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狠人
大詩人李白曾在將進酒里面說過,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這句話對于裝逼也是一個道理的。
我既然有了這么強的實力,當然要在關鍵時刻拿來裝逼的。
不然我修煉干嘛?就為了長生不死?
倒也是個原因,但是有逼不裝天打雷劈,今天難得有這樣一個亂局,蒙德瞪得兩眼冒光,就等哪個不開眼的過來跟自己SOLO一下。
然而大家都展現出了成年人該有的克制,只是在混亂的人潮之中稍微走位,在人群消失之后個子找了個位置繼續(xù)看戲。
“你怎么不死?!”坑爹少年兀自死硬,憤怒的叫喊了一聲,雙手再次凝聚起火光。
“唉!接著!”一聲輕喝從小伙背后傳來,一把直刀筆直的朝著手持半截燒火棍的小伙飛去,小伙回身,準確的將直刀接在了手里。
“多謝!”朝著那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了聲謝,小伙轉身飛快出刀,將再次飛來的三個火球瞬間點爆。
“這方式有些像我們騎士,但是力量又完全不同?!焙笸肆藘刹阶岄_危險范圍,伊維亞一臉好奇的問道:“教官,你能看出這是哪種力量嗎?”
有些嫌棄的瞟了一眼這姑娘,蒙德忍不住小聲對她說道:“你這過來了讓我怎么裝逼?”
“哈?”清奇的說法讓騎士小姐一愣,緊跟著一臉不解的問道:“什么是裝逼?”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東西也沒法解釋,蒙德擺了擺手:“具體什么力量我也沒看出來,不過肯定和我們現有的魔法元素體系不同。”
短短兩次交手,蒙德只能看出一個大概,對方使用的是一種仿佛內力般的血氣之力。
“有點意思。”不遠處剛剛扔刀的那名中年大漢抱著膀子,看的饒有興趣,注意到蒙德的目光,他看了一眼,發(fā)現伊維亞,對著微微點了點頭。
“騎士?”小聲嘟囔了一句,蒙德也不以為意,對方什么身份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大字輩,他都無所畏懼。
自從升級中階之后,他就感覺自己又行了,現在憋著勁就像找人打一架試試自己的水平。
想打架幾個字就差寫在臉上,蒙德一臉亢奮的看著眼前的決斗,感覺餓了,還順便拿起露西剛剛給的肉串擼了幾口。
眼前這倆人算是正經的半斤八兩,小法師最多一個見習魔法學徒,法師最初級的入門階段,魔力不凝聚,沒有構筑法術模型,只依靠魔力和屬性進行攻擊。
攻擊方式比較亮眼,那種槍斗術一樣能把攻擊甩出弧線的方式自己還是頭回看到。
對面現在改成了持刀的小伙有所顧忌,一直在以格擋為主,保持理智的同時似乎也在不斷的適應著自己使用的力量。
本來以為這時就這么僵持下去,幾個看熱鬧的微微搖了搖頭,轉身就要離開,就連蒙德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同樣是菜雞互啄,自己想裝逼現身的想法是沒機會了。
然而還沒等走,場面急轉直下,凌空中飛來兩道旋轉的火焰利刃,以雷霆之勢直朝持刀小伙的方向飛了過去。
攻擊刁鉆惡毒,一道刺向小伙的同時,另一道直奔被他擋在身后的女孩飛去。
“哼!”身邊那位借刀的伸手就要拔刀,結果恍然想起來自己的直刀還在小伙手中,這一個愣神,已經錯過了機會。
持刀小伙在火刃臨身之際做出了蒙德差點驚嘆的反應,以腰為軸左右連擺,愣是以驚人的刀功打散了兩道火刃。
且不說剛剛這一刀多么帥氣,揮完刀后,小伙子明顯的疲軟下來,喘著粗氣,一臉警惕的看向火刃飛來的方向。
“什么東西,也敢欺負我家公子?!苯纸悄穷^一個半大老頭顫顫巍巍走了過來,本事不怎么樣,口氣卻高調的很。
火刃這東西,看起來氣勢十足,實際上威力一般,一般來說火屬性法師在戰(zhàn)場上都不會選擇這種東西的,一打就散了,沒啥殺傷力。
像艾洛恩他們那種熱射線就是不錯的進攻手段,持續(xù)傷害,穿透性強,即便被格擋了,也能很快燒穿造成爆燃攻擊。
