒問題?!?p> 他摘下墨鏡扔給大漢。
陳維長相兇惡,大晚上的還戴個造型奇特的墨鏡,正常人都不敢和他對視,但此時墨鏡一摘下,所有正在看他的人眼前一亮:這家伙的眼睛太明亮了,看到他的眼睛,整個大廳似乎都亮堂了些許。
大漢一把接住墨鏡,深深地看了眼陳維像是在發(fā)光的眼睛,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型檢測儀器,對著墨鏡就開始掃描。
四周安靜如雞,圍觀群眾都屏住呼吸,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響就會影響到儀器檢測。
儀器掃描完沒有任何問題,大漢皺著眉頭,墨鏡在手里反復(fù)察看,最后干脆戴在自己臉上,對著亮光處觀察良久,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陳維好整以瑕地靠在椅背上,似在認(rèn)真觀看舞臺上姑娘的小提琴表演。
良久,大漢才把墨鏡還給陳維,“不好意思先生,打擾了?!?p> 陳維接過墨鏡,面露不愉,“確實打擾到我了,我正在贏錢!手氣正旺的時候你打斷我的財運,損失你賠,還是你老板賠?”
大漢一臉尷尬,從口袋掏出一張金卡,“確實抱歉,為表示我們的歉意,送您一張我們的金卡,憑這張金卡,您任何時候來賭神宮,都可以免費入住我們的酒店套房?!?p> 陳維接過金卡,“入住要登記身份信息?”
大漢見陳維接過金卡,如釋重負(fù),神色都輕松不少,“認(rèn)卡不認(rèn)人?!?p> 陳維見好就收,將金卡放進(jìn)衣兜,“謝謝你,也代我謝謝你們老板,這以后白吃白喝的多不好意思?!?p> 大漢哈哈一笑,“先生開玩笑了,您能光臨賭神宮是我們的榮幸。不打擾您了,祝好運?!?p> 圍觀的人群見沒熱鬧可看,一片唏噓聲中人群中讓出一條通道,等大漢兩人通過后,便又將陳維四周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還盼著繼續(xù)看陳維和莊家比斗呢。
陳維將眼鏡收好,笑道,“不玩了。”
他撿起一枚代表一萬的紅色籌碼,猶豫了一下,將紅色籌碼放下,拿起一枚代表五千的綠色籌碼扔給莊家,“哥們辛苦了,有空喝酒?!?p> 莊家接過籌碼,摸著精致的八字胡須苦笑道,“謝謝!今晚的酒錢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