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姐,收留我一晚吧”
“我懂了,這女人是不愿和剛才那男的接吻才故意一直打噴嚏?!?p> “正牌男友比剛才那個還要正~”
“好羨慕啊!”
在眾人的諒解聲中,安野牽著蘇唯一離開酒吧。
夏季晚風搖曳路邊香樟,輕撩發(fā)梢。
緩過神來的蘇唯一跳下安野的自行車后座,微紅的臉頰還在持續(xù)發(fā)燙,“你成年了嗎?居然敢占姐姐便宜?!?p> 安野傾斜了自行車,長腿撐在地面,無奈淺笑道:“拜托,我是在拯救你?!?p> 稍覺尷尬的蘇唯一微垂眼睫、輕輕咬唇,明滅流轉的眸光難掩惆悵。
都是那荒唐的戀愛恐慌癥把她害的這么悲慘!
整座城市依舊彌漫著濃情蜜意,就連霓虹燈幻化的光圈都是桃心狀。
“謝了,就當我欠你一人情。”蘇唯一收拾起泛濫的情緒,不敢直視安野的雙眼望著過往成雙成對的行人。
“那,姐姐收留我一晚吧。”安野拍了拍自行車后座,微揚薄唇透著曖昧,彎眸落盡漫天星河。
他在酒吧只顧著耍酷,忘了要找Y崽拿公寓鑰匙。
和父親鬧掰離家的他手頭拮據(jù),又要分期賠款給那無賴車主,住酒店太奢侈,去住Y崽家指不定要聽一夜春宵。
“我可不會出錢買男友。”蘇唯一認為安野是在推銷自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作為二十六歲的成熟女性,她認為男友定制館不過是利用“關懷單身女性”的幌子,在販賣廉價的真心。
不對,能販賣的不是真心,是逢場作戲。
安野沒想到招牌笑容對蘇唯一根本不起作用,想要傾聽她的心聲對癥下藥,聽心項鏈卻沒反應了。
兩年前,聽心項鏈也失效過一次......
果然女魔頭是難以對付的。
“free of charge?!卑惨巴?亢米孕熊?,用雙手握上蘇唯一,溫柔磁性的聲音格外魅惑,“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你也值得擁有陪伴。”
或許是被情人節(jié)的氣氛所感染,蘇唯一不愿再是一個人。
起碼今晚,她不想。
安野主動接過蘇唯一裝滿工作材料的大挎包背上肩頭,推著自行車與她肩并肩走在街頭。
“你說過的,我是女魔頭。怎么會值得陪伴?”
“可愛的女魔頭就值得?!?p> 他們的身影被月光拉長,與婆娑樹影相融。
到達家門口時,蘇唯一才感到緊張,鑰匙一直插不進鎖孔。
她到底為什么收留這只小奶狗?
可從沒任何男人進過她家的啊。
而安野望著隔壁房門,眼里閃過一瞬訝異。
在門梁懸掛奢華水晶管風鈴是Y崽這位富二代的小習慣,隔壁那間該不會就是他借住的公寓吧?
“請,請進?!碧K唯一向內開啟房門,側身示意安野先進。
可安野剛步入玄關,她就后悔了。
沙發(fā)上各種衣服成堆亂丟,粉色蕾絲內衣最為惹眼。
茶幾上的隔夜咖啡還沒倒,七橫八豎的雜志封面寫著“熟女凍齡秘籍”、“獨居女性該注意的十大細節(jié)”.......
早起太匆忙,被褥沒鋪、鬧鐘也倒在地板。
蘇唯一迅速地胡亂收拾一通,順手摘取墻上的小畫框丟進浴缸里,“我,我去洗澡。”
她一溜煙逃進浴室,打開水龍頭來掩飾“砰砰”心跳。
“別慌亂,成年人one-night stand很正常啊?!碧K唯一對鏡做起深呼吸,再垂眸看了眼身材,又懊惱嘆息。
胸到用時方恨小。
無意間,小畫框里用紅色領帶編貼而成的愛心映入視線。
這是初戀尚謙俊送的禮物,落款時間已是六年前——
“唯一,這條領帶是我首次上T臺系的。我把它交給你,希望未來都有你幫我系領帶。”
“臭渣男,滾蛋。”蘇唯一趕走僅存的猶豫,把小畫框收進盥洗柜抽屜。
好不容易遇到能近距離接觸的男人,要好好把握,享受當下才對。
而百般聊賴的安野四處環(huán)顧著,水杯、拖鞋、枕頭全是單數(shù)。
想要為蘇唯一煮頓宵夜,可冰箱里只存有一顆縮水干癟又硬邦邦的包菜和一瓶過期了的水果罐頭。
“看來女魔頭只擅長工作,根本不會生活。”安野縱身坐到布藝小沙發(fā),高挑的他蜷縮起身體,才能夠勉強側臥。
今晚是睡不著了。
和女魔頭玩飛行棋度過漫漫長夜吧。
他將軟墊棋盤展開平鋪時,客廳照明燈忽然暗下。
“關燈還怎么......”
“噓,要安靜喔。”
驀地,床頭香薰燈亮起暖黃色光線。
坐在床沿的蘇唯一穿著黑色吊帶睡裙,纖削雙肩襯著白皙天鵝頸,未干透的秀發(fā)還懸著晶瑩水珠,悄然低落在性感鎖骨。
短而寬的裙擺下,是一雙筆直漫畫腿,纖纖玉足涂抹著棕紅色指甲油。
她媚眼如絲、朱唇潤澤,是少有的柔順嬌俏。
“啪嗒”一聲,安野握在掌心的骰子掉落在地,灰藍瞳里滿是驚艷。
他抿起微張的唇瓣,不由自主地動了下喉結,呼吸逐漸變得深沉。
她緩步向他靠近,指尖輕滑過他的健壯胸膛,又扯上了他的衣襟。
他跟著起身,猛地將她嵌入懷抱,側首貼耳道:“原來姐姐想要這個啊?!?p> 親吻如連綿細雨,溫柔纏綿,。
熾熱煙火倒影在玻璃窗幔。
“等等?!?p> “怎么了?”
“我家沒有那個......”
“我去買?!?p> 安野不舍地從床上起身,提起墜到臀胯的褲腰,隨身攜帶的身份證掉落在床墊。
“你居然比我小六歲?!”蘇唯一驚詫地瞪大雙眸,像是被一大桶冰水灌頂,情動心悸頓然消散。
“那又怎樣?姐姐你保養(yǎng)的很好啊?!卑惨安灰詾槿坏赝崃讼虏鳖i,還眨巴了下眼睛。
“這和保養(yǎng)有關系嗎?我上小學的時候,你還只是個胚胎!我們要是結婚了,走出去會被別人當做母子的!等我人老珠黃了,你依舊英俊瀟灑,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碧K唯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順勢把衣服丟到安野懷里,又把他推搡向房門,“你快走,我怕警察叔叔來抓我!”
“喂,我......”
安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唯一關在門外。
“我又沒要和你結婚!”氣呼呼的安野抱著衣服轉身,恰好和趕來送鑰匙的Y崽四目相對——
“野,你......”
“我被女人,啊不,被女魔頭趕出來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