“老成這樣了,也就是個初階吧?”一邊上兩個圍觀的法師貼近了在那竊竊私語,不過聽那個音量,蒙德總覺得對方是在故意說給那老頭聽的。
‘肯定不是在說我,我沒被冒犯到?!贿吔o自己構筑心理防線,蒙德視線劃過小老頭,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后跟著的那名中年。
這個,才是真正的主角。
寬大的黑袍遮蓋了大半長臉,露出的半張在陰沉的天色中隱隱顯出發(fā)青的蒼白。
氣勢沉郁,出場就帶著壓抑,赫德林的兒子看到來人,趕忙轉身鞠躬,而身后那些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來的護衛(wèi),更是匍匐在了地上。
這人身份不低,最主要是好大的架子。
伸手拉了一把還站在前面的露西和艾麗,蒙德帶著伊維亞往后退去,對面這至少是個高階,就算自己想要擋,也得考慮在城里交戰(zhàn)造成的影響。
和那種倆神打一架城市沒毛事的超凡世界不同,以中階和高階的程度在城里開戰(zhàn),就算毀滅不了一個城市,推平幾個街區(qū)還是很輕松的。
不過對面這貨很顯然不想善了。
“爹,您來啦!”這一句話充分的說明了眼前這人就是那個上梁不正的赫德林。
袍子下面隨意的瞥了自己兒子一眼,這位疑似高階的法師抬起手指,指向了前方。
“好膽!”幾聲驚慌的怒罵聲先后響起,在赫德林的手指伸出的一瞬間,十幾道熾白色的光束朝著在場的所有人劈頭蓋臉的射了過來。
一口氣把所有人納入攻擊范圍的舉動充分的說明了這位上梁的實力,也同時讓蒙德震驚于這位的膽氣。
別管是什么階級,在城區(qū)鬧市悍然動手,你這是想把整個街區(qū)抹了不成?而且起手就是這么狠的攻擊。。。殺人滅口么?
現在可不是給那個小伙子說三十年河東西的時候,硬擋肯定不是個好辦法,看著即將被擊中的幾個人,蒙德跺了跺腳,使用了暗影游移。
暗影像波一樣擴散出去,以蒙德為圓心將周圍的幾個人都挪動了那么一兩個身位的距離。
中年騎士輕輕動了一下腳,能量涌動間抵消了這道波紋,同時舉起手中的劍鞘,迎向了射向他的光線。
赫德林微微瞥了這邊一眼,手中姿勢不變,沒理會蒙德的躲避。
他,目標不是這人。
危險臨近,小伙子渾身涌動的血氣愈發(fā)強烈,空氣扭曲震動在直刀上面形成一層薄膜,直直擋在了熾熱的射線上面。
一道射線被直刀擋住,而另一道直奔他身后女孩的射線則直直的穿透了他的身體。
“?。。?!”一聲慘叫傳來,小伙的腹部已經成了焦黑一片。
“過了?!敝心牝T士已經一步踏出,氣息震蕩間暗金色的光輝蔓延開來。
“沒想到還是個高階?!焙盏铝殖劣舻穆曇糁袔е鴰追滞嫖叮渚€消退,手指盤了兩圈,再次朝前指去。
眼看著就是一場激斗要在城市中爆發(fā),蒙德退后了幾步,正好看到街角跑出來的幾道身影。
“什么人!敢在盧安城里動手!”街角上傳來一聲又驚又怒的大吼,緊跟著,在一街人的注視下,一隊城衛(wèi)在領頭法師的帶領下快速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這幾名城衛(wèi)來的有點不是時候,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的實力水平不行,一個學徒帶著幾名普通戰(zhàn)士,這在眼前的局面中起不到威懾作用。
就看對面這個赫德林給不給盧安城的鎮(zhèn)守法師面子了,如果不給。。。
扭頭看了一眼周圍的街道,蒙德感覺這地方到時候恐怕是留不下來。
“哼,讓你長個記性,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本従忛_口,赫德林并沒有繼續(xù)發(fā)難的意思,伸出手指挑了挑兜帽露出眼睛,陰冷的眼神盯著對面的中年騎士說道:“你想替他出頭,隨時可以來南境法師學院找我?!?p> 轉身,瞥了兒子一眼,赫德林換上了相當寵溺的聲音:“跟我回去吧,沒落下什么東西吧?”
