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可以依賴我”
“名牌大學(xué)法律系肄業(yè)、跆拳道黑帶、高級調(diào)酒師......最擅長洞察女人心?”蘇唯一看著安野豐富的個人履歷,滿心疑惑。
如果說要扮演各種類型的男友,涉獵的領(lǐng)域廣一些很正常。
可既然這么優(yōu)秀,大學(xué)怎會肄業(yè)?
“姐姐,你就錄用我啦。”安野靠坐在辦公椅上,語氣漫不經(jīng)心,“我會沒了原本的工作,你多多少少要負點責(zé)任的。”
蘇唯一不禁想起在In Love酒吧的那個吻,耳根開始發(fā)燙。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道:“試用期就一天,但我保證你一天都待不下去?!?p> “姐姐瞧不起人的模樣......”安野將雙臂交疊搭放到桌面,伏身彎眸嬉笑,“好可愛喔?!?p> “你少來這一套?!碧K唯一側(cè)首瞥開目光,心中小鹿撲騰撲騰地。
反正和她工作就像是上戰(zhàn)場,所以大家才都跑到二組去了。
就讓安野跟一天吧。
他會知難而退的。
如今正值風(fēng)口浪尖,柳正元為了避嫌,近期肯定不會再去郊區(qū)別墅與嫩模見面。
突破口就只剩下方雅。
蘇唯一和安野來到方雅常住的教師公寓,正好碰見其牽著小兒子進入單元廳。
“方老師!”
蘇唯一小跑跟上前,警惕的方雅從內(nèi)按住把守,把她隔絕在單元廳外。
“我是蘇唯一,您還記得嗎?”蘇唯一展露友好的笑容,保持著耐心。
方雅讓小兒子先行上了樓,這才松開把手。
她對成績優(yōu)秀的蘇唯一印象深刻,自然也知道此次家丑是蘇唯一曝光的。
“方老師,我這次來找您,是想拜托您出面揭穿柳正元的謊言。其實您知道的,那根本不是劇照?!碧K唯一不疾不徐陳述著來意,態(tài)度誠懇。
“該說的,我都在發(fā)布會上說完了?!便俱驳姆窖盼⒋怪酆?,語氣淡漠。
“您這是在幫柳正元說謊啊。”蘇唯一緊鎖起眉頭,不免變地焦急,“為了這么個虛偽自私、對感情不忠的男人,您放下身段、舍棄尊嚴陪他演戲,值得嗎?”
“你還沒結(jié)婚,你不會懂的?!狈窖爬^續(xù)打著馬虎眼,聲音有些哽咽。
“盡管我沒結(jié)婚,但我知道忠誠是婚姻的基礎(chǔ)。”蘇唯一淺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專業(yè),“我調(diào)查柳正元有大半年了,上個月他對外宣稱在非洲救助野生動物,其實是和嫩模情人去拉斯維加斯度假。上上個月......”
“夠了?!狈窖偶皶r打斷了蘇唯一,強忍著不讓淚水掉落,“總而言之,我是不會再出席任何媒體會的,你走吧。”
“方老師,請您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只有離開柳正元,您才不會這么活地這么辛苦?!碧K唯一不肯就此放棄,依舊努力爭取著。
“你是為了自己的事業(yè)而來,別說地好像是在為我好。”方雅轉(zhuǎn)身背對向蘇唯一,抹去眼淚后大步離開。
蘇唯一怔愣望著方雅的背影,不知該如何挽留。
她是為了事業(yè)而來沒錯,但也的確是在為方雅著想。
在兩人交談期間,一旁的安野利用聽心項鏈知曉了方雅的心聲,便提示道:“姐姐,說話是一門藝術(shù),你就這么硬生生地撕開方老師的傷口,她會理你才怪。再者,你得換位思考?!?p> “天知道我換了多少次位,可不管我怎么換,都想不到方老師要包庇柳正元的理由?!碧K唯一無奈嘆息,又沒好氣地拍了下安野的前肩,“用不著你這小屁孩來教訓(xùn)我。還有,不許叫姐姐,要叫Boss。走了?!?p> “又去哪???”
“去郊區(qū)別墅架攝像機?!?p> 哪怕幾率渺茫,只要二十四小時候著,就一定能拍到那嫩模。
柳正元不來見情人,不代表情人不會去見柳正元。
到時只要跟著嫩模,就能拍到兩人私會的證據(jù)。
可一直等到夜幕降臨,目標別墅的窗門都緊閉著,窗簾也沒有一絲縫隙。
天空降落豆點大的雨珠,正值夏季臺風(fēng)期的柏海市氣溫驟降。
藏身的樹木不高,安野固定好相機,率先跳到地面。
他向樹上的蘇唯一伸出雙臂,“地面很滑,我抱你下來?!?p> “姐姐我活了二十六年,就沒依賴過男人。”蘇唯一踢騰掉高跟鞋,縱身向下跳——
“哎呀!”
腳底打滑的她不由地踉蹌前傾,好在安野及時扶住了她。
沒有偶像劇情節(jié)里的深情對望,蘇唯一推開安野,一瘸一拐地坐到?jīng)鐾だ锒阌辍?p> 安野撿起她的高跟鞋,蹲到她面前。
他想為她穿上鞋子,卻發(fā)現(xiàn)她的右腳踝已經(jīng)扭傷紅腫。
“我第一次見這么拼的女狗仔?!卑惨澳贸鲭S身攜帶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去蘇唯一腳上的水漬。
他的眉宇間徜徉無數(shù)溫柔,專注的臉龐格外好看。
蘇唯一心底泛起陣陣漣漪,但卻不滿安野的說辭,認真反駁道:“狗仔怎么了?狗仔也有分好壞。我呢,就是揭露社會敗類的好狗仔。柳正元的嫩模情人還不滿十八歲,是他大兒子的同班同學(xué)。這是誘騙無知少女,情節(jié)很嚴重。可他卻以德藝雙馨的人設(shè)在娛樂圈撈金,還教唆粉絲也做一些違法亂紀的事。這樣的人,怎么配作起表率的公眾人物?”
“所以,我愿意陪姐姐伸張正義?!卑惨疤ы鴮μK唯一揚起招牌笑容,又起身走向亭外。
冒著大雨,安野從自動販賣機里買回了冷飲。
他坐到蘇唯一身邊,將她的右腳抬放到大腿上,為她冰敷傷患處。
“都說了,我從來沒依賴過男人?!碧K唯一因過度的親密感到別扭,想要搶過冷飲。
“你可以依賴我?!卑惨凹皶r按下她伸出的手,冰敷的動作也未停。
蘇唯一撲閃了下眼睫,微張著唇瓣卻陷入沉默。
“一般這個時候,女生都會問‘誒,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可姐姐你怎么只會發(fā)呆?。俊卑惨拜p佻調(diào)侃著,又從懷里拿出另一罐飲料,“喏,喝點熱的?!?p> 蘇唯一忍不住“噗嗤”一笑,毫不客氣地接過飲料,“你對我好,當然是為了過試用期啊。這么簡單的答案,我為什么要問?”
她正準備用力擰開瓶蓋,卻發(fā)現(xiàn)安野早就為她擰過了。
這小子一定要貼心到這種程度嗎?
危險危險危險。
蘇唯一淺吸了口氣,縮回右腿,故作鎮(zhèn)定地喝起飲料。
安野愣神了片刻,沒想到蘇唯一會是這樣的回應(yīng)。
屋檐水珠滴滴噠噠,路燈下的飛蛾淋濕了翅膀。
“說到試用期,如果我?guī)徒憬銊穹嚼蠋?,就正式錄用我唄?”
“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