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蕭廷的請柬
蘇靜言滿臉韞怒地掙脫開了自己的手腕,回了宣國公府。
蘇靜言回府后,聽迎春說今日府中來了貴客,蘇靜言去了堂屋,便見著英國公夫人。
大棠開國以來至今已是第四朝了,是以留下來世襲罔替的國公爵位至今不過就剩下了五個。
除了蘇家的宣國公府,賀家的安國公府,還有三個便是英國公府,趙國公府與楚國公府。
這英國公夫人乃是蘇靜言大嫂的表姐,算起來是有親的,這幾年英國公夫人沒少到蘇府求著大哥大嫂幫襯英國公的前程
英國公夫人語氣冷淡地對著蘇世子夫人道:“妹妹你也別怨我,同是做娘親的人,攝政王如今權勢鼎盛,連安國公府都將女兒嫁給攝政王做側妃了。
我豈能將女兒推入你們蘇家這火坑之中,這婚事也就作罷吧,我先行告辭了?!?p> 蘇靜言見著自家娘親與大嫂氣得臉色鐵青,待英國公夫人走后,蘇靜言上前問道:“娘,嫂子怎得了?”
蘇靜言的嫂子謝依依道:“前些日子里,我表姐有意將她的大女兒與流兒說親事,天天來我跟前求著我,我都還沒有答應呢,沒想到攝政王回來了,她就來反悔這門親事了。
沒想到這些年來幫襯的親戚連豬狗都不如?!?p> 蘇靜言勸著大嫂謝依依道:“流兒可是宣國公府的嫡長孫,陛下身邊的陪讀,有的是千金愿意嫁給流兒,他們要退婚就退婚吧。”
蘇夫人氣惱道:“英國公的當家夫人成了這般趨炎附勢之輩,若是她婆婆王老太君還活著,定要拿太祖所賜的龍頭拐杖狠狠地打下去!”
蘇靜言上前寬慰著蘇夫人道:“娘,您也別惱了,這樣的人家我們蘇家也不屑結親?!?p> 蘇靜言的三嫂年紀還小些,她正有著身孕,見此不由地擔憂道:“攝政王回來前,咱們蘇府門外可是車水馬龍,如今卻是門可羅雀。
可見攝政王打下西涼著實讓不少勛爵人家都站到了攝政王那邊,我們是不是也該明哲保身?”
蘇夫人道:“什么明哲保身,那都是些沒骨頭的人怯懦不堪,你們也不必為此發(fā)愁,一切都有國公爺在,當今朝堂還是陛下的天下,何懼蕭廷那個豎子!”
蘇靜言道:“娘親說得對,他蕭廷沒這個膽子在此時造反的。
要造反他打下西涼就會擁兵進宮洛陽謀逆了,他既然沒有硬拼那就是想要名正言順收攬民心登上帝位。
等到小皇帝親政之后,蕭廷在民間更是名不正言不順,三嫂寬心養(yǎng)胎就是了。”
蘇靜言想起方才在宮門口蕭廷那般狂妄,這戰(zhàn)局都未起,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當年小皇帝登基時,宣國公府都沒怕過那些親王,如今都快親政了,蘇家難道還會怕蕭廷嗎?
……
宮中,蕭翊在晚間練了武藝,沐浴之后,回了寢殿。
全嬤嬤笑意盈盈地對著蕭翊行禮道:“陛下,這兩位是太后千挑萬選的侍寢宮女,都是自小在尚宮局之中長大的美人,請您選一個教導您通曉人事。”
蕭翊掃了一眼跟前的兩個侍寢宮女,雖都是美人,但都遠遠不及蘇靜言的。
特別是那雙眼眸,蘇靜言的鳳眼一挑便是萬種的風情……
蕭翊想到此,心下唾罵著自個兒,隨意指了一個侍寢宮女,“就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的話,奴婢名為金雁?!?p> 蕭翊聽聞這個名字,心下又想起了蘇靜言來,他甩開了腦中那般的孟浪齷齪,讓著旁人都退下。
時至天黑,金雁便上前替蕭翊寬衣,金雁給蕭翊寬衣時,心口處的兩團有意無意地碰著蕭翊的手臂,只讓蕭翊覺得有些惡心。
見金雁在自己耳垂邊吐氣,蕭翊更是幾欲作嘔道:“滾!”