“那個……”賊心不死,坑爹的兒子看了一眼那邊倒在小伙后面的姑娘欲言又止。
“你喜歡,爹回去給你買兩個女奴,何必為這么個女人……”轉頭看了一眼,這位法師嫌棄的搖了搖頭:“是爹不好,剛剛打的有點狠,她可能已經死了?!?p> 兩父子的話多少有些氣人,即便旁觀者,蒙德都被挑起了火氣,另一邊剛被無辜波及的幾名法師敢怒不敢言,他們實力不允許,這種時候不敢再開口了。
然而這地方還有一個忍受不了的人,原本城衛(wèi)們都松了口氣,直到一聲冷到骨子里的聲音傳來的時候,他們才發(fā)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一個姑娘站了出來。
“哦豁~”攤了攤手,蒙德表示無奈,這事鬧在什么地方不好,非得在主張平等的小公主面前。
什么是平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一個高階而已,就想逆天嗎?
“你想走?”說話間艾麗的身周已經寒氣四溢,雨月的天空仿佛醞釀著冰霜。
之前對于這小公主的實力蒙德沒有個準確的概念,一直以為最多也就是跟自己一樣的中階唄,沒想到。。。
對面坑爹的兒子之前沒注意到艾麗,這時一眼看過來,頓時咽了咽口水。
蒙德倒是并不擔心,既然小公主出頭了,自己也抓緊表現表現吧。
快步走到了受傷的小伙子身邊,給他翻了個身露出壓在身下的女孩,要說赫德林這家伙下手是真夠黑的,比慘無人道還滅絕人性。
女孩受到熾熱射線的穿透攻擊,半邊腦袋都燒焦了,眼看著命不久矣,還剩下半口殘氣。
這傷復原藥劑能不能救蒙德也不清楚,不過自己屬性全,總還是有些機會的。
快速拿出了藥水掐著女孩不斷咬緊抽搐的嘴灌了進去,血水頓時沾了自己滿手。
不過這些都不算大事,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蒙德伸手對著空中一招,水汽在元素力量的引導中匯聚過來,隨著他的精神控制逐漸的包裹住女孩的受傷部位。
之后是木屬性的生命力,這種屬性自己見過的不多,而且真正應用在治療方面的例子也不算多,只能根據以往的經歷嘗試一下,同一時間,淡淡的微光浮現空中,絲絲縷縷的光線在精神力的牽引下分成兩道,同時朝著女孩和小伙的傷口涌去。
一個人擁有三種奶力,這絕對算是罕見的一幕,盯著赫德林怒視的中年騎士抽空朝這邊看了一眼,頓時愣在了那里。
另一邊的對峙已經持續(xù)了一會,對面的赫德林并沒有表現出之前的強勢,兜帽下的眼神注視著小公主半天,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就要出手的時候,突然掀開了兜帽。
“南境法師學院總教長赫德林,見過公主殿下?!敝心耆藦澫卵?,十分恭敬的朝著小公主行了個禮。
然而他顯然是沒考慮到小公主現在正在氣頭上。
冷冽的冰霜在一瞬間凝實轉動,數十道冰刃就這么筆直的朝著赫德林的方向飛了過去。
“唉~”嘆了口氣,今天是沒有自己裝逼的機會了,不過蒙德對這個不太在意,只希望不要鬧出太大的亂子。
對上普通人,這個赫德林是個人物,可是對上帝國明珠。。。
“公主殿下想要賜教,赫德林自然愿意奉陪,不過這里不是動手的地方,咱們改日再見吧?!睋]動手臂,烈焰以赫德林為中心擴張開來,熱風融化冰刃,漫天的風雪化作了彌漫的水汽。
水汽再凝結的時候,街道上早已經沒了人影。