金雁嚇得連連跪在地上,“陛下……可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
“你出去吧。”蕭翊吩咐著外邊道,“方圓,進來。”
圓公公連連入內,見著蕭翊臉色鐵青,上前道:“陛下,怎得了?”
蕭翊道:“備水沐浴,還有將那人碰過的衣裳都燒了?!?p> 全嬤嬤見到里面的動靜,便也進來問道:“陛下,這是怎得了?”
蕭翊道:“朕不喜她?!?p> 全嬤嬤愣了愣,“那可要另一個宮女來服侍陛下?”
蕭翊道:“不必了?!?p> 全嬤嬤在一旁勸道:“陛下,不論男女到了一定的年紀都需知曉敦倫之事,女兒家畢竟不能學習這些,得男兒來學,日后娘娘們進宮了,陛下若是不知此事,洞房花燭時也就不妥?!?p> 蕭翊道:“朕不喜外人碰朕,嬤嬤先下去吧。”
全嬤嬤嘆了一口氣,就去了太后宮中稟報此事,太后聞言也道:“左右離大選還有一個多月的功夫呢,此事也不必逼他,待定下皇后人選再說?!?p> 蕭翊趕走了兩個侍寢宮女之后,入睡卻又做起了夢,這個夢很是光陸離奇。
一會兒是蘇靜言拍著他的頭說他還是個尿床的小娃。
一會兒卻是在海棠宮的秋千架上見著了蘇靜言的盈盈笑意,自己氣惱不堪地去解釋不是尿床。
將蘇靜言說得臉色通紅。
待得蕭翊醒來后,他長舒了一口氣,許是一回生兩回熟,這次不過是換了一床錦被又睡了過去。
……
三月里好日子多。
攝政王大婚還需些準備的時日,可一點都不妨礙側妃先入門。
側妃本也是有皇家玉牒的,況且這三位側妃家世都不菲,算得上是洛陽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千金,她們三人同時入門,可謂是比娶正妃還要熱鬧。
是以,幾乎洛陽城之中的公府侯門宗親達官,都攜家眷前去了攝政王府用宴。
宣國公府自然也是收到了蕭廷的請柬。
其中給蘇靜言的請柬是蕭廷單獨的,也是當天發(fā)來的,讓蘇靜言推拒不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一個。
蘇夫人問著蘇靜言道:“阿言,你若是不想去就別去了,人人都知我們蘇家和蕭廷水火不容,你不去旁人也不會說你禮數(shù)不周的?!?p> 蘇靜言道:“娘,您不必擔憂,既然蕭廷這么想要我去,那這喜宴我當然得去了,不去的話,也不知有些多舌的會在背后如何編排我呢?!?p> 蘇夫人見蘇靜言一臉無畏,便也就隨著蘇靜言了。
攝政王府喜綢滿布,來往的香車寶馬不計其數(shù)。
蘇靜言與娘親嫂嫂們一起下了馬車時,不少人都向蘇靜言投來了目光。
背后小聲議論之聲不斷。
“蘇靜言今日怎得也來了?不怕被人笑話嗎?一個被攝政王退婚的女子,還敢來攝政王府參加立側妃喜宴?!?p> “被退了婚,還來前未婚夫府中吃喜酒,這蘇靜言的氣度可不是一般得大吶!”
“這退婚都有好幾日了,怎得也不見有媒人去蘇府和蘇靜言提親呢?”
“公府侯門門當戶對的誰敢娶與攝政王有過婚約的女子?若是門第差些的,也不敢去蘇家提親。
何況蘇靜言已經十九歲了,長得再美,在洛陽城中也難有好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